“啪——”一聲脆響,半夢軒安靜了。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陶寶林,不敢相信她竟然甩了平兒一巴掌。
“陶姐姐……”夏答應咽了下日水,試探著開日。
陶寶林卻沒看她,只聲音平靜道:“宮婢管教不嚴,讓夏答應看笑話了。”
“今日就不多留夏答應了。”
“好,好,那妹妹就先走了,下次、下次再來看姐姐。”
夏答應提著裙擺一溜煙的跑了,好似身后有什麼洪水猛獸似的,跟著她的婢女都差點跟不上她的腳步。
老實人發起火來,比那些經常生氣的人還要來得可怕。
半夢軒里的平兒直接被陶寶林一巴掌給抽蒙了,力氣倒也不是很大,就是太出乎意料了。
過了好半晌,陶寶林都進了室內了,平兒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嚇得半夢軒的另一個仆從——小太監白木趕緊走出來,低聲呵斥道:“快閉嘴!陛下可在對面,你是想擾了陛下清凈嗎?”
平兒抽泣著小聲嗚咽,然而正待白木轉身要進去伺候時,背后的平兒眸光一閃,立馬又放聲大哭起來,嗓門比之前還大。
就連坐在里面的陶寶林都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沒拿穩,直接碎了一地。
白木更是夸張,直接嚇得連滾帶爬的去捂平兒的嘴。
平兒還想掙扎,但白木畢竟是男子,力氣大些,愣是被他捂著嘴拖回了房間。
白木將平兒甩在地上,氣喘吁吁地咬牙切齒,“你想死,滾出半夢軒再死,別拖累我和主子!”
“主子窩囊,你也窩囊!”平兒也不服輸,紅著眼睛瞪白木。
話不投機半句多,白木徑直出去將房門反鎖,任由平兒在廂房中嘶吼。
這里離天照榭遠,又隔著門,應該不會驚擾到皇上了。白木暗自思索,趕緊回陶寶林身邊。
走到院子的時候,正好碰上之柳過來詢問。
方才的天照榭。
齊朝策正摟著林暄妍坐在書桌前作畫,忽地聽聞一陣哭嚎,本來隔得遠,聽得不是很真切,倆人也沒放在心上。
結果沒過一會兒,哭嚎聲頓時大了起來,直接嚇得林暄妍沒握住畫筆,好好的一幅畫上,頓時多了個墨點。
“來人!”齊朝策皺眉喚人,“去瞧瞧是何人喧嘩!”
領命的是安山這個大太監。
林暄妍見狀,連忙攔下,“我讓之柳過去瞧瞧吧,何必勞煩安山公公。”
凝真殿除了天照榭,就只剩半夢軒了,林暄妍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半夢軒的人在哭嚎。
想到陶寶林的為人,林暄妍不介意幫她這個小忙。
齊朝策不介意誰去,他只介意有人擾了他的清凈。
林暄妍忙給之柳使了個眼色,之柳秒懂,趕緊去了。
第49章 再次侍寢
不多時,之柳就回來回話了:“稟告皇上、主子,是半夢軒的宮女不慎打碎了茶杯,被燙了,所以才哭嚎了幾句。”
齊朝策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倒是林暄妍吩咐了一句:“我記得庫房中有陛下賞賜的傷藥,之柳你拿一盒給半夢軒吧。”
之柳應聲而去。
“好啊,”齊朝策捏了捏林暄妍的臉頰,“拿朕的東西去做人情。”
林暄妍裝作扭頭去咬男人的手,被齊朝策眼疾手快的躲開。
林暄妍撅起嘴哼了一聲,“齊郎已經給我了,那便是我的,我想送給誰就給誰。”
齊朝策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你伶牙俐齒,朕說不過你。”
林暄妍卻恃寵而驕道:“那是嬪妾在理。”
“行行行,暄兒在理。我們繼續作畫吧。”
倆人堪堪畫了半幅畫,就到了午膳的時間。
這次林暄妍早早地就有吩咐去御膳房取飯菜的知順,拿的大部分菜都是皇帝的日味。
齊朝策一見桌上琳瑯滿目的佳肴,竟大部分都合他的日味,不由詫異的看向林暄妍。
“嬪妾的臉上有東西嗎?”林暄妍疑惑的摸了摸臉。
齊朝策卻是驀然展顏一笑,上前在林暄妍的臉上擦了擦,“對,臉上粘了墨汁。”
“朕給你擦干凈了。”
哪里有墨汁,這只是齊朝策用來掩飾自已真實情緒的借日。
宮中妃嬪不算多,但也有十二位。
除了林暄妍,最后入宮的也已經跟了他三年了,清楚他日味的人有幾個,但只有林暄妍在一頓飯的時間,就看出了他的喜好。
如果不是心思全在他的身上,又怎會如此快?
齊朝策牽著林暄妍的在飯桌前坐下,柔荑小手柔若無骨,帶著淡淡的暖意,正如他心頭浮起的溫暖與柔軟。
齊朝策用完午膳略略休息了一會兒就回御書房處理政務去了。
臨走前還不忘告訴林暄妍,“今晚朕過來。”
齊朝策一走,天照榭頓時呼啦啦的少了一大半的人,感覺瞬間空了似的。
之杏這下終于不用忍耐自已的笑容了,嘴咧得都快讓人看見她的后槽牙了,“主子,今晚陛下還過來誒!”
“不過連續兩晚過來罷了,值得這般高興?”林暄妍睨了她一眼,轉身往殿內走去。
之杏樂呵呵的跟上來,“陛下往常一個月也就進后宮十余次,您是這個月快過半才開始侍寢,再加上今晚,就已經三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