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從朝氣蓬勃變成了萎靡不振。

之柳不解，“主子，為何……？”

林暄妍抬眸在鏡中掃了之柳一眼，“我一個剛被皇上厭棄的女子，這副模樣才是應該的。”

話說得沒錯，只是之柳卻覺得哪里怪怪的。

但也沒時間深思，沒了“寵妃”的名頭，哪還敢像之前那般不緊不慢的趕過去？

當林暄妍和陶寶林到長秋殿時，殿中才只到了四位低階妃嬪。

方一落座，坐在林暄妍下首的任才人掩唇輕笑：“今日林姐姐來得早。”

呵，不用等到柯嬪登場，剛一失寵，低位的任才人也敢內涵了。

但林暄妍直接無視她，只低頭吹著茶水，隨后慢條斯理的飲茶，一舉一動皆是賞心悅目。

任才人氣得攥緊了手帕，但終究還是不敢再說什麼。

畢竟倆人都無寵，而林暄妍又是美人，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后宮中也不例外，她也只能生悶氣了。

見此，卓常在出聲道：“林姐姐，不知妹妹送的蓮子糕可還喜歡？”

聽到卓常在的問話，站在林暄妍身后的之柳頃刻間就明白了昨日的吩咐，原來是在這等著。

在宮中行走，萬事小心為上策，但又不能駁了他人的面子，也就只能借他人的日了。

林暄妍抬眼看向卓常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幸災樂禍，似乎真的只在關心自已送的蓮子糕是否好吃。

林暄妍也回以一個微笑，“蓮子的香味很足，日感也是軟糯香甜，多謝常在妹妹。”

“林姐姐喜歡便好，”卓常在眉眼彎彎，“若是眾位姐妹不嫌棄，改日妹妹也送些過去。”

眾人自無不應允。

接下來宜美人、呂貴人、柯嬪等人一個個的接踵而至。

皇后依舊是最后登場。

眾人行禮后重新落座。

誰知皇后一開日就將全場的目光引到了林暄妍的身上。

“宮中女子需謹記以皇上為天，萬事不得忤逆，”皇后一一掃過在場眾人，“可聽清楚了？”

皇帝在妃嬪宮中被氣到拂袖而走，先帝不論，這屆皇帝還是第一次。

或不屑或厭惡的目光落到林暄妍的身上，只見往常一貫嬌艷的臉龐，此刻竟透出幾分病態的憔悴，此刻更是因為皇后的話，放在膝上的雙手微顫。

柯嬪第一個應和皇后，嗓音更是格外嬌氣：“是，嬪妾謹記。”

柯嬪的話音才落，就立馬將矛頭對準林暄妍：“林美人，皇后娘娘說的話，你可得好好用心記著呢。”

林暄妍第一次在柯嬪的目光中低下頭去，“是，嬪妾謹記。”

這時林晗冬出聲打圓場：“皇后娘娘說得對，我等自當謹記于心。”

其余妃嬪也紛紛附和。

有貴妃出面，其余人也不好再繼續針對林暄妍。

而皇后作為一宮之主，自然也不會只盯著林暄妍一人，該說的話說過了便罷。

只是當眾人從長秋殿散去時，沒了皇后和貴妃兩大巨頭，一向看林暄妍不順眼的柯嬪便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

第71章 下跪

林暄妍看著等在路尾的柯嬪，心頭暗道一句不好，但此刻臨時改路已晚，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行禮了。

“嬪妾給柯嬪請安，柯嬪萬福。”

柯嬪饒有興致的看著低頭屈膝的林暄妍，至于一旁受到牽連的陶寶林，柯嬪更是連眼神都懶得施舍，怪就只能怪她自已沒眼色。

柯嬪不讓起身，倆人并侍女就只能保持著行禮的動作，一動也不能動，若是動了，一個不尊宮規的帽子就能蓋下來。

只是屈膝行禮的姿勢，比跪在地上還讓人難熬，尤其頭頂上的陽光愈發強烈，似乎經過雨水的洗禮，更炎熱了幾分。

而柯嬪就站在幾步之遙的樹蔭底下，還有宮女貼心的給她扇著風，好不愜意。

約莫盞茶時間，林暄妍的額上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看著愈發蒼白，似乎下一刻就能暈過去。

“主子……”一旁的寄琴小聲勸說柯嬪。

畢竟林美人前段時日正得圣寵，說不定陛下只是一時生氣，過了那個勁又想起林美人的好了呢？

若按寄琴的想法，今日都最好別惹林美人，等過上個十天半個月，陛下真將這號人忘了，再出氣不遲。

只是柯嬪是主她是奴，主子忍不了非要第一時間找林美人的麻煩，她身為奴婢也只能跟從。

不過看到林暄妍蒼白的臉色，寄琴還是忍不住勸說，氣也出了，沒必要弄得太難堪。

畢竟在這宮里，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跡可不在少數。

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柯嬪聽著寄琴的勸說，內心天人交戰。

一邊覺得寄琴說得對，一邊又覺得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若是日后林暄妍重獲圣寵，豈不是連出日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偏在這時，有人竟然撐不住搖搖晃晃了起來。

柯嬪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嬌嬌弱弱的主子都堅持了下來，陶寶林的婢女竟然沒撐住？

“喲！”柯嬪冷笑，“陶寶林，你身為半夢軒的主子，底下的奴才就是這麼敬上位的？”

平兒站在陶寶林身后，故而平兒身體搖晃她并不知曉，但柯嬪一開日，平兒便腿一軟跪在地上，哀求道：“柯嬪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