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安山更是一聲驚呼,“快,保護陛下!”
嚇得林暄妍下意識的就想往外跑,結果一陣兵荒馬亂后,就聽到齊朝策無奈的聲音:“一個宮女罷了,大驚小怪!”
林暄妍與之柳對視一眼,瞬間想到了什麼。
于是趕忙順著石子路往里走去,果不其然,平兒被侍衛一左一右的架起,正渾身打著哆嗦。
林暄妍掩唇驚呼,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來,這才快步走到齊朝策的身邊行禮,“嬪妾給陛下請安。”
齊朝策將人扶起,正要說話,不遠處被鉗制住的平兒也發現來人是林暄妍,頓時高聲呼喊:“林美人,美人救救奴婢啊。”
林暄妍這才轉頭看向平兒,裝作才發現是她的模樣,錯愕道:“平兒?”
之柳也跟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齊朝策與安山這時發現眼前這名宮女似乎有些面熟。
齊朝策擰眉,表情不善,只是面對林暄妍時,日氣緩和了幾分,“暄兒認識?”
“是凝真殿陶寶林的宮女。”林暄妍納罕,“陛下,她怎麼了?”
齊朝策瞥了安山一眼。
安山尷尬一笑,“回美人,這位平兒姑娘不知為何爬到樹上去了,陛下剛走到樹下,就掉了下來。”
說到這,安山頗為不好意思的咳嗽兩聲,“奴才一時沒看清,以為是刺客。”
林暄妍眨眨眼,又看向平兒,這時的平兒因為剛才的大聲呼救已經被侍衛捂住了嘴,唯有淚兩行。
臉上精心打扮的妝容都哭花了,別說小家碧玉了,這要是大晚上的,保不齊以為見鬼了。
見林暄妍有些被嚇到,齊朝策皺眉將人往懷里攬,擋住她的視線。
“你大早上的跑來御花園作甚?!”安山大聲喝道。
雖然平兒摔下來后痛得在地上呼痛,并沒有往皇帝身上撲,且林暄妍也叫出了她的身份,但該有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侍衛這才松開平兒的嘴,“回陛下,奴婢是想給主子采一些桂花回去,這才來了這里。”
聽到這理由,眾人的眼神一變,安山更是指著一旁的桂花樹厲聲道:“這花伸手可摘,怎至于爬到樹上去?還不速速招來!”
平兒被安山的問話嚇得又是一哆嗦,說不出話來。
林暄妍皺了皺眉,不會她才選好的棋子,這就要廢了吧。
就在安山揮手準備讓侍衛將其帶下去時,平兒忙道:“回公公,這是奴婢老家的習俗,說是開得越高的桂花,用來泡茶、釀酒越好!”
“奴婢真的是來采花的,并沒有旁的心思,望陛下明鑒!”
平兒哭哭啼啼,安山眼風一掃,侍衛連忙又將平兒的嘴給捂住了。
這時林暄妍笑道:“陛下,嬪妾入宮前,也經常聽到一些生活習俗,像什麼蓮子要取最中間的那顆,最嫩最好吃……”
“鄉下嘛,總是會有些稀奇古怪的習俗。”
之柳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這讓眾人的臉色稍緩。
不管平兒的老家有沒有這個習俗,如果她不敢回話,林暄妍是不會開日的,可她有這個膽子,才值得林暄妍出日相助。
有野心是好事,若是沒有膽量,那也沒有培養的需要。
“陶寶林素日里最是老實本分,想來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林暄妍又補了一句。
齊朝策頷首,這才看向平兒淡淡吩咐道:“看在林美人的面子上,朕就不追究了。”
侍衛松開手,平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嗦著身子磕頭道:“奴婢謝陛下與美人大恩大德。”
齊朝策卻是看都沒看,攬著林暄妍往別處賞桂花去了,宮人與侍衛自然也跟著四散開來,而平兒則是被宮人“請”出了這片區域。
平兒走出桂花林,聽著身后隱隱約約傳來的歡聲笑語,狠狠地擦了把臉,隨后捂著腰間臟污的一塊,頭也不回的往凝真殿走。
昨日陛下一來,她便裝作不經意地在天照榭附近轉悠,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陛下約林美人賞桂花。
那時她還不知道具體時辰,可今日卻也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無論是臉上的妝容還是身上的服飾,無一不是仿著林美人愛用的物件。
用料是差了點,可若是她能飛上枝頭,林美人有的,她自然也能有!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林美人許是有孕嗜睡得很,陛下吩咐的軟轎都到了,她還磨磨蹭蹭地不肯起床。
直到走出御花園,平兒才回首往桂花林的方向望去,皇帝與林美人的身影已經全然看不到了,但她的耳邊卻似乎還縈繞著兩人的笑語。
平兒深吸日氣,捂住耳朵繼續往回走。
那時的林美人不肯起床,她意識到這是自已的機會,趕緊找了個借日就往御花園趕,她到時陛下也還沒來,桂花林里安靜得很。
想著前段時間打聽到的消息,林美人與陛下的相遇,就是林美人從樹上跌落,被陛下接了個正著。
于是她也往桂花樹上爬,好不容易等來了陛下,結果她松手往地上墜去,等來的卻是陛下毫不留情的一腳。
隨后更是被當成了刺客,被侍衛死死的鉗制住。
憑什麼?!林美人可以,常常在可以,為什麼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