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朝策坐在另一側,也跟著伸了手指放在齊昀初的手里,只是剛放進去就被嫌棄了。
只見齊昀初直接將手拿開,繼續朝著林暄妍伸著手,嘴里還“啊、啊”的喊著,許是見林暄妍遲遲沒有動作,臉上的表情也急切了起來。
還不待齊朝策露出受傷的表情,就聽見齊昀初嘴里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調,“母、母。”
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甚至都沒有喊完全,林暄妍就感覺自已仿佛是被巨大的驚喜給砸中了。
一旁的宮人也紛紛上前恭喜,“公主聰慧。”
“初兒,再喊一句給母妃聽聽,母——妃——”只是接下來不論林暄妍怎麼逗,齊昀初都不肯再說了,許是在生氣林暄妍沒有抱她。
倒是齊朝策不太高興,拿了個撥浪鼓將齊昀初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初兒,叫父皇,父——皇——”
依舊沒能成功,齊昀初的注意力全在齊朝策手中“砰砰”作響的撥浪鼓上。
齊昀初不是他第一個孩子,可好端端活下來的除了大皇子也就這一個了,可大皇子尚在襁褓中,總是哭鬧不休小病不斷,齊朝策就算去了雅蘭宮,也只敢略坐一會兒。
也就是交給太后養育后,才好了起來。
倒是齊昀初,見人總是笑,少有哭鬧的時候,任誰見了不喜歡呢?
只是今日的齊昀初很不給面子,齊朝策坐在一側哄到她困倦的打起了哈欠,也沒能聽到想聽的那兩個字。
哪怕一個字也好呢。
“嬪妾畢竟日日陪著她,等過段時間,初兒也定能喚您了。”林暄妍看著齊朝策的臉色,有些好笑的哄道。
“好,若是朕下次來,還沒聽到初兒喚朕一句‘父皇’,就拿你是問。”
齊朝策語調輕松,林暄妍自然不懼,笑著上前抱住男人的手臂,道:“那陛下可得過幾個月再來,嗯……少說也得過完年。”
齊朝策沒好氣的屈指敲了下林暄妍的額頭,隨即神色一正,將宮人揮退,沉聲道:“此次謀害初兒的人沒能抓出,凝真殿中你若有懷疑的人選,第一時間告知朕。”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見林暄妍鄭重頷首,齊朝策這才離開凝真殿。
畢竟一下朝就來了天照榭補覺,然而身為皇帝還有奏折要批,不走不行了。
而林暄妍看著熟睡的齊昀初,仍是不免憂愁的嘆氣。
就算抓到了兇手又如何,懲治了兇手,初兒身上的紅疹就能盡數褪去嗎?
“主子。”之南猜到林暄妍所想,上前低聲勸道:“主子不必太過擔憂。”
林暄妍蹙眉看向之南,見她眼神示意,只好跟著她先回了房間。
“主子不知,從醫者皆有個習慣,喜歡將病癥往重里去說,若是最后病癥真如他所言,便是無功無過;若是好上些許,便是皆大歡喜。”
“尤其是皇家的御醫們,無病也能說出三分來,為的就是怕宮里的主子輕則賞幾個板子,重則落得個人頭落地。”
林暄妍眼眸一亮,去年住在長樂宮那段時間,明明她只是有些孕吐,且因為長樂宮的照顧,其實也并不算大問題,就是見人時時常一副憂愁的模樣,太醫便說她有些郁結于心需放平心態。
“那你的意思是,初兒身上的紅疹不會留下疤痕?”林暄妍抓住之南的衣袖,臉色急切。
“奴婢不敢打包票,只能說按照現在的情形,公主的臉上是絕不會留下疤痕的,身上就算有痕跡也不會很明顯。”
之南輕笑一聲,“若是冬日,整日炭火熏染,又穿著一身厚重的襖子,奴婢還真不敢說這話。”
“只眼下正是夏日,公主衣衫輕薄,奴婢估計,最多十天半個月,這起子紅疹也該消了。”
“太好了,老天保佑。”林暄妍總算是能徹底放下心來了。
話雖說這般說,齊昀初身上的紅疹一日未消,林暄妍就一日不敢離開天照榭半步,就連長秋殿的請安也一連好幾次未去。
眼瞅著時間即將到了八月,齊昀初身上的紅疹基本消褪,有關此次兇手的消息,也傳到了林暄妍這兒來。
第222章 幕后真兇
知順匆匆入內,從懷中掏出書信遞給林暄妍,“主子,于家來信。”
林暄妍趕緊接過書信,知順在旁燃起燭火,照亮信紙。
在燭火的照耀下,林暄妍一字一句的看下去,五指縮緊成拳,在看到想要的信息時,當即氣得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盞茶壺都跳動了一下。
燭火被知順及時拿了起來,這才幸免于難。
“鄧妃,”林暄妍咬牙切齒,“竟然是你!”
林暄妍這段時間猜了許多人,就連在冷宮的林晗冬,都懷疑過宮中還有她的舊人。
萬萬沒想到,一個有寵無子,又無舊怨的鄧妃,竟會對齊昀初下手。
總不能真是因為初兒的食邑過高,為了證明庶公主擔不起如此高的寵愛,所以才痛下殺手?
別說林暄妍了,一旁伺候的之柳等人無不面露驚訝,唯有之南只微微挑了挑眉頭,“不論是后宅還是宮中,多得是面若觀音心似蛇蝎的女子,既然已經知曉是何人所為,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去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