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妍盡可能地說慢，讓齊昀初去理解話里的意思，可還沒說完，就聽到齊昀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要，我要母妃，初兒要母妃！”

“初兒永遠都有母妃，不哭了不哭了，乖。”林暄妍只是想要齊昀初別太高興，可沒想要她傷心。

陶貴人也心疼的不行，連道：“是母妃說錯話了，初兒不哭，陶姨陪你去抓蝴蝶好不好？”

哄了許久，齊昀初才漸漸止住眼淚。

林暄妍不敢再提起方才的話題，帶著人重新趕往明瑟殿。

不過齊昀初經過這一遭，也沒了先前興奮的模樣，懨懨的趴在林暄妍肩頭。

快到明瑟殿時，正好迎面碰上幾人。

妃嬪們給林暄妍請完安，便問道：“林貴嬪與陶貴人也是要去明瑟殿嗎？”

林暄妍點頭，“是，昨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就想著過來寬慰寬慰……”

話還未說完，便是一聲長嘆。

還沒到明瑟殿，空氣中就已彌漫了一股焦味，凝而不散。

眾人聞言一靜，聞嬪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嬪妾剛從明瑟殿出來，呂嬪心力交瘁，沒有精力招待我等。”

林暄妍與陶貴人不由又是一嘆，好笑的是齊昀初也跟著嘆了日氣，小小的人兒皺起眉頭來，還頗有那麼幾分滿腹心事的愁滋味。

孟美人便沒忍住笑了一聲，“大公主真可愛。”

這笑實在不合時宜，尤其是還在明瑟殿附近。

眾人面面相覷，就當沒聽見，孟美人鬧了個沒臉，也沒敢再插嘴。

“我與陶貴人都已走到這來了，也不差這幾步聊表一下心意了。”

林暄妍道了一句，便與聞嬪等人擦身而過。

不出所料，呂嬪仍舊沒出來見人，林暄妍二人也不強求，放下禮便走了。

雖只是在門日站了一會兒，可靠近落梅居附近的殘垣斷壁，仍舊露了些許映入眼簾。

更別提明瑟殿的宮人，一個個見了林暄妍等人，臉上強行擠出的笑，比哭還難看。

皇后本讓呂嬪帶著二皇子暫去別處安住，可呂嬪不愿，再加上陶然居無礙，便也沒做堅持。

只是太后心疼二皇子，將人帶去了長樂宮。

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長樂宮又不是慈幼院，養了一個大皇子，豈能又將二皇子撫養在膝下。

果然，林暄妍才剛回到凝真殿，皇帝的旨意也下來了。

呂美人以妃禮下葬，二皇子由升到婕妤之位的呂婕妤撫養。

只是二皇子嗓音有損，今后若無特殊情況，基本與皇位無緣。

太子之位除了德行出眾，身形容貌都缺一不可，除非實在功績過人，又無其他兄弟相爭，才能繼承大統。

第271章 接二連三的喜訊

林暄妍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冰酪，碗底還剩了大半，牛乳就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

雙眼出神的望著窗外郁郁蔥蔥的夏日盛景，另一只手卻是搭在了小腹上。

可這個皇位，除了她的孩子，其余人都不能坐上。

一旁的之南見狀，多少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道：“公主都快有兩歲了，主子什麼時候打算再懷小皇子？”

林暄妍放下小匙，撐著下巴繼續望著窗外的樹木，輕聲道：“我若是現在生下了個小皇子，你覺得我有幾分把握能護住他？”

“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您總說還不到時候，究竟何時才到時候呢？”

自從年初見到家人的身契與家書后，之南便極少勸林暄妍再孕，對于林暄妍的吩咐，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喜歡多問兩句。

今日這一問，也不知她壓在心底多久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林暄妍收回目光，落到之南身上。

“可懷孕這事，并不是主子您斷了湯藥，說懷就能懷上的。”

之南如何能不急，這嫁了人的女子，哪個不是母憑子貴？大公主再尊貴，也不及皇子半個手指頭。

畢竟公主日后都是要嫁人的，可皇子就算當不了皇帝，當個王爺，再立點功，說不定還能求著下任皇帝將主子接出宮去頤養天年。

怎麼瞧，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可不管之南怎麼勸，林暄妍都打定了主意。

之南沒辦法，她也沒膽子偷偷換掉避孕藥的藥材，只好在心底祈盼，主子說的時候，早日到吧。

否則宮里的女子一個接一個的產下皇子，主子的小皇子在前朝后宮，也就不值錢了。

也不知之南的這個心聲是不是開了光，才過了霜降，宮中的喜訊便一個接一個的傳了出來。

先是冉美人有孕，再是呂婕妤，最后那卓美人竟又懷上了孩子！

這下不止之南急了，就連之柳等人也跟著急了起來，偏偏林暄妍整日里往流星臺跑，跟在淑妃后頭學起了騎馬射箭。

就連鄧妃的兄嫂來了都城，都沒挑動林暄妍的情緒。

宮中都傳言，林暄妍是見著宮里好幾人有孕，急了，說是跟著淑妃學，實際是在流星臺蹲守皇帝。

皇帝雖然時不時地就會去流星臺練練武藝，可臨近冬狩，每日無事就跑一趟流星臺。

這個時候去流星臺蹲守皇帝，準沒錯！

齊朝策一開始還當林暄妍想起了去年在明光園的樂趣，可時日一久，也起了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