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奴才愚見,您在皇上的心中,亦有一定的地位。”
知順翹起唇角,眼含笑意,“今兒個從宮里過來傳話的公公,特意與奴才說了一句話。”
知順頓了頓,林暄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賣起關子來了。
“其實長公主應當再過十日就該回來了,但之所以等半個月,明面上是說祈安江水禍才過去一月,不好大肆鋪張,所以推遲幾日。”
“可您想想,十天與半個月才隔幾日,區別很大嗎?”
“陛下的意思是,再過半月,您腹中的小皇子就滿了三月,想等您的胎穩了再乘坐馬車回宮。”
林暄妍一怔,手不自覺的落到了小腹上,這倒是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也是想等胎穩了再“行動”。
“娘娘,陛下在意您,才會連這點小事都會記在心里。”知順笑道。
傍晚的風漸涼,晃晃蕩蕩的闖進室內刮落花瓶中的花瓣,也將林暄妍的嗓音吹得縹緲起來。
“是在意我,還是在意他的皇子?”
她向來是不相信男人的情愛的,就像前世,哪怕劉府尹已經將家中財產全數交給她打理,她仍是覺得死人才最聽話。
男人的情愛向來是虛無縹緲的,是清晨的濃霧,遮天蔽日讓你以為他只有你一人,可一旦陽光來臨,就會迅速褪卻,仿佛從未來過。
“娘娘……”知順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說。
最后只能硬著頭皮道:“就算陛下是只在意小皇子,但至少在此時,在意小皇子就是在意您。”
林暄妍輕笑一聲,低頭重新拂動琴弦。
良久,才在裊裊的琴音里聽她道:“將時間往前挪一點,不必等滿三個月了。”
滿了三個月就得回皇宮,可白露草生長在明光園。
第385章 過分
又過了十日,元菱公主如期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公主府。
不僅帶回了她的一雙兒女,還有在小道消息里已經成了“太監”的駙馬。
聽聞長公主一回到盛天,都沒在公主府多停留,就直奔皇宮去見了太后,隨后又去見了皇后。
皇帝自然也是見了的。
林暄妍聽著這些事,目光卻是落在了桌上薄薄的紙上。
之柳見狀,捂嘴輕笑道:“知順你快別說了,娘娘這時候可沒心思去管長公主如何。”
無他,桌上擺著的是皇帝特地從宮里送來的,倒不是情話一類酸不溜秋的玩意兒。
皇帝從來甚少玩這些,通常是賞賜珠寶首飾,偶爾會送一幅親手畫的畫作。
這張輕飄飄的紙上,是宮外的詩人才子,對林暄妍的贊頌。
林暄妍瞥了之柳一眼,“就你機靈。”
說罷,便笑著拿起紙看了起來。
紙上洋洋灑灑的寫滿了長篇大論,林暄妍也沒想到,她只是讓于家買通了幾位窮酸詩人,竟真能拋磚引玉,引得大家紛紛作詩贊揚。
如此一來,她離后位也就能更近一步了。
林暄妍看了一遍又一遍,才讓人將紙給收起來,淺笑道:“給我備紙筆。”
皇帝特意送了一首贊揚她的詩過來,她自然得寫一封信回去,表達一下她的誠惶誠恐,與她對皇帝的思念。
算起來,她與皇帝也有一個月沒見面了,她們已經許久沒有隔上這般久的光景未曾見面了。
于是翌日一早,林暄妍迷迷糊糊中還沒未徹底清醒,就覺得今日似乎格外安靜。
“之柳。”林暄妍喚道。
無人應聲。
正當林暄妍蹙眉時,床簾的間隙中探進了一只手,手指骨節分明,很眼熟,但不是之柳她們的手。
“齊郎?”林暄妍愣愣的看著來人。
齊朝策低頭看著林暄妍呆愣的模樣,因為才從睡夢中醒來,雙頰泛著淡淡的緋色,在瑩潤如玉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可日。
尤其……齊朝策的視線往下,錦被只淺淺蓋住了胸日,露出了稍顯凌亂的衣襟,與剛有起伏的峰巒。
可惜剩下的大好河山全被錦被蓋住,只余下誘人猜想的遐思。
齊朝策呼吸一緊,伸手探去。
可他才只是剛剛碰上錦被,就見林暄妍驀地將錦被提起,將自已整個人都遮了起來。
不僅如此,還滾了兩圈將自已裹成了蟬蛹,可謂是密不透風。
“齊郎怎麼來了?”林暄妍悶在錦被中發問。
齊朝策的遐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散了大半,只擔心她會不會悶得太緊喘不過氣來。
伸手將蟬蛹撈了過來,“不是說思念朕?怎麼朕來了卻要躲起來?”
“嬪妾還未洗漱,怎好面見君上?”話是這麼說,林暄妍卻也沒攔著齊朝策將她從錦被中剝出。
只不過剛露了個頭,就伸手抱住了齊朝策的脖頸,臉也一并貼了過去,總之就是沒讓男人瞧見她的臉。
“齊郎先出去好不好,嬪妾還沒梳洗打扮呢。”
齊朝策手上沒停,繼續剝著她身上的錦被,道:“朕又不是沒見過,怎今日才知道害羞?”
“今日如何能與往日比?齊郎都穿戴好了,可嬪妾才只著了里衣……”
林暄妍說話時的呼吸盡數灑在了齊朝策的脖頸,偏她還不自知,用她剛起時微啞的嗓音撒嬌道:“……齊郎~”
又柔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