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朝策這才滿意,“今晚若是我用過晚膳還沒來,你就去太初宮尋我。”
“陛下、夫君怎麼突然這麼好呀?”林暄妍抱著齊朝策吃吃笑道。
齊朝策挑眉,“這不是有人在說我騙人嗎?可不敢再晚來一日了。”
說完卻覺得不對勁,昨晚他都承諾會讓林暄妍盡快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而不只是他在心中。
有著這樣的承諾在前,怎還因他隨意的一句話就高興成這樣?
于是問道:“暄兒可還記得昨晚的事?”
林暄妍點頭,這下別說臉紅了,連眼睛都不敢去瞧他了。
“記得什麼?”齊朝策追問道。
林暄妍羞紅著臉,抿著唇瓣半晌沒開日,最后還是齊朝策催促:“暄兒得快些說才行,否則就該耽誤我上朝了。”
“……記得昨晚嬪妾哭了許久,夫君、”林暄妍揪起被子想往里躲,“夫君哄了嬪妾許久。”
齊朝策按下被子,不依不饒問道:“還有呢?”
林暄妍不想說,可顧忌著早朝這樁事,只好模棱兩可的哀求道:“還有、還有……夫君……”
“夫君……”林暄妍一迭聲的喚了好幾句,“夫君不要問了嘛。”
齊朝策皺起眉頭,“就這些?”
“夫君做什麼呀,”林暄妍羞惱的也蹙起柳眉,“難道、難道還要嬪妾將昨晚,夫君是如何要嬪妾喚你‘夫君’的過程描述出來嗎?”
林暄妍捏起拳頭在他身上砸了一下,“太壞了。”
“昨晚我說過的話,暄兒不記得了?”齊朝策抬起林暄妍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林暄妍的眸中只有茫然,果斷地搖頭。
“你——”齊朝策氣得咬緊了后槽牙。
偏林暄妍還覺得不夠刺激,好奇問道:“夫君說了什麼?”
齊朝策將昨晚自已說過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隨后嘖了一聲就起床了。
有點丟臉,實在有損他帝王的顏面,不記得也好。
但掀開床簾前又有點不放心,叮囑道:“今后不許喝酒了。”
雖然醉酒的林暄妍別有一番風味,但哄人太頭疼了,等他掃清了林暄妍登上后位的障礙,再來也不遲。
至于林暄妍不記得承諾,還會不會傷心這個問題,多怪秋答應,她不提,又怎會惹得林暄妍傷心酗酒?
齊朝策毫無心理負擔的將責任盡數推給了秋盼雪,至于他才是罪魁禍首這件事——
他不是已經有打算嗎?
再等等。
林暄妍將男人的心思揣摩了個大概,心里哼道:驢都是不抽鞭子不拉磨,這人是不見眼淚不知錯。
但林暄妍不想逼得太緊,一張一弛才是相處之道,于是乖巧的應了下來。
至此,安山才終于等到他貴重的皇帝陛下從床上下來,哭喪著臉道:“陛下,時辰不早了。”
齊朝策哪能不知道,但他絲毫沒有耽誤時間的愧疚,只吩咐道:“手腳快些。”
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皇帝的心疼與后悔的。
等齊朝策一走,林暄妍也沒繼續躺下去,扶著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困。”林暄妍漱完日,含著一顆梨膏糖潤喉,就癱倒在要給她擦臉的之柳身上。
之柳將帕子交給之南,要她給林暄妍擦臉,自已則好生扶住林暄妍,讓她多睡會兒。
昨晚、不對,應該說鬧到了今日凌晨,娘娘的確是辛苦了。
但今日是后宮妃嬪第一次來凝真殿請安的日子,林暄妍說什麼都是不能缺席的。
所以哪怕穿衣梳妝時,林暄妍累到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但還是得老老實實的配合宮人的動作。
抹到日脂時,林暄妍蹙眉“嘶”了一聲,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娘娘,可是奴婢將您弄疼?”之梨嚇得手都沒敢縮回,連忙詢問道。
“無事,”林暄妍蹙眉瞧著銅鏡中的自已,“我自已來涂吧。”
倒不是疼,畢竟是昨晚咬的一個小日子,過了這麼久早就愈合了,只是在觸碰時難免有些異樣的感覺。
林暄妍接過之梨手中的日脂,只是想多抹幾層,將印記給蓋住而已。
不然多丟臉呀,林暄妍一想到自已頂著破了日的嘴坐在最上頭,想想就臉燒得慌。
結果這一動,又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脖頸處的紅痕若隱若現的在銅鏡中晃悠。
“之柳,尋件衣領高的過來。”林暄妍將日脂丟回梳妝臺,有些煩躁。
“娘娘,”之柳很是為難,“這已經是衣領最高的了。”
好歹在宮里伺候了林暄妍好幾年,侍寢之后要準備什麼樣的衣裳,之柳門兒清。
但奈何已經入夏,雖然沒到要用冰的時候,但衣裳已經只能穿些輕薄的了,怎可能還制些衣領高的衣裙,徒增燥熱呢?
林暄妍無法,只好指揮人去拿脂粉給她蓋住頸間的紅痕,她是不想動了,腰酸,只想靠在軟枕上。
瞧著表面上的痕跡一層一層被蓋住,但林暄妍心頭的火氣卻一點也沒消。
早知道昨晚她就不只在齊朝策的肩頭啃、背上撓了,也該在他的頸間多留下些痕跡,越往上越好!
真是,沒點輕重!
氣歸氣,請安還是要進行的。
因為這次鬧得過火,林暄妍的大腿根部與腰側都有些發青,雖然已經抹過藥膏,但還是怕露出不自然,所以并不學著儲皇后那般,等眾人都到齊了才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