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禁衛軍沒有傳來動靜,說明有兩種情況——
一、擄走林暄妍二人的,仍在禁衛軍的包圍圈內,所以并未驚動;
二、擄走二人的,就是禁衛軍中的人。
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被男人擄走,會發生什麼,之柳等人根本不敢細想。
這在皇家,不,哪怕是在稍有頭有臉的人家里,都斷不會讓家中婦人與外男有牽扯。
在皇家的罪責便更重了。
輕則是穢亂宮闈,重則有混淆皇室血脈之嫌。
“之柳姐姐,我們該怎麼辦?”之眉顫著聲音問道。
之柳只覺自已現在腦子里是一團漿糊,不去叫人,她怕擄走林暄妍的會下殺手;去叫人,萬一撞見的是林暄妍被凌辱的場景呢?
怎麼辦,怎麼辦?
北風呼嘯的刮著,帶著冰寒刺骨的玉塵,在她的身體里肆意席卷。
第483章 “未婚夫”
林暄妍醒來時,睜眼看到的是一張臉。
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是一張男人的臉。
男人見她醒來,欣喜道:“暄兒,你可算醒了。”
林暄妍很確定,她并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透過男人的臉,是一株枯樹,在天空下張牙舞爪的與寒風對抗,時不時落下簌簌的雪花。
好冷……林暄妍按了按額角,意識才逐漸清明。
她想起來了,她是被人從身后捂住了日鼻,錦帕上應當是下了迷藥,使得她不消片刻便昏迷了過去。
而除了身后的歹徒,秋盼雪亦是同盟。
秋盼雪在身前鉗住她想要掙扎的身體,再然后……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暄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說著,男人便俯身過來想要將她抱起。
林暄妍這才注意到自已是躺在男人懷中的,下意識就想伸手將人推開。
只是手剛一動,她便察覺到了不對,許是迷藥尚未完全褪卻,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男人倒是沒對她做什麼,只是將她抱起,放到枯樹底下靠坐著。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林暄妍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眉心微蹙,楚楚可憐道:“你是誰,我為何會在這兒?”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驚訝。
林暄妍更驚訝,“我與公子見過面嗎?”
男人聞言,眸中流露出受傷的神色來,傾身過來握住林暄妍的雙肩,“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男人炙熱的氣息,隨著他的說話,盡數噴灑在林暄妍的臉上。
林暄妍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這次是真難受。
她前世今生不知同多少男人有過親密行為,但這并不能代表,她能接受一個陌生男人隨隨便便的湊到近前來。
林暄妍估量著男人的舉動,冷聲道:“還請公子自重。”
只是眉宇間卻有些幾分凄惶不安,愈發令人憐惜了。
男人依言退后,但是……
林暄妍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男人正正好堵在她的身前,而她的左邊立著一棵粗大的樹木,右邊倒是空曠,可惜男人退的不遠,只要她有想跑的意圖,男人伸伸手就能將她拽回來。
林暄妍動了動手,力氣正在一點點恢復。
等力氣恢復……林暄妍斂下眸中的思緒,她已經有了法子,只要男人不敢同她魚死網破。
眼前的男人雖然看似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但林暄妍是誰,最會做戲了。
這點子演技,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瞧。
但她現在力氣還不夠大,便陪他做做戲好了,正好探探他的日風,瞧瞧今兒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暄兒,我、我方才孟浪了。”男人一臉自責。
林暄妍搖頭,輕聲道:“無事,我知道公子是因為擔心我,只是——”
“我雖覺得公子有些面熟,可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男人眼眸一亮,卻還要強裝作傷心的模樣,皺眉悲愴的看著林暄妍,“我是秋尚,暄兒當真對我沒有分毫印象了嗎?”
林暄妍發誓,她真的不記得了,方才的話也是騙人的。
她是看過秋尚的畫像,可都過去多久了,這輩子都過去五六年了,更別提她是前世見過的,秋尚的模樣早就不知忘到何處去了。
她原本雖不記得秋尚的模樣,但一直記得初次展開秋尚畫像時的心動,像是枝頭剛摘下的青杏,酸中帶著甜意。
但現在看著秋尚,林暄妍只覺心頭的那枚青杏,迅速的熟到發爛,腐爛的汁水橫流,吸引著蒼蠅前來。
作嘔。
林暄妍強壓下心頭的惡心,驚訝道:“你是秋尚?”
只是隨即她就表情一變,“……秋盼雪,秋盼雪迷暈了我,你、你是她的同伙!”
說著,林暄妍掙扎著就要起身,只是如她所料,她才剛有動作,就被秋尚伸手按了下來。
“我不是!”秋尚牢牢按住林暄妍的雙肩,“我不是她的同伙,我是正好在這邊走動,撞見了……”
秋尚低下頭,似是羞于見人,“正好撞見雪兒拖著你走來……于是我將你救了下來。”
林暄妍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是皇帝和他的后宮妃嬪待的地兒,你一個禁衛軍,能單獨往這里頭走?
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如何信你?”林暄妍嘴上說著不信,身體掙扎的幅度卻變小了(主要還是力氣還沒恢復,實在使不上勁),“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