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用何種說辭,說我病得快死了都可以,總之一定要將陛下請過來。”
“娘娘慎言,”之柳跺腳,“您好不容易才好,可不能……”
林暄妍打斷她的話,“快去吧,再晚點,陛下就該入睡了。”
之柳沒辦法,只好轉身闖進了雪地中。
至于今晚皇帝宿在衍慶宮?那又如何,娘娘早該給那小賤人一點顏色瞧瞧了。
這些天來,梁美人可從沒想過來給娘娘請安,就算娘娘放話出去因病閉門謝客,可身為嬪妃,總該來凝真殿門日走一遭吧?
一次都沒有,淑妃、羅妃那兒,也都沒去過。
唯一能夠讓人解氣的,就是梁美人侍寢后仍舊是美人,沒往上提位置。
但一想到梁美人勾著皇帝不松手,之柳還是心氣兒不順。
可林暄妍估摸著之柳應當快走到衍慶宮時,便回了寢殿,吩咐道:“將門守好,誰都不許放進來。”
第502章 齊朝策
之晴下意識的應聲,隨即意識到了不對,“娘娘不是去請陛下了嗎?”
林暄妍輕笑著點了點頭,“對,陛下也不許放進來。”
之晴傻眼了,娘娘整的又是哪出?
但林暄妍吩咐了,之晴哪能不從。
于是等齊朝策趕到凝真殿時,就見殿中來往的宮人有條不紊,寢宮更是已經熄了燭火,像是已經就寢了。
齊朝策擰起眉,還是朝著寢殿走去。
“皇上,娘娘已經安寢了,還請您改日再來。”之晴攔在齊朝策身前。
還沒等齊朝策說話,之柳就急了,連忙給之晴使眼色,可惜之晴低著頭,完全沒接收到。
“不是說玉良妃病重?”齊朝策沉聲問道。
之晴沒敢回話,只低著頭仍舊攔在齊朝策身前。
倒是之柳連忙從后面站了出來,道:“皇上,許是娘娘喝過藥后睡意上涌,便就寢了。”
湯藥中通常都會放助眠的藥物,之柳這話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巴巴的將人請來,卻又連門都不讓進,屬實過分了。
“放肆!”安山橫眉豎眼。
但沒等安山繼續說,齊朝策便轉身走了。
他知道林暄妍將他請過來,定是想見他,縱是此時故意讓人攔著他,也定是希冀他能夠不顧阻攔,推門進去。
但齊朝策想,他都忍下心將人“冷落”了半個月,既然無事,還是不要功虧一簣。
反正,他們今后還會有漫長的歲月。
齊朝策都帶頭走了,安生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只是守在門日的之晴等人急了。
雖然娘娘說過誰也不許放過來,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非要進來,她們攔得住嗎?
饒是誰也沒想到,皇帝會走得這麼干脆。
而寢殿中豎起耳朵聽外頭動靜的林暄妍,卻是絲毫不慌,先是給自已憋出了滿臉淚水,再赤著腳下床,朝外頭奔去。
在風雪呼嘯聲中,林暄妍一把將門拉開。
“齊朝策!”
熟悉的女聲中含著哽咽,齊朝策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隨后才發覺不對勁。
安山也反應了過來,直接臉色一白,跪了下來。
其余的宮人雖然沒明白,但見到安山都跪了,便也跟著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普天之下有幾人能夠直呼皇帝的名諱?縱是太后,也已經多年未曾喚過這個名字了。
所以齊朝策和安山是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余下的宮人更是都沒聽過,只知道安山跪了,定是大事不妙。
就在宮人盡數跪下的剎那間,林暄妍趕在齊朝策轉身回頭之前,朝他跑了過去。
林暄妍從背后抱住齊朝策,雙手緊緊地箍著他的腰,嘴里卻是在放狠話:“齊朝策,你現在要是再走一步,以后就不要再來了。”
哆哆嗦嗦又帶著哭腔,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齊朝策失笑,都將他給抱住了,他如何能走?
但下一刻他的眸光就落在了腰間的手上。
此時的天空正飄著雪花,而他腰間的手卻好似比雪還要白上幾分,所謂皓腕凝霜雪,不外如是。
但手腕再往上一點,便是一截月白色的袖管,薄薄的一層,正被風吹得鼓了起來,寒風盡數灌了進去。
齊朝策震驚,身體快過腦子,扯開林暄妍的手,便轉身將人攔腰抱起。
一邊快步朝著寢殿走去,一邊咬牙斥道:“林暄妍,你是瘋了不成?”
林暄妍沒有說話,只嗚咽著將滿是淚水的臉蹭進他的脖頸間,直到被放到床上,也不肯撒手。
“冬日里僅著褻衣就往外跑,還不穿鞋襪,你是不是真打算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才開心?”
齊朝策在里頭訓人,宮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外頭不敢入內。
最后還是齊朝策沖他們吼了一句:“你們都死了不成,娘娘受了寒,不會準備些驅寒的東西來?”
宮人們這才敢動。
凝真殿頓時喧囂起來,但很快又平息下去,里頭是個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現在只恨不得連呼吸都不要有聲音才好。
安山帶著幾個宮人,舉著燭火躡手躡腳的走進寢殿,讓里頭恢復光明。
齊朝策這才看清林暄妍的模樣。
第503章 原因
仍舊維持著摟著他脖頸默默流淚的姿勢,雖然他已經第一時間將錦被扯了過來蓋住,但因為林暄妍的動作,錦被已經滑下去了一截,手臂更是全然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