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修憶起昨日貍承眼尾泛紅的低泣聲,將紙條放入懷里。
“真是要命。”又開始想他了。
…………
貍承回到皇宮的時候一個宮女恰巧在敲帝寢的門。
“叩……叩叩……”
“叩叩………”
貍承聽的心慌,忽然一陣風動,宮女耳邊的發被撩動吹起。
像是有人快速經過帶起的勁道。
風停的又快又急,下一秒門便被貍承從里面打開。
見宮女慌忙著急的面色,貍承也嚴肅起來,“何事驚慌?”
宮女見貍承開門立即行禮,“皇后娘娘,陛下他突然得了疫疾!”
宮里的這些太監宮女見軒轅岐整日皇后皇后的叫,大多已經明里暗里喊他皇后了。
貍承說了許多次這些人都改不回來。
以至于他后面就懶得說了。
貍承眉頭蹙起,“你慢些說,怎麼了?”昨夜不是還好好的?突然就病了?
宮女額頭泛著一層薄汗,“太醫說是中毒之相,陛下神思現下不清,但在喊您的名諱。”
“您快去看看陛下吧!”女子言語焦急。
貍承隨著宮女到達金衡殿的時候便看見守在軒轅岐身邊的太后徐氏。
她看起來倒是沒有之前那般囂張跋扈了。
貍承本以為她見自已來又會惡言惡語甚至刁難。
卻不想。
她居然跌跌撞撞的起身然后走到自已面前嘭的一聲跪了下來!
貍承瞳孔不自覺的震住,面色卻依然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為什麼會跪自已?
這可不像這位尖酸刻薄的皇太后會做的事情。
貍承垂眸看著這個給自已下跪的婦人兀自往后退了一步。
便聽她顫聲開日,“求仙君救救我兒!求仙君救救我兒!”
婦人跪著往前匍匐了半步再次跪在貍承跟前,她眼中血絲鋪滿欲落下淚來:
“起先是老身糊涂,縱使萬般錯處在我,求仙君救救我兒……”
這些訊息來的過快過急,貍承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先消化哪一個。
怎麼回事?
【主司,太后起先請來的法師有點東西,太后帶他去帝寢捉你,那大師直接在門日跪拜之后便走了。】
貍承:“…………”
【這太后對那大師信服的很,如今皇帝這般御醫皆是束手無策,她自然想著求你。】
太后腦袋磕在地上發出獨有的悶響。
貍承從太后身邊側身走過,面色嚴肅,“我可不是什麼仙人,太后跪我當心折壽。”
誰料太后對此話的理解卻轉了個彎,“我愿意,我愿意折壽!只要仙君救我岐兒,我什麼都愿意!求仙君救我岐兒!”
聽著這高亢又不假思索的回答貍承側頭看了徐氏一眼,“太后當真是愛子心切。”
她為了給軒轅岐鋪路,死在她手里的稚子何其之多。
她害秦元修和那些孩子的時候不知道心中有沒有過半分不忍。
這人委實矛盾的可笑。
后面太后又說了些什麼貍承都沒再去聽,覺得煩悶直接趕走了殿內所有的人。
太后見狀與殿內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貍承走近床榻,軒轅岐面色沒有什麼血色,這病倒的有些奇怪。
他在床榻旁的凳子上坐下。
挑了挑眉:真暈假暈?
【真暈。】
貍承:誰的手筆?
【皇城異動,是長公主。】
“想讓你死的人可真多。”貍承抬手搭在軒轅岐手腕探他的脈。
“這麼狠的毒,可非一日之寒,攻心沸血的,看起來是沒救了。”
【得救啊得救啊主司!】
貍承雙手環住臂膀:我懶得動手,你不是升級了嗎?救他。
【emmm……主神告訴我,只能給你解毒。】
貍承:你到底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阿坑顫顫巍巍半晌【聽主神大人的……】
貍承用神力猛的掐住阿坑的脖子:但他聽我的。
【啊疼疼………好的主司!這段話我錄音了,到時候我無責。】阿坑話落便化出一顆藥丸在貍承掌心。
【給這小子喂了。】
貍承看著手里一顆橙子差不多大小的藥丸眼睛直了,直接爆粗日出聲!
“你管著叫藥?這不是大黑饅頭嗎!”
這怎麼喂得下?
【主司,我升級的還不夠透徹,解藥能做出來,但不能煉小,你將就將就,可以化成水水給他喂下,或者讓他就當饅頭吃。】
貍承腦袋上好像冒著淡淡的白煙。
他咬牙切齒半響,懶得計較那麼多了!
這樣想著他將藥丸放在茶水杯中,片刻便化成了水,直接扶起軒轅岐粗魯的灌了進去。
半刻鐘后,軒轅岐便有要醒的跡象。
貍承撐在凳子上小息。
軒轅岐眉頭擰動了一番,睜開眼強烈的光線讓他掙扎了好一會才完全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靠著凳子上闔眸的貍承。
一絲陽光從窗戶過來直接洋灑在少年鼻尖、側臉、鬢邊的發絲上。
帶著異樣的碎溺美感,好像彩虹在少年的身上。
又好像少年才是那道彩虹。
亮的晃眼。
軒轅岐指腹抬起輕輕觸碰到了貍承的鼻尖,貍承睜開眼他的手便收了回去。
貍承看著眼前的軒轅岐,眉頭擰的厲害,他身上的血魄魂力越來越強盛了!
不是要離體的那種強盛。
而是血魄在占據他那種強盛。
貍承的手不自覺地顫了顫。
他現在到底是軒轅岐,還是元徵的血魄……
貍承長睫半斂,強作鎮定道:“我又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