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瀾聽見晏清被點了名,也很是驚詫,不過轉念一想,她之前去過偏殿更衣,此時偏殿出事,被留下也是正常。
孟舒瀾看著晏清被帶走,同自己長隨交代了幾句:“隨風送侯夫人回府,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孟舒瀾說完就要走,卻被隨風叫住:“公子,您忘了長公主怎麼叮囑您的嗎?您身為外臣,圣上寵您允許您在宮中來去自如,但后宮的事詭譎云涌牽扯頗多,不可以置身其中。”
“母妃那邊我自有解釋的法子,你按我說的去做便是。”
眼見著晏清等人已經沒了影子,孟舒瀾有些不耐。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是我的長隨,還是我母妃的眼睛?”
孟舒瀾沉聲打斷了隨風的話,“若你不是一心以我為主,我也不介意換一個人。”
“隨風自是以公子為主。”
隨風見孟舒瀾變臉,便知自己越矩了,“隨風告辭。”
說完,隨風便老老實實地往晏秦氏的方向去。
孟舒瀾掃了一眼,轉身快步朝著離開的晏清等人追去。
內侍總管看一眼跟上來的孟舒瀾,眼睛一斂,裝沒看見,一路健步如飛地帶著一行人穿過長廊來到偏殿。
原本為了不喧賓奪主搶了主殿大宴風光,所以只稀疏布置著幾盞照明宮燈的偏殿,此時已是燈火通明,跪了滿院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內侍總管帶著人到了后,眾人一見院子里一地人,又見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哪還能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眾人戰戰兢兢地跟皇帝面前過了眼,話都沒敢說一句,規規矩矩地自覺跪了下去。
皇帝現在正在氣頭上,站著是嫌自己不夠顯眼,想皇帝先削自己一頓嗎?
第二十章 證據確鑿
坤吾宮偏殿。
燈火通明的院中,撲簌簌跪了一地人,皇后攙著氣急敗壞的皇帝,臉色都不好看,其中有一男一女衣衫不整,跪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李賢啊李賢,你養的好女兒!”
皇帝氣得全身發抖,仿佛下一刻就會背過氣去一般。
一旁跪著的御醫,時不時地悄悄抬頭關注著皇帝的情況,又不敢動作過大,惹了皇帝的眼。
余光掃過跪在皇帝面前的一男一女,額頭上冷汗直冒。
這肅王和李貴妃膽子也是真的大,竟然敢約在坤吾宮偏殿幽會!
這是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們兩個這齷蹉事嗎?
皇帝發怒,指名道姓地點李賢的名。
而李賢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都到了這地步,自家女兒被皇帝捉奸在床了,板上釘釘的事,他竟然還敢往外掰扯!
只見李賢俯跪得更低,高喊冤枉:“圣上息怒,此事蹊蹺得很。圣上莫要著了小人的道啊!”
這時李貴妃和肅王也緩過勁來了,知道自己遭了人的暗算。
“圣上,是有人要害臣妾啊圣上!”
李貴妃心里恨毒了暗害自己的人,面對皇帝,卻是滿面惶恐,跪爬著抱住皇帝的腳,哭得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臣妾本來身子不適在宮殿里歇息,接到了您的傳信才來的。誰知道是不知哪個陰私人要暗害臣妾,給臣妾下的套啊!圣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晏清在一旁聽得在心里連連叫絕。
自己上輩子幫肅王辦事,偶然下得知這兩人的齷齪事。
當年因為跟肅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去了。
這輩子明知晏靈兒那伙人要在宴上害自己,自己便借了肅王的名頭將李氏釣出來替了自己,叫人看清這狗男女的勾連。
不曾想,這兩人齷齪事被人撞破,李氏竟然直接將“肅王”約她一事,安到了皇帝頭上!
真是自尋死路!
果然皇帝又是被氣得一腳將李貴妃踹翻在地:“朕讓人傳信?朕讓誰傳的信?!你玉清宮里誰看見了朕派來傳信的人?!”
皇帝雖然氣得一副隨時都要背過氣去的樣子,眼底卻是壓不住的精明算計之色。
李氏一個被世族塞進宮的釘子,平時不僅拔不得,還得好生養護著。
如今現成的把柄送到他手里,不僅能讓他拔了這釘子,還能收拾這越發放肆的李氏一族,從世族手里收回部分皇族的權利。
雖然自己兒子和自己女人搞到一起,讓他面子上不好看,但生氣歸生氣,實打實的權利送到他眼前,他就沒有不要的道理!
所以他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將玉清宮的大大小小事都回稟了,此時便是叫李氏百口莫辯,才好從李家收回權柄!
李貴妃被皇帝踹翻在地,本就散亂的發髻更是披散下來,臉上的妝被淚水洗脫,攥緊了雙手,側著眼惡狠狠地看向一旁戰戰兢兢跪著的王淑語。
若不是這個賤人失聲尖叫叫來了人,自己同肅王的事怎麼會敗露?
都是這個賤人!
許是感受到李貴妃陰毒的視線,王淑語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不見棺材不落淚!”
皇帝沒有放過這小小的一絲變化,冷冷地看了李賢和李貴妃一眼,卻對晏清道:“晏清,你說!這兩個畜牲都干了什麼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