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個主播的打賞就更多了。
其實這類節目一般都帶有表演的性質,只是兩人挑的題材好,演的時候就算略帶浮夸也不覺得假。
可直播的后半段黑屏了,只能聽見各種音效,和兩人的驚叫聲,因為沒有視覺沖擊,所以彈幕開始罵主播騙錢不要臉。
再后來這個直播號就被舉報封號了。
項云黷讓平臺遞交這個主播的完整資料和聯系方式,他想問問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及他們倆破壞了兇案現場,要到警局走一趟。
但平臺竟然拒絕這個要求,說他們不歸江城本地警方管理,有什麼事讓首都警局那兒出警,然后才能提供信息。
項云黷都被氣笑了,但這種監管確實還沒完善,要報上去,他還真得去走一趟。
這種事可能別人怕麻煩就不去了,但項云黷閑得骨頭都快銹了,決定去現場拍幾張照片,看看被破壞成什麼樣了。
阿嬌到了古玩城,順著上回的路找了錢二的店鋪。
錢二剛要打個哈欠,一眼就看見了阿嬌,他馬上就認出來了,這姑娘長相就是個寶貝,身上還帶著寶貝,他記憶不深刻。
趕緊出門迎接她:“陳小姐,貴腳踏賤地,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阿嬌不跟他來虛的:“你不是要東西嗎?”
錢二就知道她來肯定有事兒,這麼個年紀又穿得這麼富貴,還以為她手里的東西不出手,沒想到是來賣貨的。
既然是來談生意的,錢二更加歡迎,把阿嬌迎進去,給她倒了一杯茶:“不知道陳小姐手里有什麼?”
陶俑侍女阿嬌是不賣的,她留下兩個,帶出來兩個,那兩個侍女跟著她的時候久了,很知道她的心意,再說還要侍候她呢,現在她們趁著阿嬌和項云黷不在家,掃地洗衣鋪床疊被,十分貼心。
阿嬌手上有金有玉,她二話不說,掌心一攤,露出一塊麟趾馬蹄金。
錢二倒抽一口冷氣,趕緊把店鋪的卷簾門拉上了一半,一邊拉一邊說:“我的姑奶奶,這東西你說拿就拿出來了?”
阿嬌疑惑的看著他,不然呢?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錢二又快步回到桌前,拿出他的各種設備,又是看又是稱又摸的,對著這塊金子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確定就是真貨。
錢二對自己的眼力還是有自信的,盯著這金燦燦的馬蹄金咽了口唾沫,這東西倒是一直有人收,可誰談生意哪有不先探探底價,擺擺譜的,這麼一伸手就把東西拿出來的主,他還真是頭回碰見。
本來他有一肚子生意經,可看著阿嬌這麼“豪爽”,心里有點兒拿不定主意,是宰她一回呢?還是放長線釣大魚?
阿嬌不耐煩了:“多少錢?”
……
錢二抹抹額頭上的汗:“您等等,我也得找好買主不是,您放心,我這就是小本買賣,中間抽點傭金,肯定得找出價高的不是。”
這一大塊金餅,錢二還真吃不下,他問:“您急不急?要是急,可能得便宜點兒。”
阿嬌沒錢了,她很急:“多少?”
錢二給她比了個數兒,然后又說:“這東西不會來路不正吧?”這墓還在挖掘呢,萬一不是好來路,他怕把自己給繞進去。
阿嬌點頭同意了:“行吧。”
錢二猜測這位家里了不得,不敢狠壓她的價兒,還給她留出點富余好還價的,結果人家一分錢沒抬就同意了,倒讓他有點不好意思,結果就聽這位小姑奶奶又說“下回還找你”。
錢二:……怎麼著?你們家是搞批發的?
錢當然是先收個定金,等找了買主,再把錢給阿嬌,這中間他當然不止賺了一點傭金,還有一筆不小的差價。
本來想要如何說服阿嬌把東西留下,結果她拿了兩萬塊錢定金,就直接把東西放下了。
“就這麼信我呢?就不怕我拿東西跑路?”錢二看她這作派,說大戶出身都說低了,估計背后水很深,這東西說不準是家里偷出來賣了換零花錢的。
他心里正這麼猜測,阿嬌就笑了一下:“你不敢。”
錢二是個滑頭,但滑頭想騙鬼,他還嫩了點兒,他要真敢帶著東西跑,阿嬌就決定讓他嘗嘗鬼打墻是什麼滋味,經過恐怖片的開發,和鄭安妮的實踐,她現在業務很熟練了。
阿嬌越是有恃無恐,錢二就越是不敢造次,可他實在抑制不住好奇心:“陳小姐家里是……干什麼的呀?”
錢二一開始覺得陳家大概是“地下工作者”,倒斗的,后來又覺得看陳嬌的樣子一點不像,這種人一般都心里發虛。
阿嬌掃他一眼,她覺得錢二很煩人,于是她說:“墓主人給我的。”
本來想嚇唬錢二的,讓他不敢動歪心思,可誰知錢二恍然大悟,沖阿嬌豎起了大姆指:“厲害厲害。”
他以為阿嬌家里是能通鬼神的,這個職業,要真有本事那可賺大發,怪不得上次項云黷問他要買犀角香呢,原來是干這個用的。
老韓的事兒上了報紙電臺電視,全城轟動,殺警察是惡性案件,錢二認識項云黷,自然知道老韓,兩邊一聯系,這個滑頭大概猜出了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