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急了,項云黷馬上就要來接新娘了,她蹙起眉毛:“快點呀。”
她手里擺弄著那個鉆石皇冠,這個是她在看王室八卦的時候看中的,從雜志上燒下來,可她不會戴。
胡瑤雙手輕輕擺動,阿嬌的長發被風浮起,漆黑長發分成幾束,自動盤了起來,再用鉆石王冠扣上白紗。
項云黷和他的伴郎團已經在外面敲門了。
苗妙抽出一張紙,上面列滿了如何折騰伴郎的十八種經典玩法。
含冰塊俯臥撐全都玩了一遍,又變出十八條紅絲帶,從門縫里塞出去,告訴新郎,有一條絲帶上系著新娘的婚紗,如果他挑到了這條絲帶,那就能把新娘帶走。
可這十八條紅絲帶,一條都沒系在阿嬌身上。
阿嬌急了,糾著眉頭盯住門,大聲說:“項云黷!她們騙你的,沒有絲帶系著我!”
外面一群人哄堂大笑,又起哄說:“你們作弊,一定得有一條絲帶綁著新娘。”
項云黷隔著門笑了,隔著門看不見,但他聽也聽出得阿嬌有多著急,就怕他被騙了。
苗妙恨鐵不成鋼,奈何新娘是叛徒!
胡瑤一把捂住阿嬌的嘴:“不許你說話了。”
阿嬌嘴被捂住,還想唔唔哩哩跟項云黷說話,告訴他那是在騙人的,根本就沒有絲帶系著她,項云黷就是神仙那也選不到。
兩邊隔著門,最后由胡瑤挑出一根紅絲帶,綁在了阿嬌的手腕上。
項云黷握著一把紅絲線,一根一根的挑。
阿嬌坐在床上,小手指頭一彎,悄悄扯了扯自己腕上的紅繩子。
紅絲帶隨著她的動作,輕輕一動。
項云黷一把握住。
四個伴娘盯著阿嬌,她還明目張膽的作弊,項云黷輕輕一扯,阿嬌便悄悄回應。
阿嬌的這點小動作,瞞不住三個有修為的妖怪,顧菟搖搖頭,胡瑤翻了個大白眼,只有鄭安妮一無所覺。
鄭安妮倒是想說話,可阿嬌說這些都是她的同事,鄭安妮想到阿嬌的“事業”,想說也不敢說。
胡瑤干脆把門打開了。
阿嬌一下張開胳膊,投到項云黷懷抱中,勾著他的脖子,甜蜜蜜說道:“放心吧,我把自己浮起來了,肯定不重。”
項云黷沒有解開阿嬌的紅繩,把那一頭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把抱起阿嬌,她果然輕飄飄的,像一朵云。
抱著她從樓上到樓下,坐車去酒店,項云黷臉不紅氣不喘,一滴汗也沒出,把姜宸幾個都看呆了。
“怪不得項哥是體能王呢,這得多大的力氣啊。”小胖比劃了一下,對項隊長充滿了崇敬之情。
白美蘭笑得合不攏嘴,這下好了,終于娶到兒媳婦了,說不定明年她就能升級,能當上奶奶了。
阿嬌沒有父母長輩,婚事就由白美蘭一手操辦。
定的桌數雖然少,但禮堂卻大,天花板上吊頂全用鮮花,一打開大堂的門,連人帶妖怪,都被震驚了。
白美蘭倒沒想辦的這麼隆重,可陳松良找了江城最貴的婚慶策劃團隊,怎麼好怎麼來,禮堂全面改造過,桌子椅子和全部的道具都是定做的。
項云黷沒空管這些事,還是第一次看見禮堂的裝飾,過份奢華了。
白美蘭喜滋滋的問兒子:“怎麼樣?漂亮吧,我看到設計圖的時候就知道嬌嬌肯定喜歡。
”
阿嬌確實很喜歡,攝影師給她拍照片的時候,讓她拖著婚紗在花海中奔跑,對攝影效果贊不絕口,肯免費為兩人拍攝,只求這片子能給他們當廣告用。
陳松良站在禮堂門口招呼客人,遠遠看見老江來了,迎上去,站在那兒尷尬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來了。”
兩人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過面了。
老江笑了笑,先伸出手。
陳松良頓了頓,這才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老江的手。
老江多年不再一線工作,而陳松良又養尊處優,兩只手緊緊交握,就只有年輕時受傷的那道傷疤還留在掌心上。
項振峰出事已經二十多年了,當年的案子早就結了,可在兩個人的心里都擱了很多年沒有放下。
當年要不是陳松良失誤,項振峰就不會因為救他重傷。
項振峰死了,陳松良在鬼門關前掙扎幾個來回,出了醫院就辭職了,不再當警察。
當年還是小江的江局長找到陳松良,勸也勸過,罵也罵過,他既不能原諒陳松良的失誤,又不能寬恕他的逃避。
告別的時候兩人還年輕氣盛,再見面黑發都有銀絲了。
江夫人陪在身邊,推推丈夫,她牽著可愛的外孫女,對陳松良笑了笑。
姜芯穿著阿嬌買的小裙子,背著一雙小翅膀,漂亮的好像小天使。
陳松良順勢就把姜芯抱了起來,時隔多年,開口第一句說:“跟萌萌小時候長得真像。”
停了許久,又補上一句:“我沒你有福氣啊。”也不知是說兒孫福,還是在說他這麼多年的堅持。
老江笑了笑,看向正在跟賓客合影的新人。
項云黷這麼多年,生就一張冷臉,今天霜也化了,雪也融了,身邊依偎著嬌滴滴的小新娘子,還會笑了。
“小一輩的,才最有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