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你伺候的不到位?”裴旭天問。
沈歲和:“……”
“不會吧?”裴旭天瞬間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會是把人家弄疼了,惹得人家……”
話沒說完就被沈歲和強硬打斷,“閉嘴。”
“不是。”沈歲和說;“我們沒做。”
他不是很愿意跟其他人說江攸寧相關的事。
哪怕是跟很親近的人。
尤其是床事。
裴旭天是好意,但他聽上去仍舊有點別扭。
“我沒冒犯她的意思昂。”裴旭天解釋道:“就有些東西,你還是得學學。”
說著拿出手機給他轉了點兒東西過去。
文件很大,5個G。
“這什麼?”沈歲和皺著眉問。
裴旭天笑得一臉隱晦,“絕版——資源。”
沈歲和:“……”
裴旭天過來人似的拍他肩膀,“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要談性色變。”
“有些時候,床上和諧了,很多事也就解決了。”
沈歲和:“……”
有些話明明沒什麼道理,但聽起來還像是人生哲理。
但——
沈歲和不是想跟他說這個。
他理了理思緒,盡量客觀地把今晚的事情跟裴旭天說出來。
說完之后,沈歲和兀自搖頭。
“我根本不知道她怎麼了。有時候就感覺,女人好像都一樣,無理取鬧。”
裴旭天:“……”
“就算是江攸寧這樣的,似乎也不能避免。”沈歲和說:“搞不懂她們在想什麼。”
裴旭天:“……”
“你沒接過她下班?”裴旭天怕自己聽漏了,又問了一遍。
沈歲和搖頭,“她自己有車。”
“送她上班呢?”
“我們不順路。”
“沒參加過她們公司的團建?”
沈歲和皺眉,“她們部門都是女的,我去了干嘛?而且……咱們公司的團建我都不去,有什麼意思?”
裴旭天:“……”
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從你家到她公司多久?”裴旭天問完又自顧自答:“我記得她好像是在一家影視公司上班,在哪兒來著?”
“華商吧。”沈歲和說:“還是華宵來著?”
“之前她說過一次,我忘了。”
裴旭天:“……”
沈歲和的記憶力堪比照相機。
司法考試滿分600,合格線是360,沈歲和考了510。
打破了華政歷年來最高不超五百的記錄,并且一直無人超越。
只聽說后來華政有個學妹考了508,也驚艷一時。
但他依舊是最高記錄保持者。
復雜如法條。
他能準確無誤說出來是哪一部法典第幾卷第幾章第幾則。
但一個工作地點,他記不清楚。
裴旭天拿出手機查了下,沒有華商,只有華宵。
地圖導航。
從君萊到華宵,駕車一個小時32分鐘。
沈歲和皺眉,“這麼遠?”
裴旭天有點兒頭疼,“你倆睡一張床,你不知道她每天早起?”
“我以為她早九晚七,雙休。”沈歲和說。
所以早上七點五十的鬧鐘。
八點半左右出門,開車半個小時到。
裴旭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歲和坐在那兒沉思,良久后才問:“所以她在生氣我不愿意搬家?”
“不止。”
“還有什麼?”沈歲和問。
“她這周五團建,家屬都去?”
“她是這麼說的。”
“那你也去。”裴旭天拍他肩膀,“穿好點,別丟人。”
沈歲和不大情愿,“沒必要吧……”
“看你跟江攸寧什麼關系了。”裴旭天也不勸,只是平鋪直敘地說:“你們現在就跟表面夫妻似的,你不參與她的生活,她也從不來律所,跟我……也就見過兩次吧,反正……你倆挺假的,我也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跟她結婚,既然都結了,別給自己再折騰的離了。”
“這麼嚴重?”沈歲和皺眉。
“嗯。”裴旭天聳肩,“自己斟酌。”
凌晨的酒吧音樂聲愈發大了,震得沈歲和耳膜疼。
他又買了一瓶<玫瑰莊園>,然后讓服務員把全部酒打包,帶回去給江攸寧喝。
裴旭天想要<玫瑰莊園>,但沈歲和給了他一瓶<風雪之巔>。
“對了。”裴旭天勉強接過酒,“這周六我生日,去中洲國際那邊兒,我定了個別墅,可以過夜,你叫上江攸寧一起來吧。”
“哦。”沈歲和抿唇,“我考慮一下。”
怕裴旭天說他沒義氣,又補了一句,“我回去問問她的意見。”
兩人出了酒吧。
冷風吹得兩人都瑟縮了下。
臨走之時,裴旭天實在忍不住好奇,“哎,你當初為什麼跟江攸寧結婚啊?”
沈歲和沉默了會兒,聲音清冷,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凜冽,“因為——”
“她乖。”
說這話的時候,他腦子里浮現出的是,江攸寧站在咖啡廳的廊檐下,低斂著眉眼,一雙鹿眼清澈見底。
風吹鈴鐺響,她看著不遠處笑了,鹿眼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單是站在那兒,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
江攸寧在客房睡。
新床單新被罩,最關鍵是一個人。
本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結果一覺睡到了鬧鐘響。
只是,醒來后下意識瞟了眼左側。
然后翻了個身,在被子里悶了會兒才摁掉了鬧鐘。
她躺在床上發呆。
陽光透過玻璃映射在天花板上,房間里靜謐無聲。
五分鐘后,起床去大盥洗間洗漱,卻在進門之際看到了沈歲和。
他穿戴整齊,白襯衫的扣子扣得嚴絲合縫,黑色西裝褲將他的腿包裹起來,顯得修長筆直。
他正從盥洗間出來,江攸寧側了下身子,下意識避開。
沈歲和卻站在那兒,將門擋了大半。
“談談?”沈歲和語氣平淡,低著頭看向江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