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
“我家里管得挺嚴的。”阮言說:“我弟應該跟你也沒什麼可能……”
“阮小姐。”江攸寧聲音拔高了些,她也站起來,胳膊搭在欄桿上,看都沒看阮言,不大高興地說:“我想你誤會了點兒什麼。”
“嗯?”
這次是換做阮言詫異。
她偏過臉,歪著頭,側顏格外好看。
阮家的基因確實不錯,阮言和阮暮長得都很好看。
但阮暮偏清秀,阮言偏性感,不知道是不是妝容的緣故,阮言看上去特別不好相處。
事實上,她也確實不大好相處。
江攸寧溫聲道:“我去酒吧是我的自由。阮暮去酒吧也是他的自由。我是成年人,他也是成年人,我們沒有違法犯罪,也沒有踩到道德底線。這是其一。”
“其二,阮暮喜歡誰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但我已婚,我拒絕他是理所當然。”
“其三,我并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幻想空間,他沒有我任何的聯系方式。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場聚會,我和他在偌大的北城應該不會再遇見。你如果是因為他在酒吧和我搭訕就對我抱有敵意,我勸你大可不必。”
阮言站在原地錯愕了兩秒。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江攸寧,爾后笑著喊她,“江攸寧?”
語調微微上揚,聽上去還有點愉快。
“你很厲害啊。”阮言說:“難道這就是你們做律師的基本素養?”
“首先,我不是律師。”江攸寧始終保持著溫和的聲音,“我是法學院畢業,但從事的是法務工作,這兩者有本質區別。第二,我跟你說的這些無關于職業素養,只是生活經驗。第三,我沒有針對你,只是針對你那些窺探別人婚姻生活的行為,包括跟阮暮之間,他如何,我如何,都和你沒有關系。
”
“阮暮是自由人,我管不了他任何行為,這些事情也不歸我管。”江攸寧目光直視著她,略顯凌厲,“如果你認為自己是他的姐姐就有權利插手這些事,那你應該去問阮暮,而不是來問我這個陌生人。”
阮言收起相機。
似是覺得她說話有意思,唇角一直勾著笑。
她扶著欄桿,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看她。
江攸寧說完之后,空氣都靜默了幾秒。
她的呼吸都不自覺變淺。
盯著阮言的目光也愈發堅定。
她說的完全沒有問題。
錯的就是阮言。
一分鐘后。
阮言笑著:“怎麼不說了?”
“嗯?”
“知道自己已婚就不要去酒吧撩騷。”阮言唇角忽然上揚,帶著不屑,“別又當又立的,看著糟心。”
江攸寧:“……”
她聽完這話下意識翻了個白眼。
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兩秒才壓下了自己說臟話的沖動。
“阮言。”江攸寧直接喊了她的名字,“酒吧是喝酒的地方,無論我已婚未婚,我都有去的權利。去酒吧是喝酒,不是撩騷。”
“哦?”阮言挑了下眉。
“人的眼界有多大,格局就只有多大。”江攸寧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不是所有人的思想都和你一樣臟。”
說完之后,毫不留情轉身離去。
正好電話響了。
是辛語的。
“寶貝!你到底在忙什麼?我微信都給你發99+了,你還不回我?!”辛語的大嗓門從聽筒里傳出來,“難道你在忙著平衡兩個男人之間的關系嗎?我迫切的想知道沈歲和知道那件事的表情!哈哈哈哈!”
江攸寧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單刀直入,“你在哪兒?”
她聲音凜冽,帶著幾分怒氣。
任誰聽到阮言那樣的話也高興不起來。
遇見她可能也高興不起來。
辛語在電話那天愣了兩秒,爾后啪地一拍桌子,“我操!沈歲和欺負你了?”
“不是。”江攸寧也不知道辛語是怎麼聯想到那兒去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稍微調整了一下,“我在漫游古堡,你過來接我一下。”
“成。”辛語說:“你別動啊,我保證十五分鐘內過去!”
說完后立馬掛了電話。
江攸寧看都沒看籃球場下膠著的情況,徑直出了籃球館。
再呆下去怕是要窒息。
裴旭天看不上她。
阮言覺得她輕浮。
沈歲和的朋友,就這?
江攸寧很失望。
-
“把球傳給我!”阮暮喊了聲。
籃球從裴旭天的手里徑直從空中飛了過去,阮暮揚起臂跳起來打算接球,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被沈歲和攔截了下來,他運著搶來的籃球從對方籃架下層層破防,一路到了中線,稍微往前,跳起來就是一個三分球。
籃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徑直入了籃筐。
戰績21:18。
紅隊略勝一籌。
眾人都打得滿頭大汗,比賽一結束,立馬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我一年的運動量都搭在這里了。”其中一個人開口道:“太可怕了。沈哥,你平常鍛煉麼?怎麼感覺你一個人運著球跑半場一點兒都不累啊。”
“偶爾。”沈歲和從休息處拎了瓶水,擰開之后咕嘟灌了一口水。
他其實也累。
但他不是易出汗體質。
所以和眾人比起來,他算是全場最清爽的。
“攸寧呢?”楊景謙忽然問:“她去哪了?”
阮言正好從看臺上下來。
只有她一個人,不見江攸寧。
“接電話。”沈歲和在一旁淡淡開口。
他看見江攸寧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