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哥看你沒飽。”
江攸寧:“……”
一時之間不知道聞哥是不是在害她。
江攸寧以前半夜點過外賣的雞排,一個人偷偷在廚房吃的,第二天還是被沈歲和發現。
他什麼都沒說,但每周會賣一次雞排回來。
直到現在,江攸寧都已經吃膩了這家的雞排。
她吃了兩口,細嚼慢咽。
沈歲和問:“周六江聞約你做什麼?”
“去南江。”江攸寧說:“他說帶我治腳去。”
沈歲和看了眼她的腳,沉默不語。
他不是個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問題。
結婚這麼久,也沒問過她的事。
怕觸到江攸寧的敏感點。
但在車內寂靜的氛圍之中,他鬼使神差地開了口,“當初那場車禍很嚴重麼?”
江攸寧望向他的側臉,良久之后才將臉別過去,搖下了一點兒車窗,她輕倚著靠背,閉上眼假寐,“還好吧。”
聲音散在風里,佯裝無謂。
第23章 Chapter 23 初冬的第一杯……
點到為止是沈歲和的一貫作風。
他看出了江攸寧的抵觸心理, 便沒再問,打開了車載音樂。
上次的歌正放到一半,接著繼續放。
風聲夾雜著音樂聲飄散進江攸寧的耳朵里。
恍惚之間, 她好像回到了當初那個雨夜。
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她和一輛車迎面相撞。
砰。
-
江攸寧這晚睡得并不好, 夜里做了噩夢,醒過兩三次。
次日一早上班都是昏沉沉的。
在工位上看了眼時間,才周三。
忙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周六。
早上沈歲和比江攸寧醒得還早, 他醒來烤了面包, 熱了牛奶, 坐在餐桌前拿著ipad看新聞。
江攸寧醒來后先洗漱,化了個淡妝換好衣服,拿著行李出房間的時候剛好八點半。
出來后, 她拎著行李直奔門外。
沈歲和喊她,“江攸寧, 來吃飯。”
江攸寧愣了兩秒, 行李箱也擱置在原地, “你做飯了?”
“簡單做了。”沈歲和仍舊低著頭看ipad,“吃了再走。”
江攸寧:“……”
她坐過去,面前是一杯牛奶、三片面包。
她悄悄把面包往沈歲和那邊放了一片,但還沒放過去,沈歲和就拿開了ipad,盯著她那只妄圖轉移食物的手, “自己吃。”
“吃不完。”江攸寧說。
沈歲和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篤定地看著江攸寧,“你能。”
江攸寧:“……”
是我吃還是你吃?
“免得讓江聞看見, 又說你瘦了。”沈歲和淡淡地說。
他仍舊是那副清冷模樣。
江攸寧瞟了她一眼,認命地吃了起來,就跟完成任務似的,飛快吃完,然后給江聞打電話,“聞哥,你到哪兒了?”
“下樓吧。”
江攸寧拎著行李箱出門,沈歲和仍舊慢條斯理吃飯,坐在原位置沒動。
直到門被拉開,沈歲和才抬起頭看了眼。
正好和回頭望的江攸寧四目相對。
他揮了揮手,“一路順風。”
“好。”江攸寧說。
-
南江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山清水秀。
北城深秋干燥至極,而南江仍舊溫潤,氣候宜人。
江攸寧跟著江聞出來,幾乎事事不用操心。
江聞安排好了一切,她坐在車上睡一覺就到。
算起來,這應該是江聞給她找到第六個民間大夫了。
以往看過的那些,也倒有管用的,但治標不治本,基本上三兩次之后都會再次復發,而且會比之前疼得更迅猛一些。
江聞這次和她打包票,這個一定好。
因為這大夫脾氣特不好,看著就像隱世高人。
江攸寧對他的歪理沒有任何辦法。
江聞和辛語,兩個沒有任何邏輯,但可以通過語言讓你覺得他們邏輯縝密的人。
大夫住的地方比較偏遠,坐車都過不去。
車開到村外,還得下車走很長一截山路才能到,但到的時候,門口人滿為患。
江聞帶著江攸寧在門口排隊等。
來看病的都是中老年人,江攸寧混在其中比較顯眼。
在他們前面排隊等待的婆婆回過頭來用方言夸了江攸寧一句,“姑娘長得真好看。”
江攸寧沒聽懂,還是在這邊待了好幾個月,勉強能聽懂南江話的江聞給翻譯的。
江攸寧笑著說:“謝謝。”
普通話標準,聲音也好聽。
婆婆笑得一臉慈祥,換成了南普問她,“你到這邊來看什麼?”
“我腳有點疼。”江攸寧說。
“腳疼?”婆婆皺眉看向她的腳,有些疑惑,畢竟她的腳這會兒看上去什麼問題都沒有。
江攸寧說:“現在沒事,一到下雨天就會疼。”
“啊。”婆婆一臉惋惜,“是以前出過什麼事兒嗎?”
“嗯。”江攸寧說:“車禍后遺癥。”
婆婆嘆了口氣,“現在的車啊太多了,方便倒是方便,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了人的命啊。”
江攸寧沒答話。
“我老頭子就是車禍去世的。”婆婆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右腿,撩起了褲腿,她的右小腿上全是火燒過的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我這腿啊,也是那次車禍弄下的。”
“啊。”江攸寧問:“您現在是一個人生活嗎?”
婆婆點頭,“兒女們都大了,在外邊安了家,以前還有老頭子跟我一起,現在也就剩我一個人了。”
“你看著跟我小女兒真像啊。”婆婆又說了一遍:“小姑娘真漂亮。
”
江攸寧笑:“謝謝。”
婆婆許是一個人待得無聊了太久,跟江攸寧知無不盡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