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麼小氣的前輩。
柯瑜連忙點頭。
但不知道為什麼,到走出房間去,他仍覺得脖根后面涼涼的。
——
男女授受不親,商驍則是他偶像……果然,當時他就該不顧同門情誼,直接去“抱”他師哥的。
“你們猜的沒錯,我身后的這座棺槨就盛放著這個古堡的主人、血族親王的身體。
“我本是來殺他報仇的,卻反被他作了血祭供養自身的祭品,如果不是你們那位朋友犧牲了自己,那我到死也逃不開這個枷鎖。
“所以無論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一定會告訴你們,來報答你們的恩情。
少女說完,便垂下了頭顱。
蘇荷等人對視之后,由祁樓出聲問道:“我們想知道,要怎樣才能離開這里?”
少女一頓,開口:“破除詛咒。
“……詛咒?”
蘇荷想起了之前看過的那本日記。
“是說血族親王的詛咒?”
“沒錯。血族親王為了尋求新鮮的血肉來延續自己的生命,在沉睡前設下了陣法,每過一段時間,陣法就會把一隊迷途者引入古堡中。但是他在沉睡中無法醒來,就只能通過血降的方式——也就是傳聞里血族親王的詛咒。
少女抬頭,目光掃過他們四人。
“從進入古堡的第一瞬開始,你們小隊中就會有一個人被詛咒選中。這位血族親王的靈魂會滲透進那個人的身體,借助那個人的手將他的其他同伴獻祭給自己。
“想要離開,那就破除詛咒,想要破除詛咒,那就找出那個人,殺了他,其他還存活著的人就能獲得自由。
“……”
四人神情各異。
祁樓遲疑過后,問:“你的意思是,被詛咒的人就在我們之間?”
少女垂眼,眼神憂傷。
“如果被詛咒者是你們已經失去的隊友,那你們現在就已經自由了,而不會被困在這個古堡里。
這話一出,四人間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安靜幾秒。
夏詩意小心地開口:“所以,之前那本日記里被血污臟掉的地方,寫的應該是‘原來真正的魔鬼就在我們中間’?”
“沒錯。
“那就沒有例外嗎?”夏詩意突然想起來什麼,興奮地指了指蘇荷,對那少女說,“這個古堡里的莫卡維椅尊稱她是天使大人。
“天使?”
少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隨即喜悅的情緒蒙上她的臉。
“天使是神的孩子,當然不會被骯臟的血族血降——她會是黑暗里光一樣的存在。
“……”
蘇荷有點承不住這熾熱的目光,哭笑不得地問:“你確定沒有搞錯?進來以后我除了能和那只中二椅子交流,還沒開發出別的天使能力。
“當然不會,莫卡維椅雖然被污染而被迫隸屬于骯臟的血族,但墮落之前卻是神的造物,它絕不會認錯神的孩子。
“…………”
蘇荷表情尷尬。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可是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通。
“無論如何,我們先從這里離開吧。回到地面上,再談如何破除詛咒。
祁樓提議,其余人默認,一行人便返程回古堡內。
走出隧道,他們才發現古堡內竟然又暗了下來,星點的油燈重新亮起,火光弱的可憐。
“這是怎麼回事?”夏詩意問,“我感覺我早餐吃完還沒到兩個小時,別告訴我要黑天了。
她身后,少女無奈垂眼,“血族親王的古堡原本時速便與外界大不相同。
這里的黑夜格外漫長,白天格外短暫。所以此時,確實應該已經黑天了。
“黑天……要做什麼呢?”
“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休息。”少女嚴肅地說。“夜晚是被詛咒者最可能行動的時候。
她一頓,有些羨慕地看向蘇荷。
“當然,天使可以不需要擔心。任何時候,她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光源。
蘇荷:“……”
她覺得自己有點承不住這種吹法。
“那我們現在就各自休息——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我同意。
“好。
“……”
一番商議后,此時包括少女在內的五人還是分為男女兩撥,各自一個房間準備稍作休息——至少熬過那個要命的十二聲鐘聲。
臨分別前,蘇荷打了個呵欠。
“真好……如果這里一直都是睡8個小時工作2個小時,那我愿意一輩子都不離開。
夏詩意笑了。
她和蘇荷現在比剛開始熟絡得多,蘇荷也就跟她玩笑:“怎麼,你難道不想?”
夏詩意笑道:“我不是你這樣有免死金牌的天使,我可不想把小命丟在古堡里。
說完,她話頭又一轉:
“不過,工作2小時睡覺8小時,這真是天使一樣的生活吧。
“……”
兩撥人玩笑著分開了。
可惜這輕松沒能持續多久。
大約二十分鐘后,男生房間的房門被重重地敲開了,門外站著那少女和夏詩意,夏詩意一臉焦急:
“我們剛剛迷糊了一會兒,蘇荷就不見了!什麼都沒留下!”
“……!”
商驍瞳孔驀地一縮。
陌生的暴躁無法壓抑地從他心頭騰起,幾乎把其余所有情緒都要燒個干凈。
他修長的指節緩緩捏緊,冷白的指背上繃起淡青色的血管,眼神更是沉郁。
祁樓臉色同樣不好看。
“離十二聲鐘聲還有時間,我們分開找!我先去密室看看有沒有動靜。
夏詩意顯然有些膽怯,“那我……我去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