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妝:小丫鬟撩漢全紀實》第24章

末了,夫人輕笑道:「鮮少見晚妍這樣掛心府上雜事。」

小姐眼睫微微顫了顫,垂首笑道:「母親,女兒不愿哥哥與宋大人關系這樣壞,你省得的,自小女兒便不愿。」

夫人輕嘆一口氣,撫了撫小姐的頭,道:「你哥哥名聲雖荒唐,但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不過你既有心,試試也無妨。」

小姐輕輕笑了笑,溫順道:「謝謝母親。」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夫人房中早點了燈。燭火盈盈,偶爾火舌跳躍,發出細脆而微小的聲音。小姐瑩白的臉被燭光映成暖黃色,然而眼底的光卻比燭火明亮。

我心中微微觸動,此時此刻她的神態似曾相識,然而是在什麼時候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要知曉我素來是個思維頂頂活躍愛動腦的小姑娘,倘使心中有惑,無論如何腦海里都揣著念想,以至于夜間在青竹小榻上抱著被子輾轉反側,數羊數到四位數才堪堪入眠。

甫一合眼,便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敲門聲。我氣鼓鼓起身開門,起床氣還未發作,見到門外人時便已消了大半。

來人神色寂然,平素總含著輕佻笑意的眉眼罕見地沉靜下來,配合著通身的清貴之氣,顯得別樣的好看。與我在夫人房間時所見的不同,出去一趟應酬,他又換了一套衣衫,是鮮妍的寶藍色。平常男子穿著寶藍,總易歸為輕浮,而這顏色落在他身上卻再合適不過,閑情愜意如詩畫走出的佳公子。

我移開視線,警惕于他在外的風流聲名,試探著問道:「公子深夜來訪,有何貴干?」

小丫鬟與公子哥,風月話本里常見的戲碼,然而放在現實里,個中滋味便只有當事人省得了。

他不似平常般輕笑著逗我,只兀自進了屋落座,左手輕輕按著睛明穴,似是疲憊至極的模樣,一面淡淡吩咐道:「去替我煮碗醒酒湯。」便是此時我才注意到他身上撲鼻的酒氣,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難為他神智尚存著清明。

強權壓過天。我無可奈何,應了一聲是,便馬虎地披上斗篷提著燈去了鄰近的小廚房,看著古樸的泥土灶及一干鍋碗瓢盆只覺頭疼。

且不談我的廚藝從來拿不出手,我如何知道只在電視劇中屢屢提名的醒酒湯是個什麼玩意兒?

環繞著小廚房思量,瞧見櫥柜中一包曬干的菊花,頓覺眼前一亮。菊花素有疏散風熱,清熱解毒之效,煎煮成湯而飲總沒有壞處。便忙取了火石生火,一通折騰好容易才將柴火引燃。

煮好了湯后,我將菊花濾掉,把湯盛在碗中,又恐味道苦澀難以下咽,再加了一勺白糖才好生捧著碗給公子送去。

然而進門時卻發現他已撐著頭睡著了。熟睡的公子和平時大不相同,玉琢般好看的眉宇稍稍舒展開,仿佛卸下了不羈表象里的防備與笑意之下的疏離,教我覺得此時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這般不設防的模樣似乎把我和他的距離拉近不少。我躡手躡腳地進屋,將小碗輕輕放在桌上,想起他先前似乎很是疲憊,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

我尚在糾結,他卻倏忽間睜開了眼,應是被我放碗的動靜驚醒,眼底一瞬間閃過冰涼的殺意,看清是我時才消退下去,換成了淡淡的笑意。

我被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驚得連著后退兩步,險些踩著裙裾摔倒。他卻若無其事般垂眸,視線落至桌上的小碗,端起一飲而盡,末了掏出一方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唇邊并不存在的水痕,眉眼微彎,眼底笑意盛然,道:「映妝可知,進門前敲門是個好習慣?」

大哥,若我沒記錯,這似乎是我的房間?

我不知他是如何才能做到這般心安理得的,卻只得應道:「公子說的是,下次一定敲,保管敲。」

他輕笑著起身,唇角帶笑,目光從上至下完完整整地瞧了我一整圈,直到瞧出我一身雞皮疙瘩來,才略略嘆息著開口,道:「古人總說君子遠庖廚,依我看佳人也應遠庖廚才是。」而后丟下一方手絹施施然離去。

我有些不知所云,待他走后攬著銅鏡照了一圈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我臉上竟沾了好大一塊鍋底灰,滑稽得像是京劇中的丑角兒。斗篷里只穿著睡覺時的雪白中衣,沾了灰更是斑駁難看。

難怪方才說話間他一直帶著笑,原是在笑我!我咬牙切齒。

次日午飯時,我在小姐身后伺候著布菜。往常午飯皆是夫人與小姐一起用,今日公子難得也在。

他生得惑人,夫人又擔心府上丫鬟不規矩,因而公子身邊從不留丫鬟伺候。

所以他使喚我使喚得分外順理成章,時而喚我添菜,時而喚我盛湯。我在小姐與公子之間來回打轉,忙碌得像個不歇腳的陀螺。

府上規矩不甚嚴苛,不興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小姐掩唇輕笑,道:「哥哥總折騰我的映妝,何不自己另使喚個小廝?」

公子悠閑地品一口湯,道:「個中關竅晚妍便不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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