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哭笑不得:“我好久沒練了。”
蔡敏一直看著秦琢滑遠,哪怕她對秦琢有很多意見,但不得不說受過專業訓練的到底是和她們這些系統教育的不同,在上層圈里學技術第一是為了好看得體,其次才是講究技術,和秦琢這種一看就不是一個層次:“聽說他們家都是請退役奧運冠軍教的,這事兒是真的嗎?”
季秋緩了一會兒才覺得骨頭的震感減輕,聞言點頭:“可惜這個雪場不算大,他現在也是隨便滑滑,之前他在圣莫里茲的Diavolezza偶遇過一個職業選手,兩人比了一次也是不分勝負。”
可能都沒有人知道,秦琢最擅長的其實是越野滑雪,他看似斯文冷峻,但骨子里燃著火,也藏得深。
蔡敏酸溜溜得:“哦。”
蔡敏見她準備好了,就準備陪她再慢慢往下滑一段,然后在準備出發前聽見季秋說:“不要針對他,沒必要。”
蔡敏挺直腰:“你還護著他?”
季秋搖頭:“不是護著。”
想退,他卻堵在路上。
蔡敏撇撇嘴:“你就是個傻姑娘。”
大概是蔡敏和季秋這樣一個熟練地過分一個又帶了點笨拙的組合有點可愛,等她們好不容易滑到山下了,有兩個高大的日本年輕人走上前來搭訕,對方一個開朗一個靦腆,看起來像是大學生,脫下護目鏡,是日式帥哥的帥氣。
日本人普遍不高,但這兩位目測都沖上了一米八,十分開朗的那位和蔡敏聊起來,才知道他們是中英混血,還是表兄弟,來這算是探親。
蔡敏對這樣年輕帥氣的小弟弟很是喜歡,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到一起去打算一起坐纜車上山頂,身后那位比較靦腆的男孩悄悄地看了季秋好幾眼,才搭話:“去天狗神社看過嗎?”
季秋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對方在她看來年紀小,哪怕對方看起來對她有意思,她也沒往別處想,只笑著搖頭:“還沒有。”
“很靈,據說大部分人都能得償所愿。”男孩放慢腳步配合季秋的步伐,遙遙看向山頂的方向,說,“這里的夜晚最好看,也是唯一能俯瞰整個小樽的地方。”
季秋想象了一下:“肯定很美。”
“要是有時間......”
然而沒等對方說完,身后就傳來男人的聲音——
“腳扭了?”
剛才和男孩聊天季秋用的是日文,然而秦琢一句話就把剛才聊得好好的氛圍給隔開了,季秋感覺到后腰被扶了一下,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秦琢一只手輕扶住她,因為穿的有點多不好蹲,他干脆撤了一條腿單膝跪了下去。
男孩立刻住了口,有點驚訝得看著秦琢,并且認出來這是方才讓整個雪場都驚艷的男人。
秦琢沒有看他,他的護目鏡和板子都提在手里,露出英俊的臉龐。摘了手套挽起季秋的褲腳,沒紅也沒腫。
季秋有點站不穩,單手撐在秦琢的肩頭,手里拿著板子說:“沒事,就剛剛扭到寸勁了,不過不嚴重。”
這會兒男孩已經反應過來他們彼此認識,而且看樣子關系也很親密,男孩兒頓時漲紅了臉,說了句抱歉就趕上前面,頭都沒回。
等秦琢站起來,兩人之間有幾秒的寂靜。
秦琢掃了剛才男孩指的方向一眼,說:“上山?”
季秋點頭。
秦琢沒有看錯,她的腳踝雖然不嚴重,但走起路來還是有點疼的,所以她一路都不著痕跡得把走路重心放在右腳,連蔡敏都沒看出來。
秦琢十分自然得拿過她的東西,沒有攙扶,只是走的很慢。
他們并肩而行很多年,早就適應了對方的步調。
大概是剛才季秋說的那番話,蔡敏這次也沒有回頭找秦琢的麻煩,等他們坐上纜車的時候已經不見蔡敏蹤影了。纜車出發后季秋對秦琢說:“蔡敏說話直,別和她計較。”
秦琢睨她一眼:“要是我計較呢?”
季秋無奈:“那我就只能求情。”
誰都知道秦琢一向是有仇必報。
秦琢微微一笑,看視野越來越廣闊:“開玩笑的,我該謝她。”他沉默片刻,“沒有她我不會聽到你說那麼多事,她護短,應該我受的。”
要是別人讓她吃了這麼些苦,秦琢只會比蔡敏狠十倍百倍。
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秦琢已經沒有白天那麼強烈的情緒了。
于是季秋問:“所以你在鄒老家等了我一晚上?”
秦琢:“不全是這個原因。”見季秋看向自己,他淡淡得說,“只是聽見你給別人買禮物,我吃醋了。”
雪場并不是很大,纜車不急不緩得也到了山頂。秦琢先下車,把手遞給她的下一秒,秦琢聽見季秋說:“是給自己買的。”
秦琢聞言收緊了力道,輕輕使勁,季秋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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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秦琢陪著季秋半滑半歇,蔡敏早就被帥哥勾搭得沒影了,人們只見方才滑的囂張的男人安安靜靜得陪著身旁的人,有他的幫助季秋撿回來很快,多滑了兩個來回就已經很熟練了。
等滑的足夠痛快了,兩人回到山頂把器材還回去,天色漸暗,雪場的人都漸漸往回走,季秋舉起手機正想問大伙兒都在哪兒,卻被秦琢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