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手一顫，不禁回眸看了謝景辭一眼。

    謝景辭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如何能忍心前途大好的他因為自己而自毀前程？

    她垂眸斂下神色，輕聲道：“好。”

    如今鳳懷南既然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原本悄無聲息地除掉他的計劃也徹底破滅。

    終究……還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燕寧跟著鳳懷南往外走，回頭對上謝景辭擔憂的雙眼，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幫我照顧好靖瑜。”

第二十八章

    鳳懷南頭也不回地拉著燕寧上了馬車，徑直往皇宮而去。

    馬車內。

    燕寧靜靜地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

    如今她不必再帶著面具，便干脆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鳳懷南。

    鳳懷南被她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激怒了。

    騙了他這麼久，既不打算給個解釋，還如此無視他嗎？

    鳳懷南一把將燕寧拉過來擰住她的雙手，赤紅的雙眸盯了她一瞬，隨即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燕寧楞一瞬，在鳳懷南的舌尖探進來時，立即回過神，不要命一般掙扎起來。

    但女子的力量和男子比起來仍是懸殊。

    她非但沒掙開鳳懷南，反而在掙扎間將自己的衣領蹭開了。

    察覺到鳳懷南的氣息一路往脖子而去，她后背一涼，恨聲道。

    “鳳懷南，你一定要這麼羞辱我嗎？”

    明明這麼恨她，卻又要碰她，把她當成什麼，泄欲的物件嗎？

    鳳懷南一頓，隨即抬起頭，松出一只手輕輕撫著燕寧的臉，啞聲道。

    “不，我愛你。”

    燕寧聽到那三個字，卻只覺得可笑。

    愛？鳳懷南愛她？

    如果鳳懷南真的愛她，兩人為什麼會走到今天的局面？

    燕寧譏諷地勾起嘴角，冷冷地道。

    “鳳懷南，你配說愛這個字嗎？”

    “我燕家滿門死在你手下，你卻說你愛我？”

    “你大婚之日賜我毒酒，你便是這麼愛我的嗎？”

    一聲聲的質問，如同一把把的尖刀，無一不落地插在了鳳懷南的心上。

    他緊緊捏著燕寧的下巴，就好像擔心她隨時又會消失一樣，顫聲道。

    “寧兒，你再等等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好不好？”

    燕寧的回答則是抬起手，狠狠掐在他肩上的傷處，逐漸用力。

    鮮血立馬滲出，染濕了她的衣衫。

    “交代，用你的命來交代嗎？”

    鳳懷南傷口撕裂，卻似渾然感覺不到痛。因為這點疼和心里的傷口相比，實在是微乎其微。

    “寧兒，我不會放開你的，絕對不會。”

    鳳懷南忍著鼻腔內不斷沖撞的酸澀，再次吻上了燕寧的唇。

    這次他不再淺嘗即止，不斷糾纏著燕寧的舌不讓她逃走，曖昧的銀絲不斷從燕寧的唇角滴下。

    但是還不夠……

    燕寧冰冷的眼神將他的心割得無比空洞，讓他迫不及待地想抓住些什麼，來證明燕寧還好好地活在他身邊。

    “刺啦——”

    衣服被撕開的聲音在馬車里響起。

    燕寧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隨即瘋狂地掙扎起來。

    “鳳懷南，你瘋了嗎？”

    鳳懷南向來沉靜如寒潭的雙眸徹底被點燃，他低頭湊到燕寧的耳邊，輕聲道。

    “寧兒，你可以恨我，但不要拒絕我。”

    旋即，他將燕寧壓倒在軟塌上，灼熱的雙唇輕輕咬著她的鎖骨，輕輕褪去了她的衣衫。

    燕寧一疊聲地罵他，打他，去捶他的傷口。

    鳳懷南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名字。

    最后，燕寧只覺身子一疼，像是被人從中劈開。

    淚意瞬間涌上，她狠狠一口咬在鳳懷南的傷口上，艱難地從喉間擠出幾個字。

    “鳳懷南，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馬車搖搖晃晃，鳳懷南粗重地喘息起來，他停下動作，定定地看著燕寧，隨即薄唇微啟，說了一個字。

    “好。”

第二十九章

    說完后，鳳懷南伸手從里衣上撕下一塊，系在燕寧的眼睛上。

    如果再看著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倉促地要了她……

    只是他現在心里空得厲害，急需抓住一點什麼。

    “寧兒，我愛你。”鳳懷南俯首在燕寧耳邊呢喃，身下的動作卻兇猛而火熱。

    燕寧一動不動地任他施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泥偶。

    從開始到結束，她再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音。

    馬車在東宮門口停下。

    鳳懷南理好衣冠，又把燕寧抱進懷里，細心地替她整好衣服。

    他的吻不斷落在燕寧的耳側，無聲地訴說著這些時日來的思念。

    吻移到燕寧小巧的鼻子時，鳳懷南高挺的鼻尖觸到了一絲濕熱。

    他動作一頓，這才發現系在燕寧眼睛上的衣帶已經被她的淚水浸透了。

    鳳懷南一寸一寸地撫過燕寧的臉，慢慢將衣帶解開了。

    可燕寧的眼底恨意不見了，剩下的只有讓他如鯁在喉的空茫和蒼涼。

    “下車吧。”

    良久后，鳳懷南出聲。

    正要扶著燕寧下車時，她卻已經先他一步，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鳳懷南心口剛剛被捂熱的地方又隨著她的離去而瞬息冷了下來。

    ……

    燕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的。

    剛要把門掩上，一股大力傳來，門又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