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凜,我用我的婚姻,我的愛情,賭你對蘇夢薇死心,賭我們有美好幸福的未來!
那一天,周鶴凜穿著正裝,她穿著婚紗,他們十指緊扣,在街頭奔跑,就像一對亡命鴛鴦。
思緒慢慢拉回,陸言歡突然開口:“你知道嗎?巴黎被稱為浪漫之都,在這里,感情就是一瞬間的事。”
她轉頭定定看向周鶴凜:“鶴凜,你說我們要是換個時間認識,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如果換個時間點相遇,如果自己能比她早一點遇到周鶴凜,他是不是會像愛蘇夢薇一樣深愛她?
聞言,周鶴凜剛要回答,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
陸言歡輕輕一瞥,看到來電備注竟是蘇夢薇!
周鶴凜背對她接起電話:“我現在馬上回來陪你,別怕。”
他低磁的嗓音溫柔的讓人沉溺,卻也如針般,刺穿陸言歡的心房。
掛完電話,周鶴凜只朝她說了句:“我有事,先回國了。”
陸言歡見他要走,下意識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能留下來嗎?就這一次,你能不能……就為我破這一次例?”
她想再給他最后一次機會,也算給這場婚姻一個交代。
可惜,陸言歡的心動葬于那年六月的巴黎。
她的愛情也死在了三年后的今天。
周鶴凜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把抽出手,很不耐煩的看著她:“陸言歡,薇薇比你更需要我。”
一瞬間,陸言歡竟有些想笑,可心里翻涌而上的酸楚,卻讓她啞口無言。
周鶴凜不再看她,直接推開車門離開。
“砰——”車門聲關上。
落日余暉,陸言歡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與天邊的火燒云融為一體。
她慢慢摘下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直接扔出了車窗,開車揚長而去……
第十章
回國的那天,陸言歡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回了和周鶴凜的家,將放在床底的行李箱拿了出來,然后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放了進去。
住了三年的地方,東西卻只用了三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整理完了。
走到玄關處,陸言歡環顧著這個自己住了三年的家。
緘默了一陣,她拿出手機,給周鶴凜發了條信息:“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點擊完發送成功后,陸言歡竟意外的松了口氣。
將鑰匙放在了鞋柜上,她拖著行李箱就走了出去,再沒回頭。
曾經她以為愛一個人,就要留在他身邊,相伴到老。
而如今,周鶴凜用一次次的冷漠告訴她,愛是成全,是放手。
周鶴凜,這一次,我成全你。
……
另一邊,周鶴凜正在律所開會,手機忽然震動了一聲。
他拿起一看,赫然是陸言歡發來通知離婚的那條短信。
一股無法言喻的煩躁在他心頭蔓延,但僅僅幾秒,他皺了皺眉,按滅了手機。
“會議繼續。”
翌日,民政局。
離婚流程走下來,很快就到了蓋章環節。
周鶴凜看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的陸言歡,少有的先開口說話:“你不后悔嗎?”
他聲音被壓的很低,有些啞,不變的是那雙深眸依舊毫無波瀾。
陸言歡抿了下發澀的唇:“不后悔。”
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隨著蓋章落下,塵埃落定。
兩人并肩走出民政局。
周鶴凜攥著離婚證,心里說不出來的空。
“你離婚是不是為了溫衍生?”
雖然這話問的不合時宜,但他想不出別的原因。
陸言歡愣了下,但很快眼神又平靜了下來:“我們離婚,與他無關。”
她的聲音極其溫柔,卻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疏離。
“周先生,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原因未免太晚了,余生祝你幸福。”
周鶴凜聞言,心被狠狠扎了下。
他下意識拽住陸言歡的手腕:“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溫衍生,那是因為誰,薇薇嗎?”
陸言歡腕骨被攥的生疼,但語氣無比平靜:“不是。”
她凝著他,顫了顫眼睫:“周鶴凜,你以前總說,身為律師最重公平。”
“可你捫心自問,從我們結婚到現在,你對我公平過嗎?”
周鶴凜一怔,想要反駁,喉嚨卻像哽住。
陸言歡看在眼里,用力抽回手:“如果身為你的妻子就要承受這種不公平,那我寧可選擇分開。”
既然不能成為他的偏愛,那她寧愿不要。
周鶴凜沉默了片刻,剛想說話,但陸言歡已經轉身離去,再沒回頭。
轉眼,一月后。
這段時間,周鶴凜寧愿坐在辦公室里度日,也不愿回到那個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陸言歡搬走之后,他只覺那棟別墅空蕩的讓他煩躁。
周鶴凜只能用工作排滿自己的生活,不給自己絲毫放空的機會。
但盡管如此,整個律師所上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匯報工作時,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生怕惹火上身。
這晚,周鶴凜再三推拒未果后,被好友拉出去喝酒。
酒吧上,好友遞過酒杯,舉到他面前:“聽說最近周大律師心情不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周鶴凜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能讓他煩的也只有工作了。
“你也偶爾出來放松下,反正陸言歡又不會干涉你。
”
提到陸言歡,周鶴凜神色微頓。
他盯著玻璃杯里的酒,薄唇輕掀:“她干涉不了我,我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