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包房門口,他推門進入,隨著門關上,嘈雜聲也淡去了很多。
“沈總這是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好友的聲音讓沈南洲回過了神,就在一瞬他便掩去了方才的神情,笑了笑在好友身邊坐下。
“沒事。”
沈南洲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身邊靠著幾個濃妝艷抹的風塵女人。
包房內的人并不多,都是幾個沈南洲從小玩到大的知心好友,見他面色如常,便也沒有多問。
眾人在曖昧的燈光之下進行著酒桌游戲,沈南洲十分投入。
仿佛剛剛的事情并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更不知道是誰突然出聲,那句話明晃晃的傳進了沈南洲的耳朵里。
“沈少,你來之前和那個小明星干什麼去了?現在網上都在說呢。”
沈南洲微微蹙眉,剛剛喝下去的酒精現在已經蔓延上大腦,他打開了手機,這才發現剛剛和楊盈盈的一舉一動全都已經被狗仔拍了下來。
網上的猜測半真半假,他深邃眼眸之中看不出情緒。
好友見狀遣散了那些過來陪酒的女人,包房瞬間安靜了很多。
“你倆一起把姜晏汐殺了?”
他們和沈南洲是至交,自然也知道姜晏汐的身份,更知道沈南洲有多恨姜晏汐。
沈南洲聞言抬眼看了看那個問出口的朋友,嗤笑一聲:“你最近很喜歡問一些廢話?”
“那是怎麼了?”
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玻璃互相觸碰發出聲響,酒杯里琥珀色的威士忌蕩起漣漪。
“她命短,說要送我份大禮,我趕去收尸,就這麼簡單。”
沈南洲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眾人紛紛愣住。
“不是,那她死了?”
他們的眸色之中藏著驚訝與恐懼,認識沈南洲這麼多年,雖然說對他的性格了解一二,可是現在看來,他是真的冷漠。
那可是一條人命。
“半死不死,醫生說是休克,有幾率醒來。”
沈南洲耐心快要告罄,不明白糾結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里。
可是好友們卻依舊追問:“她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出來玩兒?”
聞言,沈南洲卻笑出了聲。
“還是你們懂我,知道我心情不好。”
好友們松了一口氣,剛打算安慰沈南洲幾句,他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我當然心情不好,要死就死干凈,她怎麼還活著?”
他自顧自的說著,再次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好友們面面相覷,沈南洲卻叫來了服務員,讓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再次進入包房。
他讓游戲繼續,好友們也不得不從。
“沈少怎麼這麼恨姜晏汐……”
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或許是喝完酒之后聽力格外敏感,這句話清晰的傳進了沈南洲的大腦之中。
怎麼這麼恨姜晏汐?
沈南洲笑了笑,也沒有什麼繼續玩兒下去的心思,他兀地起身走出了包房,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第十三章 可憐人
沈南洲在路邊等著代駕,此刻天色已晚,街道上沒什麼人。
他倚靠在路燈上,心中卻一直回響著那個問題。
怎麼會這麼恨姜晏汐?
其實一開始是不恨的,兩家本就是世交,關系一直融洽。
可是直到沈南洲長大,他聽著家里的人和他說和姜家的婚約,從那刻起,絕望便遍布了他的全身上下。
他沈南洲并沒有自己選擇婚姻的權利,天性驕傲又怎樣,最后連自己娶誰都沒辦法自己做主!
那一刻他也并不恨姜晏汐,他只覺得姜晏汐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
二人之間的交集少之又少,直到有一天,沈南洲被爺爺的一通電話叫回了祖宅。
姜晏汐就坐在祖宅的客廳沙發上,一臉憔悴模樣。
而當她抬頭望向自己的時候,那眼里濃重的愛意快要把沈南洲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這才明白,原來這場早就被約定好了的婚姻之中,只有自己一個可憐人。
爺爺把自己叫回來,也不過宣布婚約。
沈南洲到現在都忘不了當初姜晏汐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她說她父母在事故之中去世,現在想要嫁過來,連帶著她那龐大的家產。
她看著自己,小聲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沈南洲被惡心的想吐。
他沒有想到自己驕傲了一生卻被面前的女人綁住。
“先生,是您叫的代駕嗎?”
一道男聲喚回了沈南洲的思緒,他點了點頭,往前了幾步,上了車。
他酒量一直不錯,不可能幾杯酒下肚就嘴,回到了家中,沈南洲徑直上了樓回了房間。
姜晏汐出事了,對于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夜無夢。
翌日。
沈南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這一覺他睡的格外的安穩,算是他與姜晏汐結婚之后的唯一一個好覺。
沈南洲睡眼惺忪的下了床,洗漱過后便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那邊接通的速度很快,他慵懶開口:“姜晏汐醒了嗎?”
助理言簡意賅:“沒有。
”
沈南洲笑了笑,強忍著心中異樣情緒掛斷了電話。
他重新靠上了床,今天是周末,沈南洲難得休息。
正當他準備再休息一會兒時,才被放下不久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