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眼前一黑，身子便重重向后倒去！

莫靖禹一震，連忙起身攔住了程曦瑤倒下的身體：“阿瑤！阿瑤！”

可不論他怎麼喊，怎麼晃，懷中那人都再沒有半點反應。

莫靖禹怒目圓睜：“沈太醫！”

沈太醫趕忙踉蹌地跑近。

他把上程曦瑤的脈，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怎麼樣了？！”莫靖禹厲聲問道。

沈太醫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程姑娘體內脈絡混亂，應該是藥效發作了，老臣……實在束手無策啊！程姑娘只能……生死由命了。”

莫靖禹身形一晃，險些就要摔倒，被裴容一把扶住。

“想辦法，馬上傳太醫院所有太醫！要是她醒不過來，朕要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

裴容終究是沒有說出勸阻的話，因為他知道此刻的莫靖禹已經亂了，誰都阻止不了他，除非程曦瑤現在就醒過來。

這一夜，長樂宮里里外外擠滿了人。

里面，是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程曦瑤和愁眉不展、不敢松懈的太醫們。

外面，是面色冷沉的莫靖禹、裴容，以及聞訊趕來的白芍和程玉南夫婦。

每一個人的心都是吊著的，他們都牽掛著那個用自己去換太平盛世的姑娘。

天光漸漸泛白，殿內的太醫們陸續走出，在莫靖禹的面前跪下。

眾人的目光一瞬間齊聚。

“皇上，程姑娘脈象穩定，應該不久后便會醒來了。”

聞言，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眼眶不禁熱起來。

“太好了！”

莫靖禹站起身，抬步便往殿里走：“你們都先退下吧，朕去看看她。”

內殿中，程曦瑤安靜地躺在床榻上，面色白中透紅。

“阿瑤……”莫靖禹低聲喚著，伸手將她鬢邊凌亂的發絲給捋到了耳后。

他緊緊地凝視著她，心情仿若劫后余生，又似失而復得。

還好，上天垂憐，沒有將她奪走。

不知就這樣看了多久，整夜的疲累讓莫靖禹不知不覺睡去。

他莫名夢見程曦瑤對他揮手告別，猛地就從夢中醒來。

一抬眼，床榻上竟空無一人。

莫靖禹慌亂地往殿外沖，還沒跨出殿門，就見庭院中梨樹下一道纖細身姿。

她緩緩轉過身，綻開個燦爛的笑容。

“阿禹。”

一如十七年前初次見面，驚鴻一瞥，便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