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腳步聲乍響,兮渃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向來人眼中霎時盛滿驚愕——怎麼會是他?!
第29章 又是她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蹲下身看著兮渃。
這般的沉靜讓兮渃心中的不安更是深重,尤其是眼前這個本就令她懼怕之人!
“兮渃,靈泉的滋味好受麼?”
一句話,兮渃剎那間便明白了一切,她赤紅著雙目盯著眼前的男人,厲聲道:“原來是你!”
“是本尊又如何呢?”玉珩淡漠著一張臉,看著凄慘的兮渃,眼中不見半分憐惜之意,“從你對月兒,對北天界動了心思之時,便應該想到如今!”
“……戰尊的意思,兮渃不明白。”兮渃心中微沉。
“不明白?”玉珩蹙了蹙眉,站起身退后一步,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周身氣勢壓人,讓本就傷痕滿身的兮渃更是難受非常。
“你既放出覆滅北天界的話,怎麼如今倒是不認了?”
瞧著兮渃眼中的驚懼,玉珩冷哼了一聲:“不過不重要,本尊倒是想看看,被關在靈泉中的你,要如何覆滅北天界!”
玉珩甩袖離去,突然躁動的靈泉將兮渃埋沒,猶如凌遲般的痛感乍然襲來,浸透骨髓。
可也是在靈泉沒至頭頂的那一刻,兮渃想明白了一切。
原來火燒天罰司的人是玉珩,殺了扶軒的,也是玉珩!
而如今經受這一切的她,不顧是代他受過!
霎時,無盡的恨意彌漫了心頭,如果不是云月將玉珩喚醒,她怎麼會經受這些?!
云月!
又是云月!
兮渃緊咬著牙,將痛苦的哀嚎盡數壓在喉中,疼痛與恨意交織摻雜,她終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仙魔交界之處,滄琰身率大軍壓境。
看著遙遙對立的魔族大軍,滄琰蹙了蹙眉。
“上一戰后,仙魔兩界互不干涉,不知道滄琰太子如今率領大軍前來是何意?!”魔君沉著一張臉,警惕的看著滄琰。
“回答問題之前,還是請魔君解釋一下,為何近日魔族大軍動作頻繁,且次次都逼近仙魔之界?!”
“……滄琰太子的話本君不明白,我魔族將士在魔界動作難不成還要知會你們仙界一聲?滄琰太子此言未免有些管的太多了吧!”魔君說著,語氣中盡是譏諷之意。
滄琰聞言猛然拔出手中長劍,劍尖直指魔君喉嚨。
此舉一出,兩軍氛圍霎時緊繃了起來,兩人身后的大軍紛紛拔劍相指,只待一聲令下,便沖上陣前浴血殺敵!
“……太子殿下的脾氣倒是同東天主不大相像,反而是像極了北天主啊!”魔君瞇著眼看著滄琰,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魔君此言是何意?”
“沒什麼,不過是有些感慨。”魔君勾了勾唇,很是悵惘的道:“本君視北天主為勢均力敵的對手,同他相戰,堪稱一大快事,只是不想,最后打敗他的不是本君。”
“北天主已隕七百年,魔君為何還要拿逝去之人打趣?!更何況,仙魔兩界皆知,是魔君殺了北天主,你如今這話怕是沒人會信!”滄琰看著魔君,心中卻在思忖他話中之意。
“是啊,有誰會信,北天主,天界戰神,最后卻是死在了天界之人的猜忌與忌憚之中!”
第30章 知道多少
魔君說著,話中盡是譏諷之意,也有著對天界之人的厭惡。
而仙界之人聞言皆有些怔愣,北天主是他們心中的戰神,他們也一直以為他是死在了仙魔大戰之中,卻是不想今日聽到這一番話……
“七百年前,本君同北天主各自領兵戰于蒿野,可你們東天界的援兵卻遲遲不到,那時他便該明白了什麼,若本君是他,定然不會再堅持下去,可他那人,性子執拗的緊,硬是同本君站至最后一刻,北天界之人盡亡,唯有他同玉珩還活著,可玉珩也是重傷難愈。”
魔君似是想起了那時的場景,滿目悵惘,沉聲道:“就那樣,他們以兩人之力,將我魔族數萬大軍攔在了那里,難跨近一步,他們在等,在等援兵的到來,可是沒有,滄玄失信了。最后,他終是不敵,被本君殺了,而就在本君想要取玉珩性命之時,他的女兒帶著北天界之人過來了,救下了玉珩,本君只好退回魔界。”
仙界之人聞言盡數陷進了沉默,滄琰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心中卻已是信了七分。
因為魔君沒有說謊的意義,也因為他清楚滄玄做的出這般的事情。
七百年前,滄玄命他率領東天界之人支援北天界,可等他到時,一切早已結束,只有滿地尸橫遍野,和抱著玉珩哭的狼狽的云月。
那時他只以為是北天主托大,低估了魔君的實力才會沒能挺到他的到來。
卻不想,原是滄玄故意為之!
“魔君七百年間不曾戳破此事,如今又為何要說出來?”滄琰并沒有被聽聞的故事轉移對魔族的警惕。
“沒什麼,不過是瞧見滄琰殿下,總覺得有些熟悉感,便說了幾句。
”魔君說著,手中戰戟陡然出現,立于身側。
“魔族本無意與仙界再起兵戈,可既然滄琰太子帶著人來了,我魔族也不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