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白羽婳冷笑了聲，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不該回來？一切還未查明，我難道要替人背那污名。”

    她意有所指。

    封墨寒皺眉：“事實如此，你還要狡辯？！”

    “僅憑可以捏造的景象，能證明什麼？”

    白羽婳凝視著封墨寒，眼神看的他微慌。

    “封墨寒，你放出訃告，讓仙界之人對我六界追殺。想要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聞言，封墨寒一噎。

    “白羽婳，是你枉顧長淮士兵性命在先，縱使你不認！就算你是冤枉的又如何？長淮仙界安寧在先，我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至于你對我的情，我只能抱歉！”

    “情？”

    白羽婳嗤笑了聲，反諷道，“我情根已去，何來對你有情？！”

    封墨寒聞聽此言，心不知為何驟然空了一瞬。

    他不相信，出手鉗住白羽婳的手腕便要檢查她話的真假。

    他身后，聞詢趕來的梓婼看著這一幕，倏然攥緊了手。

    白羽婳！她竟然還敢回來？！

    “來人，將罪人白羽婳拿下，若有反抗，舊地處決！”

    跟著她而來的士兵將戰矛指向了白羽婳。

    “梓婼，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昨日殺我婢女的那股子狠勁去了哪？！”

    如今的白羽婳尖銳的像一柄出鞘的劍，閃著爍爍寒光。

    梓婼心有齟齬自然不安。

    “你血口噴人，今日我定要讓你交出兵符，還長淮太平！”

    她話音落地。

    片刻間，長淮士兵萬劍齊出，直沖沖的朝著白羽婳刺去，殺意凜然。

    “誰敢！”

    一聲沉怒自天際響起。

    下一瞬，所有的劍都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地。

    而白羽婳則是站在半空中，俯視著這一切。

    她的身旁，是元珩！

    封墨寒看著他們二人站在一處的身影，眼底怒意沉沉。

    “白羽婳，你口口聲聲不曾背叛仙界，此刻卻是同魔尊站在一處。如今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魔尊——

    白羽婳愣住，慢慢看向元珩。

    而元珩迎著她的目光，眼眸微垂。

    “對不起。”

第九章 物非人非

    這一刻，白羽婳才清晰的意識到，她好像，一直都活在謊言中。

    封墨寒騙她，父親騙她，霧清騙她。

    現在就連元珩也是騙她的。

    “你走吧。”

    白羽婳別開眼不再看元珩。

    元珩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看著她。

    封墨寒聽著兩人的對話，神色冰冷。

    “走？今日你們兩個，誰都別想離開！”

    隨著封墨寒一聲令下，長淮士兵盡數朝著兩人沖去。

    元珩一手護著白羽婳，一手收割著涌上來的士兵的命。

    “為什麼幫我？”

    白羽婳看著元珩的背影，眼神復雜。

    他是魔，和仙天生對立。

    元珩沉默了瞬，幽聲道：“你就當，我太無聊了。”

    白羽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避開身后刺來的劍。

    她本就是生在戰場上的人，縱然仙力不復存在，卻還擁有本能。

    所以她很快察覺到了異樣——

    眼前的這些長淮將士，不知為何竟有意無意的將她推離開主戰場，大有放她離開之意！

    “將軍，快逃吧，我們都相信您不會和魔族為伍，但山主之命我們不得不從，只能這般讓您離開！”

    密語在耳際響起。

    這是只有白羽婳和長淮士兵才懂的密語，即使是統管長淮的封墨寒也不會知道的秘密。

    白羽婳步步后退，復雜的看著身前的士兵。

    而梓婼瞧見這一幕，眼中嫉恨燃成火焰。

    她目光掃過和封墨寒纏斗在一處的元珩，殺意頓顯。

    “白羽婳，我看今日，還有誰能救你！”

    話落，她持著長劍便朝著白羽婳刺去！

    眼看著那劍就要刺中白羽婳，梓婼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兇狠的得意。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然閃現在兩人之間，一掌將梓婼拍飛出去。

    可還是晚了。

    長劍霎時穿透那人的肩胛，同時，也刺中了白羽婳。

    “元珩——！”

    白羽婳下意識伸手接住了面色微白的人，眼中充斥著驚訝和慌張。

    她從未想過，元珩竟然會替她擋劍！

    “你……”

    她想要說什麼，可元珩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我受了傷，可能打不過他們，怕是要帶你當一次逃兵了。”

    說這話時，他輕松的緊。

    可蒼白的臉色還是透露了他此刻的狀態。

    他緊攥著白羽婳的手腕，魔霧彌漫又消退后，兩人已不見蹤影。

    長淮山陵墓。

    “咳咳——暫時先躲在這兒，等我恢復些，便帶你離開。”

    元珩重咳著說著，伸出手要替白羽婳治傷。

    可白羽婳卻是避開了他的手。

    “你給自己療傷便可，好了便自行離去吧。”

    元珩手一頓，整個人靠在石壁上，有些孤寂。

    “你介意我騙了你，還是因為我是魔？”

    白羽婳看著他，片刻后，手中劍橫亙在元珩脖子上：“因為你，封墨寒終于有證據坐實了我私通魔族的罪名！”

    元珩沒有說話，只是斂眉看著這一幕，好像回到了當初。

    “第一次見面時，你也是這般對我的。”

    他說著，蒼涼一笑后將劍默默撥開。

    “只可惜，你不是她。”

    白羽婳不知道元珩說些什麼，正要開口目光卻落在了深處靜默的棺槨上。

    這是她父的墓！

    意識到這點，白羽婳怔了下，忙走上前去探查。

    可就在她的神識探查到棺槨處時，一股大力襲來，生生將她拽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