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該來的總歸回來。”

    “嗯。”

    話這麼說，可不知為何，白羽婳的心中總有那麼些許的不安。

    日月輪轉，數十年的歲月就這麼飄然而過。

    白羽婳仰頭看著蒙著層霧的月亮，轉頭看著擔憂望著她的元珩到：“我好像……要走了。”

    聞言，元珩眼神暗了暗，但還是撐著抹笑。

    “嗯，我知道。”

    “長淮你可以放心，有無天照顧不會出事，現在的他比之那時的戰神你不遑多讓。”

    “我知道，元珩，我離開后，你打算如何？”

    白羽婳問這話時，心中有一絲緊張，也不知從何而來。

    “我？”

    元珩沉思了下，說道，“大抵是回魔界，屆時你若是在神界覺得無趣了，可下來尋我出去走走。”

    “你還要這麼等下去？”

    “羽兒，我不只是在等你，我也在等我自己。”

    元珩輕撫著白羽婳的頭，聲色喑啞，帶著隱藏的不舍。

    頭頂手掌溫暖，落在頭頂，也像落在心里。

    白羽婳抿了抿唇，承諾到：“我會來找你的。”

    “嗯。我等著你……”

    元珩應著，可眸間卻是充斥著一片悲傷。

    待白羽婳回神界之后，一切都會結束。

    而那時，她歸神位，需按神界規矩行事，否則，便會受罰。

    可他又怎麼舍得她受罰呢？

    “羽兒，好好照顧自己。”

    元珩叮囑著，仰頭看著天際越來越近的白光，忽然出手抱住了白羽婳。

    “羽兒，別忘了我。”

    而后，亮光包圍了長淮，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待一切消退之后，白羽婳不見了，而元珩還站在原地。

    “師父她……”

    無天從一旁走出，看著只剩元珩一個人的內殿，嗓子微啞。

    “她只是回了她該回的地方而已，總有一天，你也會回去。

”

    元珩轉身看著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滿是疲倦。

    “我該走了，守護好長淮。”

    話落，他便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消失的白羽婳卻并未如她所想回去了神界，而是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多年不見的封墨寒正站在其中看著她。

    “你……怎在這兒？”

    白羽婳出聲問道，但是話語中沒有驚喜，只有詫異。

    聞言，封墨寒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白羽婳的目光帶著些些的沉重。

    “你……怎麼了？”

    白羽婳心中有些不安，走上前看著封墨寒問道。

    “抱歉，羽兒。”

    封墨寒開口，眼中盡是悔意。

    “這五世我被封了感情記憶，傷你太多次，可我竟以為只要我回來了，一切便會回到開始。是我錯了。我知道你需要我的道歉，但這是我欠你的。五世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也都要回去了。”

    他的話意味不明，白羽婳聽著，只覺得不解迷茫。

    “所以？”

    “我殺了天命。”

    ——！

    白羽婳聞言震驚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封墨寒。

    “你說什麼？！”

    “只是他的一抹神識而已，但是神界的他會因此陷入沉睡。羽兒，從今以后再沒有人能限制住你的想法了。你可愿再嘗試一次，嘗試和我在一起？”

第三十五章 輪回

    封墨寒突然發問。

    可還陷入在他殺了天命震驚中的白羽婳，注定給不了他答案。

    “……封墨寒，你該明白，你我之間沒有未來，他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良久，白羽婳搖了搖頭。

    見狀，封墨寒眼中的光芒霎時消退。

    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不甘，所以才還是想問一問。

    果然，白羽婳的心不在他這兒了。

    手中光芒微閃。

    封墨寒將一團青色的仙力從心口移除。

    他臉色因為這番動作蒼白了幾分，可他渾然不覺，只是自顧的將這一團仙力送到白羽婳眼前，像之前她這樣做一般。

    “你的心，我還給你，從今以后，重新開始。”

    封墨寒輕聲說著，整個人看上去一片溫暖。

    白羽婳看著眼前屬于自己的心，不敢相信封墨寒竟是將它養在了自己的心脈處。

    “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白羽婳嘆了口氣，“你不虧欠我。這一切本就是我一廂情愿咎由自取，說起來，我們和其他怨偶相比，不過是多了一世相愛的前因。輪回轉世本就是不同的人，我愛你，你不愛我，很正常。”

    白羽婳輕描淡寫的說著她和封墨寒的從前，像是一個跳脫局外的第三者，冷靜的說著。

    “回神界之后，我們都忘了這一切便是。”

    封墨寒聽著白羽婳的話，眼中盡是不舍。

    怎麼舍得忘呢？

    白羽婳是他千萬年神界歲月里的一抹光，讓他有了生氣。

    可最后，卻是他自己將那抹光追丟了，再也照耀不到他身上。

    “好，那便忘了……”

    封墨寒笑著應著，一顆心盡是酸苦。

    聞言，白羽婳安了心，轉身離去。

    封墨寒癡纏的目光目送著白羽婳離開，而后他轉身走向更深的黑暗。

    天命還在那兒，胸口微動著，明顯還活著。

    封墨寒掌心仙力涌動，將其喚醒。

    “封墨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日，它以為封墨寒答應令它的交易，便放下了防備。

    卻不想，他竟然反手困住了它，還封印了它的神力讓它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像是一個階下囚一般困在這彈丸之地。

    封墨寒聽著他的質問，涼笑了聲：“殺你，我不是說過。”

    “你瘋了？！你殺了我你也回不去天界，你與會隨我輪回轉世，你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