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生的粗鄙,怕嚇到萬歲和諸位娘娘。”
皇上還沒說話,貴妃娘娘急不可待的又開了口。
“放肆!萬歲爺的旨意,你敢違抗不成,把面紗拿下來。”
貴妃娘娘語氣極不友善,顧錦妍詫異不已。
她與貴妃娘娘第一次見面,以前也沒得罪過此人,可貴妃娘娘看她的眼神有些兇狠。
看那氣勢,若是離近了些,貴妃娘娘的巴掌只怕早扇到她顧錦妍的臉上了。
顧錦妍百思不得其解,她哪里知道,貴妃娘娘與冷亦寒是青梅竹馬,一塊玩到大的遠房表兄妹。
冷亦寒還沒做護國大將軍的時候,他的遠房表舅禮部尚書董賢嫌棄他官小,不愿意把寶貝女兒董玉嫁給他,攀龍附貴的送入宮中獻給了皇上。
時過境遷,轉眼七八年過去,董玉做了貴妃,已為人妻,對冷亦寒的情誼卻未減半分,身體是皇上的,心中卻始終給冷亦寒留著一個位置。
每次冷亦寒打仗歸來,她都要宣他進宮會面,以解久別的思念。
今日再見冷亦寒,忽然發覺他的眼神變了,不再是那般的陰冷,看向顧錦妍的眸光很溫柔,且含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她顧錦妍有何德何能,嫁進將軍府兩天不到,就讓一個叱咤風云,又冷酷無情的男人改變的如此之快。
貴妃娘娘嬌艷的臉上升起了狐疑,再一次催促顧錦妍:“冷夫人,抗旨不準乃是死罪,不想死的話,快拿掉你的面紗,露出你的容顏給大家瞧瞧。”
顧錦妍被逼無奈,左手寬大的衣袖遮住右手,從空間拿出一支口紅,在右臉頰上抹了抹。
蒙在她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眾人瞪大了眼睛,都很好奇這個傳聞中的女子到底長什麼樣。
五官很美,右臉頰上卻覆蓋著一大片殷紅的胎記,讓人觸目心驚,極其瘆人。
再美的五官配上這一大片丑陋的胎記,也顯不出美了。
意料之中的事,皇上沖兩人揮了揮手,顧錦妍若無其事地戴上面紗,跟在冷亦寒的身后出了宮殿。
“將軍,我與貴妃娘娘無冤無仇,她看我的眼神卻充滿敵意,這是為何?”
冷亦寒坐在馬車上表情凝重,低垂著眼眸沉默不語。
兒時的那段情誼存在心中揮之不去,以往覺得表妹董玉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如今卻不盡然,自從在大順朝與盧國的邊境見到顧錦妍,他的心里有了動搖,揮之不去的情誼越來越淡漠,變得可有可無。
再次見到貴妃娘娘,曾經受到的傷害竟一點也感覺不到痛了。
他扭頭望向顧錦妍,她正拿著手帕擦去臉頰上抹的口紅,越抹越臟,糊成了小花臉。
“你這抹的什麼?紅如血,怪嚇人的。”
手帕到了冷亦寒的手里,他側著身子,眉目含情,極盡溫柔地為顧錦妍擦去臉頰上的口紅印記。
顧錦妍坐到冷亦寒的腿上,兩手勾住他的脖頸,乖乖巧巧的揚著小臉享受著冷亦寒的溫柔。
顧錦妍問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無聊的問題:“將軍,你給別的女人擦過臉嗎?”
冷亦寒驀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背過臉去不再看她。
顧錦妍心里有了醋意,片刻又釋然。
人家娶過老婆,當然給別的女人擦過臉了,多此一問,自找沒趣。
冷亦寒轉過臉來,手捧住她的下巴,挑了挑眉,狡黠一笑。
“若這世間再出現一個比你還美,又能打動本將軍心的女子,本將軍樂意去給她擦臉蛋。”
顧錦妍頓時灰心喪氣,自古以來,男人都見異思遷,沒一個好東西!
我這跨越今古的人,怎麼還看不透男人!
“夫人,你不會為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女人吃醋吧?看你小臉擰巴的…”
他話沒說完,頭低垂了下去。
“咴…”
兩聲馬嘶,馬車停了下來,吳德艷撩開馬車簾子跳了上來。
“…”
兒童不宜。
馬車里忘情相擁的兩人都措手不及,顧錦妍把臉埋入冷亦寒的懷里,伸著手去座位上摸面紗。
吳德艷嘟著嘴站在車廂里翻著白眼暗罵:狐貍精,沒臉沒皮,沒羞沒臊,大白天就摟著男人啃上了,真不要臉!
戴上面紗的顧錦妍在冷亦寒的身邊坐直了身體,吳德艷紅通著臉,撅著嘴,一屁股坐到了兩個人的中間。
她被冷亦寒趕下馬車,并沒回府,站在街邊一直等著冷亦寒。
“舅舅,艷兒不該辱罵舅媽,艷兒知道錯了,帶艷兒一塊回府了。”
三個人一塊坐著馬車離開的將軍府,若是一個人回去,吳德艷丟不起那個人。
顧錦妍被吳德艷快擠成了個柿餅子,只得起身,又坐到兩個人的對面。
“舅舅,艷兒很喜歡舅媽的金鐲子,讓她脫下來給艷兒戴兩天了。”
冷亦寒冷漠著臉沒有說話,顧錦妍脫下手腕上的鐲子,大方的遞給了吳德艷。
“一副鐲子而已,你若喜歡,舅媽送給你了。”
吳德艷接過鐲子,卻不領情,撇著嘴戴到自己的手腕上,裸露著雪白的肌膚,搖晃著鐲子向冷亦寒顯擺。
“舅舅,這麼金貴的鐲子也只有艷兒戴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