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蘭氣得吐血,揮舞著兩尺見方的帕子嘶吼:“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這兩個賤婢。”
云翠劍尖一挑,刺傷了一個男仆的胳膊,巧兒揮著劍就去砍殺冷亦蘭。
冷亦蘭霎時沒了囂張跋扈的氣焰,慘白著臉,倉皇躲閃。
“賤婢,你敢刺殺主子,不要命了!”
云翠揮著劍又刺傷了幾個男仆,擎著劍又把兜兒的頭發削散,唬得兜兒抱頭鼠竄。
“這將軍府里,我們的主子只有一個,就是將軍夫人,別人在我們眼里什麼都不是。”
冷亦蘭一大家子人都跑了過來,卻都是吃干飯沒本事的廢材,只知道陪著冷亦蘭揮臂謾罵。
“吆!姐姐這是做什麼?我的兩個丫鬟做錯了什麼事,惹你發這麼大的火?你大人有大量,跟兩個下人置什麼氣。”
戴著面紗的顧錦妍輕風拂柳地婷婷而來,揚著手作勢要打兩個丫鬟。
“還有沒有規矩,一個下人,怎麼和主子逞強好勝上了,還不給我滾回屋去。”
云翠巧兒都收了寶劍,鼻子沖天,趾高氣揚地跑了。
“姐姐,錦妍沒教導好自己的丫鬟,在這里給你賠罪了。”
顧錦妍溫婉淺笑著去為冷亦蘭整理凌亂的頭發,“姐姐,將軍不在家,你我理當和睦相處,弟媳哪里做的不到,看在將軍的面上,你別放在心上。”
冷亦蘭擅會做表面工作,從牙縫里擠出幾聲笑:“弟妹說的極是,亦寒不在家,我們是應該和睦相處,吵吵嚷嚷鬧得四鄰不安,惹外人笑話。”
她說到做到,自那天起,對顧錦妍噓寒問暖,照顧有加。
一大早,親自煮了燕窩粥,令丫鬟兜兒端著,她眉眼含笑地走進了顧錦妍的新房。
顧錦妍喜歡睡懶覺,蒙著被子睡得正香。
“大小姐,姑奶奶來了。”
云翠趴在顧錦妍的耳邊輕輕低語,顧錦妍翻了個身,攏了攏被子,又睡了過去。
“弟妹,姐姐給你煮了燕窩粥,快起來趁熱吃了。”
沒規沒矩的小賤人,看到我來了,不知道請安問候倒也罷了,竟然還觍著臉睡。
冷亦蘭心里罵的不堪入耳,臉上卻和善溫和。
再若賴在床上有失體統,顧錦妍撩起被子下了床,兩個丫鬟忙給她梳洗打扮。
望著顧錦妍嫵媚多姿的身材,嬌艷如花的容貌,冷亦蘭的心在泣血。
英勇神武的弟弟結婚不到三天,就被她這副尊容迷得神魂顛倒,失去了自我,對她這個姐姐也愛搭不理了。
“弟妹,快嘗嘗這燕窩粥,姐姐熬了一個時辰呢。”
“有勞姐姐費心了。”
外室,顧錦妍剛坐到桌邊,一碗香甜的燕窩粥被強塞到她的手里,她莞爾一笑,翹著蘭花指拿起了湯勺。
“艷兒,快進來坐。”
顧錦妍舀了一勺燕窩粥放到了嘴邊,忽然抬頭望著門外打招呼。
冷亦蘭和丫鬟兜兒都扭頭去看,門外還真站著吳德艷,她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子,正抓耳撓腮的揉搓。
冷亦蘭捧著吳德艷的臉蛋心疼不已:“艷兒,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花粉過敏了。”
顧錦妍趁冷亦蘭分神,端著燕窩粥往桌子下放。
云翠會意,忙撩起桌子邊的帷幔,冷亦蘭辛辛苦苦熬制的燕窩粥全倒進桌子底下的木桶里。
“姐姐,這燕窩粥又香又軟綿,姐姐的廚藝讓錦妍自愧不如。錦妍再次謝過姐姐的垂愛。
”
勺子在粥碗里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顧錦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云翠拿過顧錦妍手中的空碗,神情淡定地放到兜兒端的木托盤里。
“弟妹若是喜歡吃,姐姐就不辭辛苦,每天給你熬上一碗。”
顧錦妍起身行了一禮,喝了熱粥的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姐姐辛苦了,錦妍感激不盡。”
冷亦蘭和善溫和的臉上陰邪地笑了兩聲,領著兜兒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屋子。
吳德艷扭扭捏捏地走進屋,以往的驕橫不復存在:“舅媽,你快看看艷兒這臉上起的是什麼,癢死艷兒了。艷兒過兩天要去宮中參加貴妃娘娘的宴請,你可有法子消除艷兒臉上這些紅點子。”
顧錦妍不看也知道怎麼一回事,她在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裙上撒了癢癢草粉,吳德艷定是穿了那件睡裙睡覺了。
“巧兒,我那梳妝盒里有一瓶抗過敏的藥膏,拿給艷兒了。”
巧兒不情不愿地取來藥膏,吳德艷伸手奪過藥膏,也不說謝,給了顧錦妍一個嫉妒又怨恨的眼神,提著裙擺跑出了院子。
她站在院外幽幽的嘆氣,自己若是長成顧錦妍這般美貌,太子妃定是非她莫屬。
眼看快十七八,連一個上門提親的也沒有,舅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對她一點幫助也沒有。
她央求貴妃娘娘給她找一個地位尊貴,長相英俊的貴公子,貴妃娘娘看在冷亦寒的份上,答應幫她,在翠軒閣宴請達官貴族的太太們。
“小姐,咱們與那董貴妃又沒有來往,她竟然邀請你去赴宴。皇宮乃是是非之地,小姐長得花容月貌,賽若天仙,那皇上若是看見了你,怕是要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