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聯名上書，請求將啞妃斬立決，豈料圣上遲遲不肯裁決。朝臣們又議，圣上分明是被啞妃的巫毒之術所惑，此妃妖異，不除難以平眾怒，安太平。

入秋之后，時氣悠悠轉涼，百花凋零，唯菊獨盛。

地牢潮濕陰冷，漆黑的甬道間，偶爾還滋溜地滑過幾只肥鼠。此時獄卒盡退，高鼎垂首立在牢門口，眼瞼微闔，靜立如雕塑。

只聞地牢深處一間牢房中，隱隱傳來陣陣難以壓制的喘息聲，夾雜著痛苦與歡愉的旖旎聲，令人面紅耳赤。

云落安全身赤裸，雙手捆綁懸掛在頭頂，浸過鹽水的皮鞭，一鞭鞭抽打在還未愈合的傷口上，疼得她無聲慘叫。

每當她到達痛苦巔峰時，楚君離便會將自己的堅挺送入體內，又讓她體會沉入歡愉的汪洋。

如此不斷反復，一刻未曾停歇。

不知過了久，楚君離終于停下。云落安費力吐出一口濁氣，以為自己終于能歇息一會。

楚君離手中皮鞭一轉，猝不及防將鞭柄頂進她的體內，來回攪拌，疼得她痛苦仰頭，又一口咬住她的喉嚨，重重地啃噬著，仿佛隨時要咬斷她的喉管。

她徒勞掙扎著，捆綁手腕的粗繩，早已被淌出的血浸得鮮紅。

“就因為你與楚吟之的野種沒了，便要朕的孩子陪葬！云落安，你可真狠毒！”楚君離更用力得撕咬。

野種？不，她的孩子并不是野種。

云落安想起那一夜，楚君離大醉，在房中瘋狂地撕扯著她的衣物。那時，她覺得把自己交給心悅的人，是世上最圓滿幸福的事情。

可如今，那些海誓山盟，抵死纏綿，都化作一把把利劍，時刻都在凌遲她的心。

第11章　痛不欲生，恨難絕    

云落安被吊太久，雙臂與雙腿早已沒了知覺，寒冷卻無孔不入，侵蝕進每一寸皮膚，令她保持清明。

見她眼神渙散，楚君離一把捏住她的兩側臉頰，防止她咬舌自盡。

“想死？沒那麼容易！”

身下的折磨一刻未停歇，楚君離不斷用鞭柄抵進她的體內，細刺摩擦，錐心地疼。

“怎麼？這樣可得舒服？”見鞭柄上混著血水的滑膩液體，楚君離往她臉上蹭了蹭，盡是嘲諷，“你還真的不止廉恥！”

“那這樣是不是更舒服？”

云落安只覺得身下的甬道被填得極滿，幾欲脹裂。楚君離的將自己的堅挺與鞭柄，一同塞進。

疼痛，屈辱，絕望，一同涌出，云落安只覺得生不如死！

但她如今連死都做不到，甚至想開口哀求一死，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楚君離，殺了我！殺了我……

“殺了你，讓你去找楚吟之？”楚君離讀懂她的唇語，泄憤般繼續攪動著鞭柄，“你休想，朕既能殺了他，就一樣能讓他生生世世無法輪回轉世，永不為人！”

殺了她或放過她，無論哪一種，楚君離都做不到。

“至于你，永生永世，朕都不會放過你！”

那日，楚君離終究是沒能發泄出來，軍情急報，邊疆再次動亂。

他走時如同一頭正在爆發邊緣的猛獸，雙目赤紅。

接連數日，朝中為出征邊疆之事吵得不可開交，因身經百戰的開國大將軍已去清剿南疆余孽，如今竟尋不出一合適人選，情形十分嚴峻。

楚君離忙起來，便鮮少去地牢。

獄卒們慣會拜高踩低，見圣上不來，對云落安也開始怠慢起來，吃食不是剩菜餿羹，便是混著幾顆老鼠屎的冷湯，臭氣熏天。

“啞妃，地牢的滋味如何？”江雅意一身縞素出現在地牢中，額上系著白綾，看來是在為自己的孩子服喪。

云落安靠墻抱著雪青，警惕地盯著江雅意，她體會過喪子之痛，知道江雅意此刻看著平靜，其實非常危險！

“本宮見你過得還不錯，”江雅意用錦帕捂住口鼻走進牢房，伸腳踢了踢她們的飯碗，嗤笑，“雖然臭得有些惡心，倒很符合你的身份。”

見她信步走了過來，云落安摟緊雪青，不自覺地往里面靠了靠，卻被江雅意劈頭便給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怎麼還不死！”

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牢房中回蕩著，異常瘆人。江雅意打累了，便換腳往她的小腹踹去，不料剛抬腳便重重跌在地上，吃了滿嘴臭泥。

一回頭，發現竟是雪青抱住了自己的腳踝，頓時怒極，“你這個賤婢！居然敢對我下手！”

她開始癲狂起來，暴踹雪青的頭部，只聽雪青不住地慘叫起來。

雪青！不，不能這樣對她！

見江雅意對雪青下手，云落安瘋一般要沖過去，卻被江雅意帶來的幾個宮女齊齊壓制住，半分動彈不得。

江雅意見她如此在意，從鬢間拔下一根金簪，狠笑地一把直插入喉，雪青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癱軟在地，眼睛睜得極大，瞳孔渙散，口鼻中緩緩溢出鮮血，奮力望向云落安這邊。

雪青——！

云落安無聲嘶吼，開始瘋狂掙扎，宮女們竟一下竟她不住被掙脫開。

她剛欲朝雪青撲去，卻被江雅意當胸一腳，踹倒在地，身體再次被宮女們壓制住。

雪青喉間還插著金針，艱難地喘息著，發出“嗬嗬”的聲響，她嘴唇無聲地動了動，盡管牢房中昏暗，云落安卻看得真切，那分明就是“小姐”的口型，雪青至死擔心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