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恒樂一行人,她推著恒寧在外面散步賞景,偶爾小聲說幾句話,趕在傍晚前去買了菜和肉,乘著夕陽的余暉回到了租住的院子。
他們臨時的家。
已經進入角色的白笑笑溫柔地詢問恒寧,“我去做飯,你先喝會兒茶水?”
恒寧看了她一眼,道,“我來淘米。”
白笑笑本想拒絕,但一看天色屬實有些晚,估計做完飯要挺晚了,就沒再拒絕。
她哼著歌去洗菜做飯了。
兩人在夕陽的余暉中做飯,在燭光中坐下來吃飯。
搖曳的燭光中是白笑笑羞紅的臉和恒寧溫和的表情。
“恒寧你吃這個,我炒的雞蛋可好吃了。”
恒寧嘗了一口,看著她認真地說,“嗯,很好吃。”
被夸獎的白笑笑正要笑,視線落到那盤黑乎乎的炒肉上頓時又笑不出來了,默默祈禱恒寧看不到這盤菜。
但那怎麼可能呢?
恒寧夾起一片黑乎乎的炒肉的時候,她的臉皺成一團,“恒寧要不別吃了……”
恒寧把炒肉放進嘴里,面色如常地咀嚼咽下,“除了火候不太好,其實味道還可以。”
白笑笑沮喪道,“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做的很難吃。”
“我說的是真的,還不錯,比我們露宿野外時吃的要好很多,我并不挑食。”
白笑笑被感動的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恒寧真好,不打擊她做飯難吃,還來安慰她……
“或者,以后我來做飯好了。”
“你會做飯嗎?”
恒寧含蓄地笑著,“會一點。”
第二天一早,白笑笑就看到了在廚房忙碌的恒寧的身影,盡管腿腳不太方便,但看起來就是行云流水,游刃有余,讓人賞心悅目。
沒多久,白笑笑就在飯桌上看到了色香味俱全的三盤菜,她嘗了一口,心里發酸。
這菜很有家的味道。
“好吃。”
恒寧笑笑,“好吃就多吃些,以后我多做來吃。”
“好。”
飯后白笑笑推恒寧去外面散步,路過老大夫的醫館,順便進去讓老大夫看看恒寧病情再抓半個月的草藥。
老大夫感嘆,“你真是命大,這麼重的傷都活了下來,這才多久,就已經恢復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少見。”
恒寧笑笑,“自來身體好罷了,還請再給她看看。”
說著,牽起白笑笑的手放到了診脈的桌上。
老大夫于是又給白笑笑把了把脈,“她也沒什麼事,健康著呢,放心吧。”
兩人離開醫館,沿著街道繼續閑逛。
路過一家成衣坊,恒寧看了許久。
“要買衣裳嗎?”
恒寧點頭,白笑笑于是推著他進了成衣坊。
白笑笑看著恒寧給她挑了鋪子里最漂亮的幾件衣裳,不用說,這也是最貴的幾件,看掌柜的嘴快要彎上天與太陽肩并肩的弧度,那得是相當之貴。
“不用買這麼多啦,之前恒樂他們幫我買了兩套衣裳,夠穿的。”
恒寧并沒第一時間理她,而是又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件衣裙,伙計當即就給取了下來,恒寧拿著衣裳,這才回頭看她,
“那兩套都不很合身。”
白笑笑一噎,看向自己明顯長了一截的衣袖,確實大了些,但也還好,不影響日常生活。
“那也不用買這麼多,要好多錢的……”
穿書以來,她手里的錢不是來自白老爺就是來自恒寧,自己完全沒機會賺到錢,所以在大手大腳花錢這方面沒什麼底氣,怕以后遇到麻煩而她賺不來錢。
“不會很多的,別擔心。”
很難不擔心啊……
好在恒寧在取下這第六件衣裙之后便收了手,吩咐讓伙計隨便幫他再拿兩件,然后一并結了賬。
掌柜的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客官,一共是三十六兩銀子。”
白笑笑仔細回想著三十六兩對應著多少錢。
她的胖丫鬟小翠一個月的月錢是半兩銀子,三十六兩銀子是小翠六年的收入,這該是很多的。
但她又想起,恒寧進密林之前給了她一沓銀票和一些碎銀子,那些銀票的面值好像是一百兩一張?那厚厚的一沓,少說得幾千兩……
嘶,回去她得好好把那沓銀票找出來看看。
恒寧平靜地取出一張銀票放在柜臺上,掌柜的小心地拿起銀票仔細端詳半天,方才又露出之前那牙不見眼的笑容來。
白笑笑推著恒寧離開成衣坊,路上她斟酌著該如何和恒寧說這個問題,忽然聽到恒寧讓她左拐。
她下意識地就左拐了,然后才反應過來,恒寧一向是任由她隨便推到哪里的,之前沒讓她改過方向呀,難道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可他此前應該沒來過這里,受傷后也沒有獨自行動過,怎麼會有她不知道的想去的地方呢?
正想著,恒寧又指了個方向,“去那條巷子。”
她照做了,那是條偏僻的巷子,又窄,也沒有人在。
“恒寧,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來賺錢。”
恒寧指示著她來到一處門前畫著奇怪符號,像是某種符咒陣法的門前,還不等兩人敲門,門便打開了。
門后出現的是一個頭發灰白,滿臉皺紋,像老樹根一樣的老婆婆,老婆婆的眼睛蒙著一層厚厚的白翳,但好似并不影響她的視力,她直直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恒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