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冷牛奶還能喝一些，可是熱牛奶的厚重的奶腥味姜雋很是不愛。

他喝了幾口就將牛奶放在桌子上，往口腔里吞了好些水，才沖淡了牛奶味。

手指一寸一寸撫摸著手腕處的佛串，摸著那個菩提，細細摩擦。

時鐘劃過幾格，在祁軟軟第五次撓頭發時，姜雋輕啟雙唇：“看不懂？”

祁軟軟僵硬憋出一抹微笑。

心里想著：還不夠明顯嗎。

下一秒她就一副淚水要掉下來的委屈表情，看著身邊的姜雋：“我看不懂，可以講講嗎？”

姜雋輕佻眉，又拿過來一張自己剛寫的解法，聲音有些許笑意：“這個解法更適合你。”

“大哥，那你不早給我？”祁軟軟馬上都要哭出來了，她看著自己寫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紙，心里不住冒著酸水。

學霸何苦刁難學渣。

姜雋只是一副自己沒料到的表情，語氣淡淡：“我以為你會。”

他繞過話題，筆尖指著草稿紙給祁軟軟一步一步詳細解說著解題步驟。

僅講了一一遍，祁軟軟就恍然大悟了。她直拍手，不住地贊嘆著：“這個方法是真的簡單，比他們給我說的還簡單。”

說著，她還對姜雋豎起大拇指。

她側頭碎發垂在耳邊，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燈光灑在她的眼眸中，眼眸里閃著亮光，眸底似乎流淌著銀色星河。

竟讓他感覺有些呼吸不暢，別開目光將視線投向窗外。可玻璃上倒映的少女身影又讓他控制不住的呼吸錯亂。

他還壓抑著聲音，冷聲回答著：“還好。”

兩人在書房待了近半小時，直到祁軟軟不住地打哈欠，有些精力不支了。

才說了結束。

祁軟軟合上書房的門，眼皮不住打滾，半瞇著眼睛想要去摸床。

姜雋輕咳幾聲，看著祁軟軟背影，大跨步走上去，啞著聲音說著：“祁軟軟，以后你有題都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祁軟軟就把頭轉過來，向他移動幾步：“姜雋你說什麼？”

她聲音微弱，靠近姜雋瞬間，他的鼻尖瞬間被奶甜氣縈繞。

卻意外讓人不反感。

目光對視，他握著水杯的手不住加大手上力氣，半響沒有了聲音。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又被付之一炬。

動作有些僵硬，他往后挪動一步，搖了搖手，臉上的紅暈緩緩隱去，聲音也恢復正常：“沒什麼。”

“沒有效率的強撐屬于無用。”他又緩緩加了一句。

祁軟軟不悅地眼皮上翻，低聲呢喃著：“對對對。”

說著，就回了房間。

“說話一點都不悅耳。”祁軟軟合上門，小聲絮叨著。

第51章 想離她近一些

奧數培訓課正常進行。

如往常一樣，祁軟軟晚飯后收拾著書包準備去教學樓的教室，剛邁出教室。

門前一個身影停頓一下，目光停留在祁軟軟身上，“一起去奧數教室嗎？”

姜雋將書包隨意搭在肩上，視線停駐在她身上，神色淡淡。

垂在身側的手指卻隱隱握緊，心提了上去。

祁軟軟看到姜雋有一些詫異，只是認為湊巧，便點了點頭：“走走走。”

緊繃的肩瞬間卸力，他長舒一口氣，心里壓抑一天的情緒好似有了發泄窗口，瞬間煙消云散。

天氣漸暖，白晝推長，現在放學后，夕陽未垂的傍晚月亮遙掛湛藍夜幕，學校里蟻群一般的人影，在日月輝映下緩慢移動。

路上，祁軟軟和姜雋閑扯著，大多是她問他答，似乎沒什麼興趣似的。

漸漸，祁軟軟也消了音。

姜雋走著的腳步倏地頓了幾下，頷首側目看向女生，語音有些疑惑：“你怎麼不說話了？”

他問的語氣有些奇怪，祁軟軟默然片刻，眼眸微微上挑，“你不嫌煩嗎？”

她見他總是興致不高的回著不超過六個字的話，以為他嫌他吵。

他有些木訥，聲音卡在嗓子里，半響才出聲：“并未。”

祁軟軟瞬間面色捧笑，聲音嘰嘰喳喳地在那里說著今天教室發生的趣事。

“你不知道，我們班都都好笑。一堆男生每天都在那里上演急速競跑，今天上課一把栽進老班懷里了，直接把老劉撞到在地，寫了兩千檢討。”

她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說著，歡快地像只剛破殼的小鳥。

姜雋低頭看著手腕上的佛串，在手上盤了幾下，后悔自己剛才說的話了。

好吧，祁軟軟話多，真有點煩。

提男生更煩。

想著，他眼底的眸色漸暗，眼里不帶絲毫情緒。

來到教室，祁軟軟拿出今天下午物理老師布置的作業開始奮筆疾書，結果沒寫幾道就卡殼了。

完蛋，最近講得有些難。

教室里的同學幾乎都沒來，加上姜雋和她一共才三個人。

姜雋隨意坐了一個位置，放下書包就在那愣神，手上沒有任何動作，眼眸卻一直凝視著祁軟軟所在的地方。

祁軟軟拿著白皙的手握著一支筆，頭發隨意垂在身后，頭頂有一些蓬松的碎發。

透過背影都能感覺到她的認真。

玻璃窗外，走廊里有一個身影從遠處走來，他目光不經意間注意到來的人。

心像被鬼差使一般，突然站起來，緩緩走到祁軟軟身邊，手撐著課桌，看著她手中的試卷，低聲詢問著：“是遇到不會的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