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利的哭喊聲像是在安靜肅穆的葬禮上投下了一顆炸彈,引得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那是誰啊,怎麼回事?不是說江少夫人是失足落水嗎?現在這是?”
“這其中肯定有內情,前段時間我還看見江少爺帶著唐小姐參加聚會呢,那叫一個郎才女貌。”
“不會吧,畢竟是留過洋的人不能這麼狠心吧。”
江浩軒在耳邊的碧荷的哭罵和人們的議論中落荒而逃。
是啊,像自己這種人配站在她的墳前嗎?
第十九章 我是誰
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只有遠處有一絲光亮。
她本能的拼命奔跑著,向著亮光處跑,周圍漸漸吵雜了起來。
尖銳的斥責聲,嘩啦啦的水聲,還有一個男人的怒喝。
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覺得好吵好害怕,這條路好長仿佛沒有盡頭。
不知跑了多久,終于前面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白衣男子,雖看不清面容,但是聲音很溫柔很溫柔,他朝著她伸出手來“別怕,以后我保護你。”
她遞上了手,猛地一股拉力傳來,光亮越來越大。
“醫生,她怎麼樣了?怎麼昏迷了這麼久,一直不醒來會有什麼問題嗎?”
“身上的傷并不嚴重,只有頭部遭受過撞擊,外傷容易處理。但你要知道,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地方,能不能醒過來還是要看她自己,我無法明確的告訴你究竟會如何。”
“你們看,她的手剛剛動了!”
頭疼,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刺目白色。
“你怎麼樣了?還有哪里不舒服?”視線往上移動,是一個男子,儒雅的面容上一片關切。
是誰?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還有,我是誰?”她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不知多久沒說話了,聲音有些干啞。
面前的人先是一愣,
而后眾人又忙亂了起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上前來,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還拿著手電筒對著她的眼睛晃了晃。
她有些害怕猛地瑟縮了一下,
“可能是撞擊在腦子里留下了血塊,壓迫了記憶神經,她這是失去記憶了。”
“能恢復嗎?”
“如果去除血塊的話,理論上記憶是可以回復的,可她現在懷有身孕,一些治療都無法展開,可能在孩子生下前是無法恢復了。”
孩子?聽到這里,她坐直了身子,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平坦的小腹,不知為何一股巨大的欣喜涌上心頭。
據醒來已經過去三天了,身上的傷都回復的差不多了,許妙,不,現在是紀如夢一臉愜意的靠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曬著太陽。
“如夢,你怎麼又不聽話自己跑出來了,”男子緊走兩步來到她的面前,將手中的毯子搭在了她的身上“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何況還懷著孩子,各方面都要多注意一下,以后可不能一個人跑出來了。”
“我知道了”紀如夢朝著來人溫柔一笑。
她是紀如夢,也是許妙。許妙沒有死,她被人救了。
紀長林是在河邊淺灘上發現她的。那時的她一身狼狽,頭上身上據是劃傷,碰傷,只套著一件薄薄的病號服昏迷在那里,只有脖子上掛著一塊小巧的暖玉,看樣子是個大家小姐。
誰知因為撞到了頭部,醒來之后卻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
紀長林有個妹妹叫紀如夢,一年前急病過世了,她和許妙眉眼之間有些相似,救起許妙的那天正好是他妹妹的忌日,所以他把妹妹的名字給了許妙……
第二十章 新生活
紀如夢覺得自己現在很幸福,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是上天又給了她一個新的家。
有疼愛自己的大哥,還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雖然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但是紀如夢確信,在得之他的存在時,那股涌上心頭的慶辛和喜悅做不得假。
自己曾經一定是對這個孩子是充滿期待的,是愛他的。
其實在剛剛醒來時,那種一無所知的恐慌感,和對陌生環境的不安一度包圍了她。當時她只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只無根的浮萍,整個人都是飄著的,是孩子,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生命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系。
讓她開始試著敞開心扉去接受這一切。
紀家的生意大部分在國外,這次紀長林回國只是專程為妹妹掃墓的,因此在紀如夢身體狀況好轉下來之后,紀長林就帶她一起去了國外。
國外對紀如夢來說無疑是個全新的世界,這里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街道上,穿著各式的衣裳的男男女女匆匆忙忙的路過,這是一個時尚的城市,一個快節奏的城市。
這里的人雖然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但卻看的出每個人過的都很充實,很快樂。
“怎麼樣想不想變成她們那樣?”紀長林似是看出了她的向往,輕笑著說道“以后我們將會在這里呆很長時間,你想學什麼,想做什麼,你都可以放手去做。
”
“好呀!”
紀如夢開始了瘋狂的學習充電,如饑似渴的學習著新鮮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