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極快,凌諾踩著一雙恨天高壓根就追不上,此刻她的瞳孔冷然收縮,立馬換了一副咬牙切齒嘴臉,薄越你對我就這麼避之不及嗎?
你難道喜歡上了蘇幕,這絕無可能,她瘋狂地攥緊拳頭,眼神里迸發出來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蘇幕結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沒有昨天氣喘吁吁疲憊的樣子,她隨即從口袋里掏出那瓶體力恢復藥水,抬起頭往眼里滴。
小九提醒過她,藥水持續作用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所以她趕在藥力消失前續上。
OK!現在可以去吃飯了。
餐廳里人來人往嘈雜不堪,蘇幕打了午餐尋了個安靜的角落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說起來真不愧是頂尖財團,一個餐廳都裝修的極其奢華,伙食也是那些小公司無法比擬的。
薄越破天荒地走向員工餐廳,埋頭用餐的職員紛紛向他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剛才還熙熙攘攘吵鬧不堪的餐廳里立刻鴉雀無聲。
他們總裁什麼情況?
薄總好像沒來過員工餐廳吧,今天是來體驗民間疾苦嗎?
也不能算疾苦,畢竟他們公司的伙食真的很不錯,但是薄總這麼高冷無情的人也會來這里?
一眾職員都震驚萬分。
蘇幕看到薄越時面色一僵,這狗男人吃錯了藥竟然會來員工餐廳吃飯。
她隨即低下頭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胡亂地滿埋頭扒拉盤中的食物,內心祈禱狗男人沒有看見她。
薄越從踏進餐廳的那一刻就瞥見了角落里一臉呆滯的蘇幕,這女人呆愣的模樣還怪可愛!
他四下打量后尋了個干凈整潔的位置,服務人員見狀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來詢問薄越能吃的餐點。
如若餐廳沒有他們可以立刻現做,就是生怕味道不合薄總的胃口。
薄越看了兩眼菜單,只隨意指了幾道清淡的餐點。
廚師長接到指示后不敢有絲毫懈怠,起火開做。
蘇幕咬著筷子不松,她怎麼總感覺有人一直盯著她的后腦勺,一股寒涼的目光若有所悟。
女人坐立難安的樣子全數落進了薄越眼中,他嘴角輕輕向上一揚,破天荒地輕笑出聲。
“薄總,您的餐點請慢用!”
服務人員放下托盤后跑的比兔子還快,他是看錯了嗎,薄總突然笑了一下,一定是他工作太累,出現了幻覺。
蘇幕有些受不了那道意味不明卻帶著灼熱視線的目光,她快速扒拉完盤中的食物,起身往放置剩物處理處走去。
那道視線也隨著蘇幕起身離開而漸漸消失。
薄越冷然低頭,慢條斯理地享受面前味道一般的食物。
他對任何食物都沒什麼多大的期待,不過是為了保持體力維持生命,吃什麼都一樣。
除了那幾道小時候母親經常做的菜,后來她大病一場,對他的態度也變了不少,那個飽含愛意的母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視他如拖油瓶的刻薄女人。
她不再優雅溫婉,整日和父親爭吵,對傭人動輒打罵,那個牽著他的小手一臉笑意的母親永遠離開了他。
十八歲那年他出國留學,離開了那個令他生厭的家。
僅僅用了五年時間他就完成了所有學業,所有人都稱贊他是個天才,將來定能在商界大放異彩。
但他并不想回去,父親多次打來電話求他接管薄氏集團,爺爺身體越來越差,已經沒有能力再處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而他父親一生碌碌無為,想必他最驕傲的事就是生了他這麼個兒子。
“小越,是爺爺,我知道你不想回來可是爺爺真的沒辦法看到公司逐漸走向衰敗的局面。”
“到那時爺爺定會死不瞑目的。”
薄越在洛杉磯機場接到了爺爺打來的電話,他沉默了許久回答:“我知道了!”
他還是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短短兩年時間他順利讓公司所有董事附屬于他,薄氏集團一躍成為橫跨商業娛樂界覆蓋面最廣的頂尖企業。
她的好母親趨炎附勢的態度如小人般隨波逐流,但他的信任早已消耗殆盡。
從她將自己丟在萬人空巷的街道上時,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常常問自己母親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但無一例外的是他想不到原因。
他從國外回來后搬離了老宅,一直住在林苑別墅區,父親母親偶爾也會來這里住一段時間,但如同陌生人般他和母親再未有過任何交流。
母親的手藝是孫師傅教導的,他偶爾會告訴他自己想吃的菜,并不是他多麼愛吃,只是那里充滿了熟悉的味道。
薄越盯著盤中寡淡無味的食物,想起蘇幕在和孫師傅認真學做料理,而且都是為了自己,他黑如漩渦般的眼眸深邃狹長,透著意味深長的光。
蘇幕,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洗手間里,蘇幕捧了一潑涼水澆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每次看到鏡子里這張攝人心魂的臉,她都忍不住審視自己,薄越是眼瞎了嗎,去喜歡男人都不喜歡自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