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煩躁的打開門，陸清看到了徐蟄，他的手里還提著豆漿油條。 “你有病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倒好，大清早就惹人清夢。我不就昨天嚇了你一下，大哥至于嗎？” 徐蟄被陸清突如其來的火氣灼燒到了，他抬手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陸清。 “小朋友，現在七點，不早了，咱們通勤時間不短，得騰出個半小時吃個早飯吧？” 陸清聽到徐蟄這話愣了下，他又仔細觀察了會兒，見徐蟄好像沒有要逗他的意思。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陸清的聲音不受控的有些顫抖：“你...你早上就敲過一次門？” 陸清這話一出口，徐蟄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你早上還聽到過別的敲門聲？什麼時候？”

　　徐蟄給章思芮打了個電話之后，早飯都沒顧得上放下，就拉著陸清找酒店負責人查監控，結果卻得到監控壞了的消息。

　　酒店給出的解釋是昨天打雷下雨不知道哪里引發了短路，不光監控壞了，甚至連走廊的燈都壞了好幾個。 陸清和徐蟄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懷疑，不過兩人也沒有說什麼，就回房間了。 這頓早飯陸清吃的心不在焉，他抬眼一看徐蟄，徐蟄竟然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嗐，沒事，老徐你別擔心，這孫子最好今天晚上也來，看我不揍得他媽都認不出他。”陸清現在是一點也不怕了，他就想知道是誰這麼欠，大清早不睡覺專門敲人門。 聞言，徐蟄狐疑的看了陸清一眼，仿佛在說：你確定？ 陸清瞬間感覺到自己男人的尊嚴受到了質疑，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腦子一抽，一手把上衣往上一拉，露出輪廓明顯的腹肌，一手還展示般的拍了拍，活像個開了屏的大孔雀在顯擺自己的羽毛。

徐蟄也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震驚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伸手拉下陸清的衣擺，語重心長道：“長得挺結實，不過現在天還沒那麼熱，咱倒也犯不上啊。” 經過早上尷尬的事件，陸清一路上都不大想和徐蟄說話，只是專注的坐在車上聽歌。 由于早上耽誤了點時間，兩人到地方時章思芮已經開始了審訊。 審訊的對象正是本案報案人楊稻浼。 據陳元說，昨天他把情況匯報給章思芮后，章思芮立刻派人對楊稻浼 3 月 30 日至 4 月 1 日的行蹤進行調查。 經過調查，楊稻浼在這段時間內沒有任何賓館的入住記錄，他在丘岐山附近也沒有親戚家人可供他借宿，他的平時愛好里也沒有野外探險這一項，這些都增加了他的可疑度。并且更加可疑的是，經過丘平賓館前臺的辨認，楊稻浼的身形與聲音和 4 月 2 日幫陳海平退房的人極為相似。

　　審訊室內。 “3 月 30 日晚上你在什麼地方？”章思芮問。 “啊？警察同志，這個就有些久遠了，我也記不大清楚，不過那個時候...我應該是在家吧？”楊稻浼囫圇道。 “是嗎？你再仔細想想。”章思芮放下手中的筆，寫字筆與桌子碰撞發出一聲輕響，在安靜的房間里聽的尤為清晰。 楊稻浼莫名的有些緊張，他咽了咽口水，又不確定地說：“...可能是出去兜風了？” 啪的一聲，一張照片被拍在桌子上，推向楊稻浼。上面是 3 月 30 日晚 11 點 10 分邱平山進京方向公路監控錄像所拍到的照片。 畫面中駕駛人的臉清晰可辨，正是楊稻浼。

楊稻浼看到這張照片，臉色明顯一變，不過只是一瞬，他迅速調整了下表情，臉上又戴起諂媚的笑容。 “警察同事您看我這記性，我是去兜風去了...我那天晚上睡不著，就開著車出來兜兜風，您看這不就被拍到了麼？” “那兜了風之后呢？去做什麼了？”章思芮接著問，"不過在你回答之前我要先提醒你一下，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下來，結束后是要你簽字的，也就是說你要為你現在在這里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所以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后再說出你的答案。" “我明白我明白，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會兒也是比較晚了，我開車開累了，就停在邊上睡了會兒，不過警察同志我保證，我可沒停公路上，我找了個不礙事的地兒靠邊停的，你們可得相信我。”楊稻浼身體前傾，極力向前探，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坐在他對面的章思芮和董站不信他的話。

第十章 賦價（六）

　　見楊稻浼作出這幅樣子，章思芮和董站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開始換人問問題。 “行，兄弟，別緊張，我們信你，咱們接著說啊。”董站突然想起什麼，不經意地問：“哦對了，我記得你是住在 z 市是吧？z 市離丘岐山也不近呀，都跨市了，你怎麼大半夜跑那麼遠兜風？” 問話的人變成董站后，楊稻浼似乎放輕松了一些。 “哎，還不是因為我女朋友。”楊稻浼無奈道：“我女朋友是這邊人，她跟我鬧別扭一氣之下回老家了，我晚上有點后悔和她吵架，就想著往丘岐山這邊兜兜風，順便第二天等她氣消了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