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留下云珊。

她這才知道怕了，反應過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蘇虞已經今非昔比。

“至于你……”

蘇虞清冷的目光盯著她。

“小魚，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蘇虞充耳不聞，“你那點演技還不足以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懶得和你浪費時間，只告訴你一句，你之前從我這里搞到的錢限你三天如數奉還，晚一個小時就等著法院的傳票。”

云珊其實家境也算富裕，但和蘇虞比起來簡直九牛一毛。

之前她跟在蘇虞身后，確實撈到不少好處，甚至因為有她，所以才有機會更上一層。

現在見蘇虞開始秋后算賬，她緊緊捏著手里的包，態度立馬軟了下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問。

“小魚，之前那些禮物都是你贈與給我的，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嗎？如果你是為了學長生我的氣，我現在都已經和他分手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幫你追回來怎麼樣？”

她歪著腦袋笑得十分無辜清純，蘇虞險些氣笑了，她挑個眉側目看一眼身后的顧歸。

“你覺得你那個什麼垃圾學長，和他比起來如何？”

云珊不得不承認，那個自詡校草的學長和面前這個男人比起來，簡直連普通人都不如。

她按捺住眼神里的驚艷，躍躍欲試問蘇虞，“他是你的男朋友？”

原本蘇虞想要否認，但知道云珊什麼都要搶她的臭毛病，她鬼使神差頷首。

“昂，怎麼？你很感興趣？”

云珊干巴巴地笑著立馬否認，“怎麼會呢？好的閨蜜就是要和對方的男朋友保持距離。”

蘇虞不置可否，將云珊眸底的志在必得盡收眼底，她冷笑。

“經理！”

經理立馬點頭哈腰過來，蘇虞動了動手指。

“讓她滾出去，記得是滾。”

她淡定自若扔下這句，給顧歸使了個眼色，二人并肩離開。

云珊后知后覺，整個人愣在原地來不及反應，直到幾個保安朝她沖過來，她嚇得花容失色。

剛開始還扭扭捏捏，“你們想干什麼？小魚是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

當保安的手已經扭住她的胳膊，她忽然爆發出一聲雞叫。

“松開我，你們想干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蘇虞，蘇虞你給我站住，啊……”

身后傳來云珊撕心裂肺的尖叫，蘇虞心情大好，有點后悔不該就這麼走了，應該親眼看著她是怎麼滾出大門的。

上了樓，經理把套餐送到蘇虞手里，她隨便選了個，扔下顧歸自己去換衣服泡澡享受服務。

顧歸一直都安安靜靜地等著，直到深夜蘇虞還沒回來，他才在她隔壁的房間入睡。

當晚，蘇虞做了個夢。

夢里的她好像回到了穿書之前，她記得那天晚上她應酬后多喝了點酒，從悶熱的包廂里出來，一頭撞上迎面走來的男人。

那是一張和顧歸有著極其相似的臉，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蘇虞知道這就是上輩子的顧歸。

“蘇總，我扶你。”

蘇虞跌跌撞撞，沒有拒絕。

她被扶著上了車，車內的空調熱得她渾身出汗，她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吊帶，單手撐著額頭問。

“你是新來的助理？”

顧歸嗯了一聲，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側臉十分斯文。

“明天的行程報一下。”

顧歸正襟危坐，連手機都沒看，就這麼一字不落地背出來。

蘇虞多看他兩眼，胃里有點不舒服，她擔心自己半夜會吐，不想回家弄臟臥室，閉著眼睛吩咐。

“給我在附近酒店訂間房。”

“好。”

等抵達酒店，路上冷風一吹，她感覺自己酒好像醒了點。

被顧歸攙扶著上樓，她進了房間直接往床上一撲，余光瞥見他還在，嘟嘟囔囔吩咐一句。

“關上門出去。”

最后人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一覺睡醒渾身不舒服，先去泡了個澡，躺床上看H文的時候忽然有點想，偏偏小玩具也沒帶。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外面又有人敲門。

“誰？”

“是我。”

聽聲音有些熟悉，她沒想起來是誰，以為是服務員，立馬起身過去開門。

“麻煩送瓶酒……”

話音未落，發現站在門口的居然是顧歸，他身上穿著白襯衫，站在燈光下干凈到不行。

蘇虞目光一凜，見他手里捧了個杯子。

“怎麼回事？”

“蘇總，我聽到你這邊有動靜，特意過來給你送醒酒湯。”

蘇虞越看他越十分合自己的胃口，垂眸掃了眼他漂亮的手。

“進來吧。”

落座在沙發上，那杯醒酒湯她一口沒喝，反倒翹著雙腿問。

“怎麼來的我們公司？”

顧歸顯然也沒想到蘇虞會和他聊天，他受寵若驚，之前裝的冷靜和鎮定瞬間崩塌，緊張到舌頭打結。

“我，我是蘇總曾經資助的學生，想來這里上班。”

蘇虞目光緊緊盯著他滾動的喉結，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報答我？”

顧歸當然不會說實話，他點頭。

“嗯。”

既然是自己資助過的學生，想來年紀不大。

“多大了？”

“二十二。”

蘇虞有點下不去手，但坐得這麼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清香，她最終還是意有所指問了句。

“有沒有興趣今晚留下來？”

顧歸眨了眨眼，那雙深邃的眸子喜怒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