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萍萍從那以后看夏梨都有些忌憚，總躲著她，她知道那天晚上夏萍萍遭了打哭的慘，被關家里了，兩家房子相隔不到50米，應該附近的鄰居都聽到了。

那天晚上莫翠花還借著不同的由頭來她家跑了好幾趟。

老太太問莫翠華為什麼打孩子打的那般狠，莫翠花說家里耗子藥被娃撒了。

......

“梨兒，今天是你大伯伯40歲生日，收拾收拾跟著嬸娘去家里吃飯哈。”莫翠花熱情地招呼她。

“好。”夏梨應聲，校褲有些短了，漏出腳脖子來，有些涼。

“媽！你叫她干嘛！”夏萍萍一臉不悅。

“你這孩子...梨兒莫要往心里去，嬸娘做了好多好吃的...."莫翠花不知其中緣由，只以為是兩個小孩子間耍性子。

"不礙事的，嬸娘。”夏梨乖乖地答，有好吃的干嘛不去，學校里食堂的飯菜清湯寡水的，吃飽了也撐到晚自習后會餓肚子，她待會可是要多吃的。

夏萍萍瞥了她一眼，很是不悅，臉色驟變。夏梨覺得她的特長可以再增加一項，變臉。幾乎每次被不得已地安排同桌吃飯她都是抗拒的，夏梨吃的越香，夏萍萍越是動不了筷子。

飯桌上，夏秋生多喝了兩杯，臉頰通紅。

“媽，今年武生回不回...”

"他托人稍話回來今年也回不成怕是有事兒拖著。”

陳月英說著深深嘆了口氣。

“哦，那...媽，武生寄錢回來了嗎？”莫翠花給陳月夾了塊排骨像是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錢倒是曉得寄，又有什麼用呢，人都回不來。”

莫翠花眼神示意夏秋生，夏秋生本來有些醉意眼神迷離的眼睛悠地精神了。

“媽！是這樣，我們倆口子準備讓萍萍去上個聲樂班，將來考試能加分的，就是現在手頭還差點兒......"

......

夏梨悶頭吃了兩碗米飯，肉足飯飽很是滿意。

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這話挺在理。但是一桌子上五口人，除了她在認真干飯以外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

包括她奶奶，這幾年夏武生寄回那麼多錢，她和夏萍萍的差距天差地別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桿子稱早往那邊吊幾個鐵秤砣，偏的不能再偏了。

她清楚明白，但計較無益，倒不如裝傻充嫩活的自在。

那天去五伯家借書來看隔著好遠就聽到隔壁的李太太吊著嗓子問候她，

“你阿爸找的小媽你見著了沒有呀夏梨？

哎呦這孩子沒爹媽在身邊見著長輩都不會應聲了呢。

“沒見著呢，李太太您見過呀！”

“自是沒見過，但是比你媽媽那狐媚子強，守得住男人，還給你生了弟弟沒給信讓你去瞧呀！”

夏梨沉默了大概3秒最多了，回應她

快給我說說我小媽長什麼模樣，是不是也跟太太您一般俊呢。

李太太：（國粹隱聲*&……%￥£@！）

第7章 錯過朝陽有月光

月落烏嘀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晚上吃飽喝足回到家的她習慣在木桌前看看書。

夏梨翻看著課本上的詩句，江楓漁火是什麼樣子呢，她住的這個小鎮子里只有條烏稍河，很窄很窄，也沒有船只。

高矮錯落的老樓都離河邊遠，近幾年的好多年輕人都離開鎮子去到外邊打拼了，一到夜晚基本靜悄悄的，過了晚飯時候也都不開燈了，所以萬家燈火是什麼樣子呢。

如今兒她也快14歲了，她不止一次地思考過關于外邊世界的樣子，也對書本里的內容開始產生興趣。

她小時候是個野丫頭，長大了是個把自己裝在刺圈里的人。人啊在小世界小地方受了傷一般都是喜歡蜷起來的。她也不例外，一晃都已經跟這個世界背道而馳6年了，這6年她不渴望親情，不需要友情，由懷揣著希望到滅了這無盡頭的念頭不望了。

她沒有開心，只有沒來由的壓抑與不快，唯一的快樂可能就是看著自己家小閣樓外或者教室外邊四季更迭的模樣，以及數著窗外樹上會有多少只鳥來過，約莫冷到什麼時節鳥兒們便不來了。

但是書本教她明智與明理，教唆著她得改變。

舊樓后邊的荊棘在積雪開始化的時候就會有好多鳥兒在那嘰嘰喳喳歡跳開來，還有它們的幼鳥，可能還沒有學會飛行，但都長得胖乎乎的在荊棘從中的空隙間歡快地跳來跳去，外邊的刺從很好地擋住了路邊的危險。

待積雪再多融化些，那些荊棘叢會長出嫩芽，再暖和些會開出淡粉色的小花，像薔薇很是好看。

看著書就著屋子里昏黃的燈光，今晚的月亮也爬上樹梢了，借了些余暉灑進了窗臺，也灑進了夏梨的心上。

這麼些年她一直苦于無父母的照看，無家人的疼愛，把自己困于狹小的空間，轉不開也透不過氣來，就這麼一個平常又不尋常的晚上，她開始能想的通透了。

她要去外邊的世界看一看，也要去刺圈外的世界看一看。

這世界除開父母，親友，同學，老師以外，或許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除開很多很多人以外還有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