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這幾秒的遲疑讓陸北辭徹底爆發：“顧沫沫，你以為自己很重要是嗎？我告訴你，就算沒有小妍，你還是會被別人代替！”

聞言，顧沫沫心狠狠一抽。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口不擇言的男人，聲音發顫：“陸北辭……你真當我是不會心痛的人嗎！”

說完，顧沫沫轉身沖了出去，每一步都邁的格外沉重。

陸北辭為什麼可以這樣一次次，毫無顧忌的傷害她。

哪怕自己為他放棄原本的人生道路，只渴求在他身邊的卑微心愿也要這樣被踐踏。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顧沫沫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嗒！嗒！”

隨著鐵銹味在口鼻間彌漫，刺眼的鮮血染紅了她淺藍色的上衣。

劇痛撕扯著她每一根神經，來來往往的車聲讓她辨不清方向。

顧沫沫望著越來越模糊的道路，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第十一章

顧沫沫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病床旁的霍優通紅的雙眼亮了亮：“你醒了！”

顧沫沫喘了口氣，意識有些恍惚。

看著她蒼白的臉，霍優想起醫生那句“情況不太好”，她心疼不已：“陸北辭知道你的病嗎？”

顧沫沫眼神一怔：“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嘶啞的聲音讓霍優更加難受，哭紅的眼又泛起了淚水：“沫沫，你太傻了……”

聞言，顧沫沫眸光顫了顫，沒有說話。

她不僅傻，還蠢。

要不然怎麼會喜歡陸北辭，喜歡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看自己的人……

次日，戰隊俱樂部。

陸北辭坐在辦公室里，藤心神不寧地面對著一堆文件。

想起那天和顧沫沫的爭吵，他眼中閃過抹懊悔。

可想到她會去找霍梓銘，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這時，門突然被用力推開。

陸北辭抬起頭，嘴里那聲“沫沫”卡在了喉嚨：“霍優？”

一臉怒氣的霍優沖進來，劈頭蓋臉罵了句：“陸北辭，你還是不是男人？”

陸北辭愣了瞬后沉下臉：“這里是VDP，不是你哥的ZDK，少跟我耍大小姐脾氣。”

霍優恨不能把拳頭砸在他自以為是的臉上。

他們都是高中同學，她更是顧沫沫這場暗戀的見證者。

可她沒想到顧沫沫居然會被這個男人折磨成那樣。

“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把沫沫當什麼？”

似曾相識的問題讓陸北辭怔了怔，猶豫了會兒才說：“當然是最好的朋友。”

然而這一次，他的回答卻不如之前那般從容。

“所以你就理所應當的傷害她，自私的拉著她訂婚，在江妍回來后又把她一腳踹開？陸北辭你到底是眼瞎還是心盲？看不出沫沫一直愛著你嗎！”

霍優的話像是響雷在陸北辭腦子里炸響，讓他整個思緒都陷入了混亂。

他習慣和顧沫沫形影不離，習慣她了的存在，可他始終不敢相信霍優的話。

陸北辭攥緊拳頭：“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她一直都是好兄弟。”

見他始終自我認定的模樣，霍優咬牙切齒：“好，那我告訴你，從今以后她和你這個好兄弟再無任何關系！”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辦公室再次恢復死寂，陸北辭的心卻再無法平靜。

他拿起外套跑了出去，開車一路駛向慧心公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耳機中機械的提醒像是一道墻，隔絕著他和顧沫沫。

陸北辭敲了很久的門，也沒見人來開。

就在他準備再給顧沫沫打電話時，一條“顧沫沫退隊”的熱搜推送刺進他的雙眼。

“VDP顧沫沫宣布退出戰隊，緣分已盡，各安天涯！”

從未有過的無措如海浪淹沒陸北辭，讓他喘不過氣。

他那天只不過說了兩句氣話，她怎麼就當真了？

陸北辭一次次撥打著電話，耳畔始終只有那重復的提醒。

想起霍優那句“看不出沫沫一直愛著你嗎”，他本就慌亂的心更加焦躁。

“哥錯了，哥不該對你說氣話，你原諒哥好不好？”

“我已經讓江妍搬走了，你搬回來住，以后哥好好照顧你。”

“你喜歡哥的事，我們見面好好談談，你別躲著哥。”

每一條信息都石沉大海，陸北辭此時才發現，顧沫沫好像真的不要他和戰隊了。

世界仿佛瞬間被孤寂籠罩，讓他的心空得可怕。

總決賽的時間越來越近，陸北辭一邊打聽顧沫沫的下落，一邊忙著比賽，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半決賽時，VDP遇上了同為奪冠熱門的ZDK。

后臺，陸北辭剛跟隊員們開完賽前會，江妍就貼了上來：“北辭，等比完賽，我們就公開關系好不好？”

可陸北辭抽出被她抱住的手臂，神色淡然：“以后再說吧。”

他也沒理會江妍僵硬的臉色，拿出手機一如往常給顧沫沫發了條短信。

“沫沫，VDP進半決賽了，哥一定會把冠軍給你贏回來。”

半決賽會場。

“歡迎總決賽的王牌戰隊VDP入場！”

在主持人介紹中，陸北辭隊員們上了場，引的粉絲們歡呼起來。

主持人的情緒似乎也跟著激動起來：“接下來，有請圈內另一匹黑馬ZDK戰隊登場！”

話落，所有聚光燈打在ZDK戰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