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被囚禁起來了，自己卻還在怪他。

　　“那麼，我們趁著夜色，潛入張家一探究竟。既然人手增多，那麼相應的，陣法所在之地便可輕易尋得。”

　　歐陽清打定主意，月黑風高夜，正是尋得秘密之時。

　　一路上，歐陽清望著沈凝月下清冷的側臉，忍不住想，難道以前都是追月擋的浪蝶狂蜂？

　　“到了。”沈凝淡淡的話語打斷了歐陽清思緒。

　　張家真是好氣派！只一眼，望不盡紅墻，更無法窺得全貌。門口的石獅子栩栩如生，令凡人遠遠便繞道而行。

　　沈凝僅僅躍過紅墻，他以空間之力制出的隱身便不再穩定，若隱若現，最終失去作用，二人現了身。

　　好在此地一片高大的灌木叢，歐陽清急忙拉著沈凝躲了進去。

　　“看來整個張家都已布滿混元……你這白衣黑夜行動太突兀了，想法子換一身。”

　　歐陽清撥開灌木叢，朝外探了探，雖是夜里，這張家的侍衛仍有不少在巡邏，間有落單的仆人行走于間。

　　“那兒有落單的小廝，我去給你搶身兒衣服來……”

　　歐陽清喃喃道，回頭想打量沈凝的身形，卻讓她一愣。

　　沈凝此刻已褪去上衣，右手臂掛著一席黑色長袍。往日看起來清瘦修長的身子，卻有得一身結實的肌肉，幽綠的眸子映著歐陽清的身影，在黑夜中更添幾分邪異。

　　直到衣襟拉上，歐陽清才回過神來，頓時又羞又惱，覺得姑娘家還是應當矜持點兒好，總不能讓他以為饞了他身子吧，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你黑衣挺好看的。”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巡邏侍衛走后，不遠處假山傳來孟浪之聲，一息蓋過一息。

　　“趕緊走，估摸著是巡邏空隙的時候。”歐陽清也回過神來，府中人自是清楚這些，至于主角……這般尷尬的境地，她實在沒有興趣了解。

　　沈凝好笑地盯著她，頷首同意她的說法。

　　果不其然，這條路上一時沒了侍衛，只得寥寥幾個仆人。

　　但沒多久，便發現與方才的地方截然不同，此處的侍衛是愈發地多了起來。

　　看來此地確實有異常，想必離陣法近了。但……歐陽清也沒想到，這張家實在是太大，這讓她想起前世參觀故宮的回憶。

　　突然身側的屋頂上，一只黢黑的野貓踏過，倒引出幾聲聲響來，侍衛立馬停下腳步，握緊手中長槍看去，發現是只野貓，皆松口氣。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一男子走出房來，回頭瞧了瞧房頂，問侍衛:“怎麼回事？”

　　“回稟家主，下屬方才見著是野貓踏過，還望家主不必擔心。”

　　“如此便好，最近辛苦你們了，近日烏云城亂，各方勢力小動作不斷，實在是不得不防。”男子聲音沉厚，令歐陽清愈發熟悉。

　　“哪里的話，為家主效力，乃我等榮幸。”

　　“你們繼續。”男子沒有回屋，擺了擺手，示意侍衛繼續巡邏。

　　沈凝微張口道：“是張墨，咱們跟上。”

　　怪不得覺得熟悉，歐陽清眼前又出現了一個身影，與那張墨的背影重疊，她想起來了，不由得出口：“我想起來了，他與那李赤極為相像！只是瞧上去年長不少……”

　　沈凝捂住她嘴，噓了一聲。

　　好在距離遠，二人不敢跟緊了，那張墨也沒個反應，像是在散心似的，在花園兜了一圈，又轉身走向一處僻靜幽暗的地方。

　　歐陽清與沈凝走得近了，才聽見女人的瘋癲之語傳來，還伴隨著陣陣嗚咽，那聲音絕不止一人發出。

　　抬眼瞧去，竟是一處修有高高圍墻的宅子，院內的梧桐樹的枝丫冒出墻來，嫩得發綠。

　　侍女小廝路過皆是離得遠遠，生怕靠近那院子片刻。

　　這大抵就像是冷宮？那努力冒出新芽的梧桐樹，也掩飾不了此地的蕭瑟。

　　而張墨倒是從那院子一旁走去，穿過幽靜小道，歐陽清這才看見此地重兵把守，連樹下也有侍衛，竟無法鉆得絲毫縫隙。

　　這張墨實在心思縝密，陣法竟在此意想不到的地方……李曉是如何掌控此人的？

第57章 大戰在即

　　刺探張家，還是有了收獲，若真亂起來之時，尋這隱蔽之處實為不易。

　　行走在烏云城的街道，空空蕩蕩，眼下如何破局令歐陽清皺緊了眉頭。

　　“李曉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歐陽清實在拿不準此人想法，權力已掌握在手里，卻仍居于幕后。

　　“此事追月倒是查過，有蛛絲馬跡可尋。”沈凝也是今日得見李瑤，他理了理頭緒道，“李曉的妹妹李瑤在出嫁后的一年，便投井自盡了。尸骨未寒之際，大紅花轎便從杜家旁門抬進。據說當夜生了一場大火，大喜之日都醉得一塌糊涂，竟生生燒死族中七七八八的人。剩下的人，也不好過，偌大的杜家，被人啃食干凈。”

　　歐陽清怔住，語氣晦澀道：“何人手筆？”

　　“無人見得，只道是一場意外，也有人云李瑤冤魂作祟，報復杜家。”沈凝清楚，此事必有蹊蹺，“那日之后，李曉變了個人似的。

弒父殺兄，以雷霆之勢，掌握碧水閣。此后在一酒肆的舞姬中，買下與自己妹妹極為相似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