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逃了。
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秦硯和林晗之兩個人。
“你快點吃完,我收拾碗筷。”語氣冷冰冰的。
晗之看他一眼,出聲問道:“難道你覺得我們是男女朋友?”
“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吧。”秦硯站起身,端了幾塊碗碟去流理臺,一副小媳婦兒模樣。
秦硯不知想起什麼,又到桌前拿起手機,給李澤慕發了條訊息:「今天的事,別往外說。」
李澤慕回得很快,「放心吧。」收到消息,秦硯又面無表情地洗碗去了。
晗之看向窗外,天色湛藍,云絮堆疊,好似天鵝絨。
她真不明白男人的腦回路,他怎麼委屈上了?明明剛見面的時候,裝作不熟的也是他,現在生悶氣的又是他。
算了,他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他當初走的時候也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晗之心安理得地斜倚在沙發上,翻著手機消息。前幾天為了備考,手機設置成了免打擾。她自動忽略李蘭靜的消息,點都沒點開。
沈昱在四人小群里發瘋,說是找蘇南她們倆找了一晚上,江岫看熱鬧不嫌事大,哈哈大笑。
晗之只好@沈昱,發了條消息報平安。
果然,她一冒泡就被兩人圍追堵截。
江岫:「坦白從寬,昨晚到底跟哪個男人鬼混去了!」
晗之打了個哈哈,想糊弄過去,沒想到沈昱拆臺。
沈昱:「蘇北哥說,豬腳晗交待給他朋友了。」
豬腳晗是沈昱對她的愛稱,因為林晗之鐘愛豬蹄。但沈昱要是敢在公共場合這樣叫她,他免不了受一頓爆捶。
江岫:「蘇北哥朋友?那應該也是青年才俊吧,哪家公子啊?」
晗之瞅了一眼鬧別扭的男人,心煩,發一堆呵呵冷笑的表情包,退出了界面。
不過蘇南到了晚上都沒露面,不曉得在干嘛。
晗之在主臥睡了一覺,醒來時天色昏沉,風雨欲來的樣子。
她發了會兒呆,覺得無聊,赤著腳跑去書房。
男人在審閱文件,眉眼間有幾分冷冽。
晗之視若無睹,自顧自地搜羅著書。書架上擺著許多典藏版書籍,市面上淘不到。
大多是金融類的,她不感興趣。好不容易瞧見一本文史類的,結果放得太高了。
晗之踮起腳尖,努力去夠,氣喘吁吁之際,身后壓來一個高大的身軀,她只覺視線昏暗不少,秦硯輕輕松松取到了,掂在手里,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一臉得意。
晗之腹誹,這人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幼稚?
“給我。”她伸出手。
他一揚下巴,“求我。”
晗之一腳踩在他的拖鞋上,扒著男人的身子,然后攬住他的脖頸,伸長手,一把取下他手里的書。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秦硯當場愣住,沒料到她舉動如此大膽,她的馨香還在他鼻尖縈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晗之已經抱著書跑了。
夜色落下,燈火散落在湖面上,蕩漾粼粼光亮。
男人帶著怨氣在書房忙了一下午,現在又開始張羅晚飯。
看他在廚房里忙活,晗之忍不住開口,“晚飯隨便吃點就行。”
秦硯置若罔聞,不多做幾道菜,怎麼多跟她相處一會兒?
“吃吧。”他擺好飯菜,面無表情地開口。
晗之暗自發笑,秦硯還在生氣,男人真奇怪。
“好啦,別生氣了。”她決定哄哄他,伸手拽他的圍裙,又夾起一片萵筍,遞到他面前,“喏,你愛吃的。”
秦硯小時候被她叫做“萵苣王子”,因為他每天都纏著趙晚琳給他炒萵筍吃。
兩人自昨晚后,親昵了許多,仿佛缺席對方的那些年都如云煙飄散,一切隔閡均不作數。
碗筷碰撞的聲音過分清晰,秦硯開口問道:“點點,這幾年開心嗎?”
他可是聽說小姑娘交了好多男朋友,雖說戀愛自由,但心里難免泛酸。
“一般吧,就那樣。”她語氣淡淡。
“今晚還住這兒嗎?”他試探道。
她面露為難之色,“一直在外邊過夜不太好吧。”
秦硯心里不失落是假的,但尊重她的意愿,“那我一會兒送你回學校。”
晗之點點頭,又垂眸繼續扒飯。
“在這兒停就好。”車子按她的意思,泊在學校附近的一處工地。
秦硯不明所以。
晗之解了安全帶,解釋道:“你這車有點招搖,我怕別人說閑話。”
“下周我會再去一趟學校,到時候一起吃飯。”他手握方向盤。
晗之沒答應,默了默,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秦硯,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太快了。”
快得不真實。
見他抿唇不語,晗之徑自下了車。
秦硯不覺得快,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晗之并不懂他心里的波濤洶涌,回宿舍把這幾天的事情捋了捋。
一切都太荒唐,自己昨晚到底是怎麼想的,無所顧忌,現下又擔憂秦硯覺得她不矜持,上趕著貼他
晗之昨晚醉醺醺的,她不知道,其實真正不矜持的是秦硯,男人一開始就心懷不軌。
助理打來電話,“慕棠老師,這邊都談妥了。”
又有一筆錢入賬,紛繁思緒煙消云散,晗之語氣里難免捎著歡愉,“好,辛苦你了。”
事業所帶來的成就感是其他事物不可比擬的。晗之本科院校雖不出色,但授課老師都極好,常常教導女生們要獨立自主,不管何時都不要放棄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