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皺起眉頭,一臉糾結,那恩賜怎麼辦?
“我弟弟現在由我帶,我要是走了,他怎麼辦?”她沒記錯的話,王菱的孩子跟恩賜差不多年紀。
“你要不聯系一些住家老師試試看,能幫忙帶孩子的。”
晗之應下,“那我找找看。”
“好,那我就回復他們了。”
今天周六,恩賜沒去上學。
“想去公園玩兒嗎?”她抱起孩子,掂了掂,重了不少。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除了要吃好,還得玩好。
帶孩子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想。”他點點頭。
晗之疼惜地親了一下他的腦袋,“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好。”說著,他從姐姐懷里滑下來,屁顛屁顛地跑去收拾小書包。
恩賜跟晗之的眉眼很相似,晗之是個大美人,恩賜自然差不到哪兒去,是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好久沒出門好好看一次風景。
一大一小走得很慢,秋風微涼,裹在身上很舒服。
恩賜突然停下腳步,隨后拉著晗之的手,到路旁撿落葉。
“我們把小葉子帶回家吧,它們躺在地上很可憐的。”
見恩賜可憐巴巴地盯著自己,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答應。
晗之忙著和恩賜一起撿葉子,沒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林晗之?”
晗之尋聲望去,是她大四時的男友之一。具體名字記不起來了,好像是姓張吧,幸虧樣貌還認得,要不然就尷尬了。
“誒?”因著自己記不起他的名字,干脆略去,“你也在南亭啊?”
男人站了一會兒,蹲下身,“對啊,我畢業后就來了南亭。”
“工作?”晗之扭頭瞧他。
張君成勾唇,“不然呢?”
他其實變化挺大的,大學的時候有點痞氣又有點野,現在收斂了許多,從他的言語間不難發現,脾氣也變好了。
交談就此止住,晗之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張君成,一開口就讓她差點噎住,“這不會是你兒子吧?”
她滿臉黑線地解釋:“我弟弟。”
男人恍然,“難怪。”
“你現在還堅持不婚不育嗎?”他又問了句。
晗之蹙眉,這是個有冒犯性質的問題。
她終于記起眼前人的名字,張君成。
二人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問題分的手。
她抬頭,反問:“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只是越來越覺得,你這個觀點挺對的。”他嘆了口氣。
她打趣:“呦,那可真不容易。”
他垂頭撥弄落葉,“活著太累,沒必要讓下一代繼續受罪。”
“產婦更受罪。”她彎彎唇。
“你還是這樣,女權主義者。”
她不辯解,只是輕笑了一聲,有些無奈,“果然,在男權社會,道出實情就成了女權主義者。”
張君成斟酌片刻,問道:“你單身嗎?”
她一挑眉,隨后緩緩搖頭,“有男朋友。”
男人狀似輕松,“可惜嘍,名花有主。”
“你也來逛公園啊?”晗之隨口一問。
“我哪有那閑情逸致,來這兒辦事兒的。”他沒多說,晗之也沒多問。
“你弟弟幾歲了?”
“五歲。”
男人點點頭,而后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拜。”她沒起身,抬手揮了揮。
恩賜忙碌的小身影穿梭在樹木間。
晗之扶額,求饒道:“寶貝,我們不撿了好不好,太多了,家里也放不下呀。”
小男孩噌地一下跑到她面前,手里拖著裝滿葉子的大兜子,滿臉興奮,“好吧。”
街道旁已經有賣糖炒栗子和烤紅薯的商販,焦糊味兒和甜膩味兒混在一起,很勾人。
恩賜蠢蠢欲動,眼巴巴地瞅著香氣傳來的地方。
“老板,我要大份的糖炒栗子,再來兩個紅薯吧。
”
老板戴著粗布手套,顯得手指異常粗壯,“紅薯要大要小?”
“中等個就行。”
老板掏出一個,“這樣行嗎?”
她掃了一眼,點頭。
隨后,老板又取出一個差不多大小的。
鍋里的板栗又大又飽滿,栗子殼綻開,鉆出燦黃的栗子肉。鏟子一鏟,十幾二十顆板栗便滾了進去。恩賜感到新奇,一動不動地盯著看。
“多少錢?”晗之掏出手機,準備付款。
老板尋思片刻,“小姑娘,算你便宜點兒,二十吧。”
一道男聲突然響起,“老板,她的我付了。”
晗之一轉眼,便對上張君成簇著笑意的眸子。
“你干嘛?”她不喜歡這種自作主張的舉動,語氣不太熱絡。
還不等張君成回答,身旁響起音量特別大的機械女聲:“支付寶到賬三十元。”
這下不止晗之愣了,老板也愣了,手指朝男人那邊劃撥幾下,“這是你先生?”
“不是。”她連忙搖頭,老板的表情瞬間變化莫測。
晗之急急道:“我把錢轉你。”
張君成從善如流,點開微信名片,遞到女人眼前,語氣有些吊兒郎當,“掃吧。”
晗之騎虎難下,硬著頭皮加他為好友。
一手拎著熱氣騰騰的食物,一手牽著恩賜,張君成自覺站到恩賜那側,儼然一家三口的模樣。顏值都很高,引來不少行人側目。
她找男人的品味從來沒低過,要麼長得帥要麼有涵養,還有兩者兼具的。張君成屬于長得帥的那一類,痞帥,很多小女生吃這一款。
現在想想,之前還挺瘋狂。
晗之不太適應別人打量的目光,“你到底想干嘛?”
“再續前緣。”他沒臉沒皮地說。
見晗之沉著臉不說話,他接著說:“我們再合適不過。
”
“我剛剛告訴你了,我有男朋友。”她停下腳步,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