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快樂,簡單而真實。
晗之倒是沒料到,自己會在現實生活中遇到粉絲。
女生晚上回去,把合照發在了網上,引起了營銷號的關注。
照片里的晗之淺淺笑著,美得大方自然,在當下一眾精修圖中沖出重圍,成了出圈神圖。
當事人因為酒精上頭,全然不知情。
臨近晚上十一點,賓客漸漸散去。
晗之獨自走著,吹著晚風,清醒許多。事業走上正軌,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她滿足地笑笑。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乍然響起,“晗之。”
🔒35.我不愛你嗎?
她站在原地木了一會兒,才回過身去。
“秦硯,”她遲疑出聲,“你怎麼在這兒?”
自上次那件事后,兩人沒再聯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晗之頗為意外。
昭庭的事她聽說了一些,后來不清楚秦硯用了什麼手段,扭轉局面,順利坐上了秦望寧的位子。
秦硯剛剛還在想她,這下人就在眼前,他也有些意外。
“參加朋友婚禮。”他語調平平,面上不動聲色。
今晚這兒就一場婚禮,向往跟秦硯不可能熟到這種程度,晗之開口:“你認識陳雋霖?”
“算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晗之了然。
一男一女沉默地走著,風吹起女人的裙擺,吹開男人解了兩顆紐扣的襯衫領。
秦硯近日解決了心腹大患,眉頭不再緊蹙,隨和地問道:“他怎麼沒陪你來?”
晗之下意識想瞞著秦硯:“他比較忙。”
“都同居了,也不陪著?”他嗤笑一聲,語氣陡然惡劣。
晗之翻了個白眼,回敬道:“關你屁事。”
“你就這麼隨便?這麼不自愛?”他話里帶刺,扎得晗之心中刺痛。
面對他毫無來頭的指責,她拔腿就走。
秦硯怎麼可能輕易罷休,拽住她的手,惡狠狠地質問道:“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
晗之一臉懵,哪有什麼為什麼,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但她沒這樣回答。
“因為他愛我。”
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她的長發拂起,有幾縷沾在男人純黑色的西裝上。
秦硯沉默許久,捏了捏拳頭,“難道我不愛你嗎?”
晗之慌亂的眼神無處安放,誰來告訴她這男的發什麼瘋啊?尼瑪……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憋了半天,她才擠出一句,“你……又沒跟我說過。”
“現在說了,”男人語氣里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馬上跟他分手。”
晗之可不打算順他心意,“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你說分就分?”
他挑眉,而后笑了,“不分?那我今晚就跟著你。”
晗之冷笑,紅唇微微翕動,“你想當小三?我可不想。”
“吃醋?”秦硯心里好受了點。
晗之頗為無語,瞥了他一眼,隨后譏諷道:“普信男。”
秦硯覺得好笑,咧著嘴說道:“我是普幸男,‘幸運’的‘幸’。”
她怪異地瞄他一眼,內心暗罵道:傻叉。
“不幸運怎麼遇見你?”
晗之一陣惡寒,天吶,這個男人最近到底怎麼了?發情期是吧……
“你知道嗎?”她正色道,“你不適合這一套,太惡心人了。”
秦硯當即斂了神色。
這是他向李禹學的。
那天在停車場,李禹就是這樣死皮賴臉地把女孩哄得開開心心的。
秦硯坐在車里,默不作聲地學了李禹哄女孩的招數。
晗之望著遠處,燈光攢動,工作人員在收拾場地。
她暗嘆一聲,低頭踢著腳邊的小石子,“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秦硯心里樂開了花,“真的嗎?”
晗之見他嘴角都要咧到耳邊了,這還是昭庭員工眼里面如寒霜的秦硯嗎?
她點頭,“真的。”
男人一把抱起她,轉了好幾圈,女人卷發與裙擺紛飛,攪亂燈影。
晗之腳沾地后,有些站不穩,秦硯摟著她的腰。
她伸手拍打男人的胸膛,“你真是瘋了。”
“是啊,開心得瘋了。”他理了理晗之散亂的頭發。
兩人躺在草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為什麼跟他分手?”秦硯側頭看她,女人微閉著眼,唇角噙笑。
“三觀不合。”
“比如?”
“他想結婚生孩子,我不同意。”
秦硯暗自慶幸。
風有點涼了,晗之吸吸鼻子,故作心不在焉地問道:“你當年為什麼走?”
男人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才把當年的事緩緩道來。
仇恨的種子在他心底埋藏了許久,隨著年齡的增長生根發芽。
趙婉琳是個剛硬的性子,知道丈夫出軌后,說什麼都要離婚,帶著尚在腹中的孩子離家出走。
秦望寧沒料到她真的會走。
趙婉琳是昭庭的項目部經理,因為結婚,便辭了職,安心在家備孕。
就在她孕期,秦望寧跟吳芳搞在了一起。
秦硯出生后,她一個人拉扯孩子,吃了很多苦。
娘家兄嫂有自己的日子過,她不好意思麻煩別人。父母年紀大了,她不忍讓他們操心。
秦硯懂事之后,她就把秦望寧當初干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并不是她想讓孩子報仇,只是她覺得,孩子有知情權,更何況她沒有帶著自己的主觀情緒添油加醋。她以極其平靜的口吻客觀描述地敘述了整件事,冷靜得仿佛她不是當事人。
但趙婉琳不知道的是,這事竟然讓秦硯記了這麼久,甚至起了報仇的心思。
昭庭在南湖有個項目,秦望寧到那兒視察,當時秦硯已經上初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