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打破縈繞在三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沈織瑤笑的很是溫柔，“我就是給軒帶信物，你不要誤會。”

唐歆兒點點頭，哪怕現在顧瑾軒告訴她他要和沈織瑤好上了自己都不覺得奇怪。

因為這根本沒意義。

唐歆兒無所謂的樣子讓顧瑾軒眼神一暗，他冷冰冰地瞥了一眼沈織瑤，可話卻是對著唐歆兒說的，“坐了這麼久車累不累，累的話就躺我腿上。”

“不了。”唐歆兒面無表情地答道，然后看向窗外快速移動的風景。忽然間有些自嘲，她和顧瑾軒也是像這風景吧，只有那短暫的一瞬間，可以觸碰到心底。

沈織瑤嫉妒地看著這兩個人，心底冷笑——屬于她的，她總會搶回來。等一下，有唐歆兒好看的！

因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

到達了目的地，顧瑾軒安頓好了唐歆兒后，帶著沈織瑤來到了會議室。路上沈織瑤妄圖纏住顧瑾軒，要往他的身上貼，卻被顧瑾軒輕而易舉地躲開。

“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你喜歡那個唐歆兒？軒！我們回到從前不好嗎？！”

“你不是她。我們早就完了。game over”顧瑾軒嘲諷地看著沈織瑤幾欲落淚的臉，冷酷地說著。

——你喜歡那個唐歆兒？

——嗯，喜歡。

第二十一章：求神

唐歆兒在賓館中百無聊賴，她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的人們來去匆匆，她的神情落寞，如同墜入凡間的天使。倏地，她目光一凜，手心里開始出汗——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有一群黑衣人有秩序地沖入了會議大樓，唐歆兒有一種直覺，這些人絕對是沖著顧瑾軒去的。

她跳下窗臺，想要開門出去，只聽得“咔咔”聲，門被鎖住了。是被人惡意鎖住的，還是顧瑾軒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把她鎖在這里？

唐歆兒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在感覺到顧瑾軒會有危險的那一刻，她從未覺得自己這樣清醒過。

她死死地盯著門，目光堅定……

顧瑾軒平靜地看著沖進來的黑衣人，笑容狠厲，他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夏季琛是舍不得那些貨的，得到它們等于得到整個商業帝國，順便，再把自己做掉，何樂而不為？可在顧瑾軒看來，只是狗急跳墻的做法。

他以拳抵唇，聲音低沉卻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回去告訴夏季琛，我在一天，他就永遠位居第二。”話音剛落，顧瑾軒整個人就動了起來，速度極快，出手快狠準，可人來的越來越多。

沈織瑤嚇得花容失色不停地尖叫著，她明白了，這是個圈套！夏季琛想把自己也一同做掉！讓她監視顧瑾軒是假，讓她陪葬是真！

顧瑾軒雷厲風行，穩如泰山，可心下卻被沈織瑤的尖叫聲煩的要命，如果是唐歆兒在……如果是唐歆兒……

他往門外一瞥，整個人差點愣在那里如同五雷轟頂，她怎麼來了？唐歆兒為什麼在這里？

沒等顧瑾軒做出反應，只聽見唐歆兒大喊一聲，“小心！”便看見她整個人沖了過去，與顧瑾軒擦肩而過，直奔沈織瑤的背后。

那個家伙……腿受傷了……顧瑾軒注意到唐歆兒的腿上有一道極長的口子，因為劇烈的運動而滲出鮮血。

下一秒，刀光一閃，待眾人反應過來，唐歆兒的胸口已然插了一把匕首。

一瞬間，顧瑾軒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血液凝固。他眼睜睜地看著唐歆兒一點點倒下去，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說著，“她沒事哦。”這樣無所謂的話，顧瑾軒冷笑一聲，“傻子。”言語里，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是何種情緒。他的神情竟帶著嗜血的笑容，所有的暴虐全部都破土而出，舉手之間，盡是狠厲的優雅。

——怪物，被放出來了。

夏季琛忘記了顧瑾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沈織瑤也忘記了。顧瑾軒從來都是惡鬼，用一張好皮囊掩蓋住所有的惡，他殺戮，他痛苦，他是黑暗洞穴里等待時機的野獸。

沈織瑤惶恐地看著四周面目猙獰的尸體，跌坐在地上，不停地，不停地后退，“別……別殺我……”

顧瑾軒無視了沈織瑤，彎下腰打橫抱起昏迷的唐歆兒，啞著聲音道，“叫救護車。”

“啊？奧……”沈織瑤快速的拿出手機，撥打120。電話掛斷，她竟看到顧瑾軒抱著唐歆兒時的表情，盡是無助。在這個修羅場里，似是一首挽歌。

——別死。

——別留下我一個人。

——還沒有，讓你明白我的感情……

一遍一遍，顧瑾軒在向他未曾相信過的神祈求著。

而在他的心里，唐歆兒才是他的神。

第二十二章：死去

褚寧鋒接到顧瑾軒的電話時，只覺得電話那邊的人是一個被折磨到精神萎靡的鬼，無助而悲慟。

只聽得那人用干啞的聲音說，“救她。”

只兩個字，褚寧鋒就明白了他們發生了什麼。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看見了末日。

來到醫院的時候，顧瑾軒整個人失魂落魄地依靠在墻壁，他對面坐著沈織瑤，一臉無助，哭的梨花帶雨。

顧瑾軒在看到褚寧鋒的時候，無力地指了指搶救室的門，嘴唇動了動，竟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