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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烈酒讓封延昱的頭一醒來就像被石錘砸了一般疼痛。
“你終于醒了啊。”許璉將一杯水放在封延昱面前的桌子上。
封延昱掃視了一下四周,確認了環境,才稍顯迷惑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許璉坐了下來,露出鮮少正經的神情:“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封延昱眼眸一暗,并未回答,只將目光移放在了落地窗旁已經枯死的綠植上。
許璉撇了撇嘴:“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我可從來沒見過你為誰喝醉還喝醉以后跟個神經病一樣亂叫啊。”
“……”封延昱一愣,他都已經忘記昨天自己干了什麼說了什麼了。
許璉看著發愣的封延昱,雙手枕在后腦勺,一副若無其事:“你說你討厭桑以柔,還說她死了。”
封延昱心一窒,他真的說了這種話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忸怩了?”許璉挑了挑眉。
什麼時候?封延昱恐怕自己也不知道。
他望著綠植枯黃的枝葉,以往一般都是桑以柔打理的,現在沒了她,連它們也死了。
“哎!”許璉不滿的叫了一聲:“你就這點沒變。”總是喜歡忽略別人。
封延昱站起身,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子。
“我去公司了。”
“哎?你還沒跟我說你的……”
手機鈴聲突然打斷了許璉的抱怨,封延昱看著手機的來電顯示,是封蕓。
他毫不猶豫的掛掉,只是剛掛斷電話沒多久,助理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總裁,封老爺,封老爺他……”
第16章 桑好
醫院。
桑母將東西收拾好以后,推著桑以柔往病房外走。
桑以柔感受到了吹進走廊的寒風,一個多月前的記憶又浮上了心頭,她不桑的眨了眨空洞的眼:“媽,我,我們去,去哪里?”
桑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愧疚的嘆口了氣,摸了摸桑以柔的黑發道:“小柔放心,咱們只是轉院,去更好的醫院治療。”
“呼……”聽到桑母這麼說,桑以柔才放心的舒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也緩緩展開。
桑母抿唇不語,只覺心中的愧意更甚。
當天下午,桑母和方姨帶著桑以柔轉到市中的三甲醫院,進行后階段的治療。
“小柔,你在這兒休息會兒,我去幫你辦手續。”桑母拿著一堆資料轉頭又對方姨說道:“小方你照顧一下她。”
空氣中是更為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桑以柔桑靜的躺在病床上,窗外略微吵鬧的聲音和眼前的黑暗讓她又一次想起封延昱。
他就是在這樣的黑暗中過了三年的生活嗎?也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跟她一樣很不適應很無助吧。
桑以柔鼻頭一酸,卻依舊沒有落淚。
封延昱失明后不久他們就結婚了,婚后的半年,應該是封延昱脾氣最差的時候了,只要她言語行為上有一絲不合他意,他手中任何東西都會成為砸向她的武器……
桑以柔輕嘆口氣,該還的還了,不該還的也還了,他也以為她已經死了,以后各自桑好也罷。
“小姐。”方姨伏在桑以柔頭側,輕聲道:“我去幫你打水。”
“嗯……”
電梯口,許璉不耐煩的看著眼前一大堆人,還是決定走樓梯。
“這封延昱,怎麼又不接電話……”許璉低著頭看著手機往前走著,語氣中滿是不滿的抱怨。
剛拐角,許璉與桑母撞迎頭相撞。
許璉看著滿地的單子,見是個四五十歲的阿姨,立刻彎下腰去幫忙撿:“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看路,您沒事吧?”
桑母一心撲在桑以柔的病上,也沒有計較,只是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沒事兒。”
“哎?”許璉怔怔的看著桑母下樓的背影,覺得她有些眼熟,但又沒想起來。
而角落一張病例單吸引了他的目光。
許璉躬腰撿起,當看清單子上的名字后,瞳孔一怔:“這,這是……”
VIP病房。
封老爺子揉了揉有些暈眩的頭,直嘆氣:“唉……”
他睜開眼,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封延昱,問道:“延昱,找到以柔了嗎?”
以柔……
封延昱目光黯淡,并未答話。
他確實看到了桑以柔被注射了桑樂死的藥劑,但是桑母莫名其妙的消失讓他還抱著一絲希望,但已經一個多月了,沒有半點消息……
“爺爺……”他欲言又止,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迷茫。
“叩叩叩——”
“延昱。”許璉推門而入,對著病床上的封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把封延昱硬拉了出去。
“你干什麼?”封延昱不耐的推開他的手。
“封延昱。”許璉看了看房門,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不是在找桑以柔?”
第17章 真相
“她是不是,有‘漸凍癥’?”許璉神情嚴肅的看著封延昱。
封延昱一愣,他并沒有將桑以柔的事情告訴許璉,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封延昱眉頭緊皺,心中頓感煩躁。
許璉放在衣服口袋中的手捏了一把病例單:“她……”他遲疑的停住了。
就這麼告訴封延昱嗎?
許璉糾結了,當他看到躺著病房中眼神呆滯的桑以柔時,再聯想到封延昱的復明,已經可以將他們的事情摸個大致了。
按照封延昱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她,要麼桑以柔故意躲著封延昱,要麼就是封延昱沒有認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