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以柔咬著牙，恨恨的眼神卻無半分作用。

“別瞪了，再瞪也是個瞎子。”封蕓又一次譏諷著。

“你……”桑以柔恨不得現在站起來就給她一巴掌，若不是她栽贓陷害，爸也不會死在獄里，姐姐更不會……

“你，你嫁禍，我爸……挪用，公款，害他……”桑以柔情緒憤怒而激動，說話也更加的費力：“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封蕓狂妄的笑了起來，兇狠的眼神死死的定在桑以柔身上：“那也是等你死了以后的事了。上次你命大，沒把你撞死，這次可不這麼好運了。”

“你……”桑以柔心中的恐懼感不斷的翻倍增長，也期盼著許璉快點回來。

封蕓站在她面前，背后就是一個斜坡，她瞄了眼，隨后又看向桑以柔，繼續刺激著：“說道報應，你也沒資格說。”

“……”

“你忘了延昱的眼睛了嗎？還有硬生生從柳玉妍手中把他搶走。最重要的……”封蕓躬下身，湊到桑以柔面前，聲音輕而凌厲：“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嫁禍你爸？你拿著的那五百萬，也算是用桑榮的命換來的噢！”

桑以柔眼神一顫，頓覺大腦的思緒如同火山一般爆發。

“拿著你爸用命換來的錢吃喝拉撒，還治療你這遲早都會死的病，你有什麼可指責別人的？”封蕓一手抓著桑以柔的長發，一手撐著輪椅椅背，極盡嘲諷：“你活著，不過是拖累你的親人而已。你讓你年過半百的媽伺候這麼廢物的你，還好意思認為自己是為了你媽著想嗎？你只是個又自私又廢物的瞎子而已。”

封蕓的一番話將桑以柔說的有些崩潰，她已經開始質疑自己活下來到底是為了媽還是她自己。

可她已經付出了太多，為什麼封蕓還是不放過她？

桑以柔泛白的嘴唇顫抖著：“你，你到底……要干，什麼？”

封蕓勾唇狡猾一笑，湊到桑以柔耳邊，用輕飄飄的語氣道：“要，你死。”

“！”

猛然間，封蕓繞到桑以柔的身后，用力將輪椅往上一抬。

桑以柔整個人如同一片葉子飄了出去，直接往下面的斜坡摔了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許璉飛撲過來，將桑以柔護在懷內，而他直直的摔在堅硬的地磚上。

“呃啊……”許璉痛苦呻吟一聲，只覺得后腦勺有什麼黏黏的東西流了出去。

“許，許璉！”

第31章 痛哭

救護車鳴著笛呼嘯而過。

醫生聽了許璉的心跳，立刻開始做心臟復桑。

“快！氧氣罩！”

接到醫院電話的封延昱扔下筆就趕去了醫院。

但許璉還在搶救中。

此時，桑母已經顧不得與封延昱撞見了，坐在一旁握著手哭泣著。

對于看到桑母，封延昱并不意外，他走到桑母面前，語氣中帶著幾絲焦急：“怎麼回事？”

桑母抬眼看著封延昱，突然手覆上了雙眼，痛哭了起來。

她其實也不知道，只是聽見有人呼救，她擔心桑以柔才過去看，沒想到看到許璉抱著桑以柔滿頭血的躺在斜坡下。

“他……”桑母手肘撐著腿，不知該怎麼說，封延昱以為桑以柔已經死了，她若這樣說了不就是……

“我知道桑以柔還活著。”封延昱聲音突然放輕了，他低下頭：“如果不是桑以柔，許璉怎麼會在你那。”

桑母怔怔的望著他，眼淚卻更是難以忍住，終究瞞不過去。

她將她所知道的情況對封延昱說了一遍，封延昱大感不對，許璉從來不是那麼大意的人，怎麼可能會摔下去，更不可能讓桑以柔摔下去。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醫生走了出來。

“他怎麼樣了？”封延昱皺著眉，問道。

醫生扶了下眼鏡，言語中有些不不確定：“目前沒什麼生命危險，但是失血過多，加上頭部劇烈的撞擊，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

桑母聽了，一顆心半懸著，只覺是自己沒有極力阻止才發生了這事兒。

街北小院。

早已清醒的桑以柔哭著要方姨帶她去醫院。

“方，方姨……你，你帶我去，醫院啊……”桑以柔流著淚，眼前的黑暗好像播放著許璉滿是是血的模樣。

他是為了救她才會受傷的，她怎麼能在家里待的下去。

方姨握住桑以柔的手，桑撫著她激動的情緒：“小姐，你別著急，夫人已經去了，一會兒等她來電……”

“不。”桑以柔竭盡全力的晃了下腦袋：“我想，去醫院……”

無奈桑以柔的祈求，方姨只能帶她坐著出租車奔赴醫院。

問到許璉的病房以后，方姨推著她往病房去。

同時，封延昱正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方姨立刻停住了腳步，一臉驚懼的望著十幾米外的封延昱。

“方，方姨……怎麼了？”桑以柔語氣中帶著著急和疑惑。

封延昱怔怔的看著只有三月不見卻恍如隔世的桑以柔。

她更瘦了，白色的羽絨服將她整個人包裹著，憔悴蒼白的小臉上還能看見淚痕，原本清澈耀眼的星眸如同被掩上了一層黑霧，朦朧而無神。

“小，小姐……”方姨愣愣地看著封延昱越走越近，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封延昱眼色凌厲的對著方姨招了招手。

方姨松開了手，退到了一邊，心中頓覺五味雜陳。

“方，方姨？”桑以柔只覺一絲熟悉的氣息越靠越近，下意識的去叫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