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間，他正好可以在人家那里過夜，第二天一早再趕去開會，天衣無縫。沒錯，他是個做事有計劃的人，這確實很有計劃。”

肖美云：“誰知道他遇上掃黃，抓了十幾個人，基本上五天十天的拘留是少不了的！我心里想著，楊力要真是被拘留了，這臉面怎麼辦？我差點沒給人警察跪下了，說怎麼罰款都可以！別拘留啊！他明天就要開會，如果不出現在現場，肯定很多人找他，到時候拘留的事情怎麼瞞得住！”

肖美云：“反正楊力就是口口聲聲地說談妥了錢，還沒發生什麼實際性的關系……最后，警察可能是考慮到種種原因，一個是初犯，情節較輕，另一個就是確實也不想給楊力的家庭事業造成毀滅性打擊，另外可能也看我求的可憐，最后交了罰款，放我們走了。”

肖美云：“把楊力領出來的時候，他身上都是尿騷味，嚇尿了已經。”

肖美云：“我氣得不行，跟他一路吵架一路走回去，這就是我當時為什麼大馬路上跟楊力提離婚的原因。”

肖美云：“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門了，車還停在人家那邊呢！他先去找車，然后開車去開會的地方，之后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

肖美云：“這事兒為什麼我一直沒說，我跟任何人都沒說，包括我女兒。就是想著給楊力留點最后的臉面！如果讓他哥哥弟弟妹妹還有女兒知道了……他在九泉之下也覺得丟人！”

肖美云：“你們為什麼要逼我？！你們要是不逼我，我可以這輩子把這事兒爛在肚子里！我誰也不會說！可你們非要逼我！現在好了，你們現在知道了，你們平日里體面的、正派的弟弟哥哥爸爸嫖娼被抓，高興了嗎？！舒坦了嗎？！滿意了嗎？！”

肖美云：“如果你們還有半點不信的，你們就去問里面的警察，我簽字領走楊力的手續單子還在里面呢！”

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曲折。

第21章 人情

肖美云說完這些話，眾人都是呆住的樣子，尤其是楊姝恬。

但是肖美云并沒有那種很爽的感覺，她只是覺得有些累，有些被掏空。

她與楊力夫妻十年，除了結尾部分的嫖娼、欠債問題，這十年大致過得還行，在楊力死了之后，還把這事抖落出來，實在不是肖美云的本意，但是不跟楊力的親戚們掰扯清楚，這事兒似乎又會沒完沒了。

于是肖美云在心里默默說了一句：“老楊，有點對不住了哈。”

女警就是那天接待過肖美云的人，因為肖美云長得漂亮，懇求的時候又特別可憐，所以女警對她有印象。

女警就過去問肖美云今天過來是什麼情況，肖美云就簡單說了一下，女警就對楊力的親戚們說：“你們是來求證這個的？確實是有這麼個事兒，大家散了吧。”不然一群人聚在派出所院子里也不像個樣子。

于是大家就尷尷尬尬地各回各家了，剩下肖美云、肖螢、秦晏。

秦晏看肖美云情緒低落，就說：“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于是招了一輛出租車，三人上了車，秦晏就對司機說了地址，他給肖美云和楊力發過幾次快遞，知道地址。

肖螢馬上對司機說：“不去那里。”她重新說了一個地址。

秦晏有點疑惑，“搬家了？”

肖螢點點頭。

秦晏看看肖美云，沒有多問。

出租車很快到了地方，三人下車，上樓，秦晏雖然沒有去過之前的房子，但是看過照片，如今看見這個房子，明顯感覺無論是環境還是面積都遠遠不如之前的。

肖美云和秦晏簡單寒暄，知道秦晏和肖螢有很多話想說，于是就說自己累了去休息了，讓他們隨意。

于是秦晏對肖螢說：“要不你帶我去樓下轉轉？”

肖螢點點頭。

這個房子距離長江不遠，兩人就慢慢朝著濱江路走去。

肖螢走在稍前的位置，秦晏慢慢地走在她后方，這些時日不見，肖螢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秦晏也形容不出來，只覺得她整個人無論是發型、穿著還是氣質，都顯得隨性了許多。

秦晏一直覺得肖螢很像一株植物，溫柔、安靜，充滿靈性，讓人想給它澆水，帶它曬太陽。現在看著肖螢，依然像一株植物，只不過不是盆栽了，而是長在山里的植物，她不需要在花盆里，也不需要主人給它澆水，也不太稀罕公寓陽臺那點可憐的陽光。

因為沒有花盆的束縛，它的根系可以長得很長，因為不用當一個裝飾性的盆栽，所以枝葉可以隨意生長。

它不會因為主人出差忘了照料它，而變成一堆枯枝敗葉。

它可以吸收陽光雨露，它自己就可以生長。

肖螢：“你怎麼找到我的？”

秦晏：“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兩人同時說話。

肖螢：“我身體挺好的。”

秦晏：“我媽說你得癌癥了。”

肖螢：“沒有，誤診。”

秦晏松了一口氣。

肖螢：“你怎麼找到我的？”

秦晏：“你在二手平臺留了手機號。”

肖螢想想，確實是這樣，她在網上發布了很多條二手設備的信息，秦晏只要搜索她的手機號，就能搜到這些頁面，頁面上還留下了倉庫的地址，秦晏直接就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