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配得上她,他怎麼都得做個將軍吧?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她竟主動尋了過來。
那天下著一點點小雨,梁宵照常訓練,卻突然有人跑過來沖他擠眉弄眼:“晏之,營地外有人找你,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姑娘?他下意識地想起她,卻又搖頭否認,她一個千金小姐,怎麼可能來這種亂糟糟的地方?可走到營地門口一看,那撐著雨傘的娉婷身影,不是她又是誰?
霎時心如擂鼓。
“公子,我叫林穗,你喚我歲歲便可,”她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并踮起腳將手中的雨傘遮在他頭頂,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是能凈化世間所有陰霾。“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晏之,”他幾乎是不受自己控制地,用極為溫柔的語調說道:“梁晏之。”
梁宵是他的大名,源自家族,而晏之是師長替他取的字,眼下離了家族,他便只是梁晏之。
“那,”林穗看著他,歪歪腦袋:“我喚你晏之可好?”
梁宵怎麼可能拒絕?又怎拒絕得了?“嗯。”
第18章 是他的錯
自那日后,林穗便成了軍營的常客,她總以探病為名,為他帶來各種補身體的東西……有時是一盅熱湯,有時是一味藥材,有時是一碗藥膳,五花八門,用極心思。
梁宵受之有愧,但始終沒有告訴她,他身體底子好,傷口早已痊愈。因為他想看見她,喜歡她的笑臉,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她呆在一起。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心意,更怕她種種善待,只是源于感激,于是在軍中開始流傳著謠言,說他攀龍附鳳、曲意逢迎時佯做生氣,板起臉來問她:“你總纏著我,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嗎?”
林穗有些不安,緊張地絞著手指,臉頰紅如朝霞,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我有三愿,希望你幫我達成: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梁宵瞪大眼睛,喜悅沖垮他的理智,他情難自已,拽住她的手,重重吻下。
自此,他們互通心意,私定終身,哪怕她隨家人搬去其他城市,對彼此的愛意也沒有半點兒消減。
他向她承諾,等他的身份足以跟她匹配,就迎她過門。為此,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勤奮努力,他起早貪黑,勤學苦練,出戰時像不怕死似的永遠都沖在最前面。
可是,還沒等他功成名就,她就叛離東武,投靠了胡奴。
得到消息的那一瞬,他只覺五雷轟頂,身體里像著火般灼熱而痛苦,他幾乎是頃刻間就下定決心,要把她搶回來。
不管她的心向著誰,他都會逼著她兌現當初的承諾,與他歲歲長相見。
于是他舍棄自己的傲骨,厚著臉皮回歸家族,再借用家中勢力取得圣上的信任,并毫不吝嗇地展現出自己的實力,終于得到圣上認可,親封他為鎮西將軍,領兵遠征胡羌族。
一萬兵士,是他從各軍中調選出來的精英,個個都能以一敵三,他花了點時間跟他們訓練配合,終于出征。
上天沒有辜負他的苦心,胡羌族慘敗,他拒絕圣上賜下來的金銀財寶,只提出一個要求,讓胡羌族的圣女前來和親。
消息傳開,林婉音哭著來問他是不是對林穗還余情未了,他含糊其辭,讓她以為自己娶林穗,是要給她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她……畢竟救命之恩不可不報,但林婉音什麼都不缺,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給他為妻。
可這個位置他早已許給林穗,沒辦法滿足她,便只能努力搪塞。
成親當日,看著林穗身穿鳳冠霞帔,來到他面前,他的心再次淪陷。他暗暗地想,只要林穗向他道歉求饒,哪怕她只流露出一丁點兒的悔意,他都原諒她。
可他等啊等,等啊等,不僅沒等到她回頭,她甚至還囂張跋扈地傷害林婉音……他為林婉音所救,又耽誤她幾年,他心中一直愧疚,不得不替她出頭。
卻怎料得到,林穗不是拒不回頭,她的心一直都放他的手中,從未離開。他也從未虧欠林婉音,反而是林婉音從中作梗,害他誤會林穗多年!
林婉音是害死林穗的罪魁禍首之一,他自己也是!
若非他識人不清,林婉音也沒有機會挑唆他們的關系。若非他固執己見、不聽解釋,他跟林穗早就冰釋前嫌,雙宿雙棲。
是他的錯!
是他逼死了這世上對他最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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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起死回生?
從夢中蘇醒過來的時候,梁宵看著枕側的長命鎖,哭得悲慟欲絕。
他現在才知道,遇到他,是林穗的劫難。
若是在軍營中,她初次尋來的時候,他扭頭就走,不搭理她就好了。這樣的話,至少她現在還能好端端地活在這世上,不用為救他叛離東武,不用假意投靠胡奴,更不用將自己余生的壽命贈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