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商商沒想到后續發生這樣的事情，超乎她的預料范圍。那倘若被程邵安知道是自己造謠，她豈不是同時得罪兩個人。

胡言亂語一時過癮，可代價有些大，她有些吃不消。

林曉峰突然出現在她工位旁邊，面色不善，示意周商商出去聊聊。

周商商對他找自己的目的，猜到了三層。怕嗎？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第20章 敗給潛規則

周商商和林曉峰站在消防通道里。

空氣帶著春末最后的涼，以及林曉峰身上的香水味道。

周商商確定是某格麗碧藍男淡香，柑橘與木質清香共存，沉穩悶騷的味道。她對香水并不了解，先前劉恪帶她去放松，她在那位男士身上聞到一樣的味道，而后知道這款香水。

但此刻她對林曉峰無好感，再好聞的香水也不愿聞，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你什麼意思？”林曉峰壓低聲音，帶著些尖銳。他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質問狀態。

“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商商波瀾不驚。看著眼前男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她想笑卻只能忍著。

“裝什麼白紙？我被揍成這樣，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勞。要不是你給我錯誤信號，我會去確認程邵安有沒有男友？”林曉峰一皺眉，眼睛成倒三角，表情有些可怖。

“你真是不講理。倘若我遞給你把刀讓你切水果，你殺了人，卻反過來埋怨我。那我是不是才最無辜？”周商商反駁道。

“同事一場，看我笑話是吧！”林曉峰眼神陰鷙。

“我是閑人嗎？光自己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你自己被揍，就要假想他人設計害你？我們無冤無仇，我是上趕著害你？”周商商神情微凝，語氣淡淡。

“周商商，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我，咱們倆個沒完！你給我等著！”他留下惡狠狠的一句話轉頭離開。

周商商心想，她和林曉峰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都說寧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他是小肚雞腸之人，睚眥必報，周商商有些頭疼。

一開始不搭理他最好。

她懨懨地回到工位，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方方有話說，但又猶豫的樣子。

“方方，有話直說。”

“商商姐，那個去非洲的名單出來了。”

周商商看著方方這個糾結的樣子，突然覺得不妙。

立刻坐正身子，打開手機郵箱。只有兩個人的名單，她盯著看了許久。原本雀躍的心像被揪起了一下又被摔到地上，像被針扎一樣難受，密密麻麻的痛苦襲來。

雖說林曉峰人品一般，但拍攝技術卻是工作室數一數二，她輸的心服口服。可林紫的水平不能服眾......

周商商苦笑，她承認自己忽略了關系戶，但心有不甘。

思量再三，心里堵著的氣無法消散。她還是敲開蘇清和辦公室，幸好他沒出差。

“師兄，我本以為去桑坦尼亞的名單里會有我。”

蘇清禾抬頭看著周商商，她的眼神中有些委屈，示意她坐下來說。

“師妹，這個名單不光是我自己決定的。我定了林曉峰，李振定了林紫。我本以為......”蘇清和本以為李振會公平的選拔，沒想到......

周商商聽見李振的名字，心下了然。

工作室不是師兄一人做主，而且李振的話語權比師兄更大。可這些都并非重點，關鍵在他和林紫的關系，工作室人人皆知。

她是敗給職場的潛規則，心中終究有些不舒服。

師兄做事一向公正，倘若因為兩人的交情而選她，這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潛規則，她不屑于此。

但心情低落，周商商像被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道，“我知道了，師兄。”

蘇清和神色柔和，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商商，有些時候，我們需要學會妥協。”

她沒有應答，低垂著頭。

蘇清和還想開導她幾句，但醫院的電話打了進來。

周商商離開辦公室，腳步帶著沉重。長長的走廊此刻無比壓抑，不甘心、不如愿、失落、憤恨交織。

規則是用來約束普通員工的，選拔是為內定的人裝飾合理過場。周商商的眼眶蓄滿淚水，她輸的徹底。

最近的委屈積攢到一起。她最驕傲的工作現如今也要背叛她，她最不屑的權色交易將她的能力踐踏在地上。

周商商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壓抑著哭聲發泄了許久。眼淚打濕了一堆衛生紙，哭到眼淚干涸、情緒漸漸恢復穩定，但思緒仍舊一團糟。

頂著通紅的眼睛對著衛生間的大鏡子補妝，和旁邊林紫的視線撞上。她不想搭理這個走后門的關系戶，拿出口紅慢慢涂抹。

林紫看著周商商自視清高的模樣，她向來看不慣。這次強壓她一頭，心里痛快淋漓。

“商商，不好意思，知道你一直想去非洲，但這次名額定我去。”

周商商抿了抿口紅，淡淡開口，“你都知道不好意思了，說那麼多話做什麼呢。”

她和林紫平日沒有交集，只是先前因為一次拍攝在意見上出現分歧，不愉快的合作經歷讓林紫對她成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