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男人在她旁邊如同失魂木偶般,一動不動,眼睛紅腫干澀到再也掉不下來一滴眼淚。
“她現在慢慢休息就可以康復了,她的傷口雖然看似猙獰可怕,但是都是皮外傷,不致命。就是失血過多,腦袋供血量不足,后續會昏昏沉沉很多天,身體機能也會下降,所以要注意修養回來。”醫生說。
是誰在說話,好吵,好想起來,可是怎麼回事?怎麼手腳都這麼沉重?抬不起來,好難受。明卿卿的腦袋昏沉,似夢似醒,想醒卻醒不來,全身發軟發酸。床邊似乎有人在看著她,她卻動彈不得,只是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
“醫生,可以把我的血抽給她嗎?”
“你是O型血嗎?”
“...我...不是。”
“那你還敢提?目前還不用輸血,不是什麼情況都要輸血的。”
隨后是噠噠噠的腳步聲,以及關門聲。
床邊的人似乎還在,明卿卿卻像是被裹在了一團紗布中,對什麼的感覺都朦朦朧朧,她看不清,掙不開,動不得。只是隱約感覺自己的手上傳來一絲絲冰涼濕潤,隨后就被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她在黑暗中看到了流了一地血的紀清越,她大聲哭喊著,救命啊,誰來幫幫忙。沒有人,好像過了好久,120才到。
她不知道紀清越流了多少血,只是無措的緊緊按住他的傷口,想止住他不停流血地傷口,自己的衣服手臂臉上都沾滿了紀清越的手,血液和淚水混合著滴在衣服上,緩緩暈開。
120急救的鈴聲打破整個寂靜的黑夜,護士焦急的做出診斷判斷,“患者急需輸血,小姑娘你別哭了,你知不知道患者是什麼血型?”
明卿卿急的止不住眼淚,“我不知道,不知道。”隨后她含著欣喜若狂的大喊,“可是我是O型血,我是O型血,我是不是也可以給他輸血!”
卻被護士不忍的告訴她,“O型血只能給其他血型輸少量的血,只有你的血恐怕是不行的,除非他也是O型血。”
“怎麼會這樣?”明卿卿顫抖的抹著自己的眼淚,卻越抹越多。
萬幸,送到醫院檢測后發現紀清越也是O型血。明卿卿躺在另一個病床上,又哭又笑,看著旁邊躺著的紀清越,“清越哥哥,我終于也能幫上你一回了。”然后就是無限的夢魘。
病床上的明卿卿眼角突然不停的流淚,秦一舟匆忙的替她擦拭,卻越擦越多,他急的卻不敢大聲喊她,只敢親昵的輕輕呼喊她的小名,床上的人卻無動于衷。
秦一舟不停的按著床頭的呼叫鈴,護士聞聲急忙趕來,“怎麼了?”
“她突然開始一直流淚,我怎麼喊她都沒有反應,你快看看是怎麼回事!”秦一舟被嚇的甚至不敢再碰她。
護士開始檢查明卿卿的身體狀況,半晌后松了口氣,擦擦額角的汗,“先生,你不要太大驚小怪了,病人這是因為過度虛脫,可能做了什麼不好的夢,這是正常反應。”
“謝謝,謝謝。”他呆呆的呢喃到。
如果卿卿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想,就是把秦忠紀林千刀萬剮了,都不足夠滅他的心頭之恨,還好卿卿還在,還好。
現在,他要他們生不如死!
他撥通了龐昭的電話。
半小時后,龐昭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老大。”龐昭紅著眼眶走進來。
“不要這麼喊我。
”他的話里不帶有一絲感情色彩。
龐昭委屈的嘴都癟到了下巴,抽噎起來,“大嫂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都沒人告訴我。”
“一切都要結束了。”秦一舟冷冷的說,他的怒氣無處發泄,狠狠砸了一下墻,“她一個人去見了秦忠,是秦忠干的!”
龐昭瞪大雙眼,止住淚水,“秦忠瘋了嗎?那可是大嫂!!”
“秦忠說,秦一舟是他的弟弟。”秦一舟說,“這件事你去給我調查清楚是怎麼回事。”
龐昭此刻的嘴巴都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了,“啥???我跟秦忠一起共事了十幾年二十年,從來沒聽見他提過啊!”
“所以才要你去查。”秦一舟的聲音冷的像是要結冰,漆黑的眸子里滿是恨意,“紀林,秦一舟,夏茶,全在牢里了,還有其他幫兇,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龐昭瞬間明白老大想做什麼了,死,太容易了,活著才是對他們的煎熬。
第34章 我最愛的人就是他
秦忠面對多項罪名指控,還是默不作聲,拒不認罪。但是法律從來不會寬恕每一位罪有應得之人,秦忠將會受到他應有的處罰。
“23號,有人要見你。”警長拿著鑰匙,對著里面的人喊道。
給他戴上手銬,男人身上惡臭無比,胡子拉碴,是看守所里的嫌疑犯獨有的味道。他陰鷙的盯著警務員,警務員給都不給他個眼神,押著他走了。
“你來干什麼?”看著玻璃對面的男人,秦忠懶洋洋的道。
龐昭的心情五味雜陳,這麼多年的好兄弟,怎麼就成這樣了呢?“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不是知道嗎?”秦忠低頭看著手銬。
“大哥的死,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手腳!”龐昭緊緊的盯住他,不漏過他的一絲變化。
可秦忠還是那樣,毫無波瀾,“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