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是真不怕死啊。”
方帥博因為這舉報原因有些興奮,又繼續追問,“那妄哥是如何力挽狂瀾,讓花蝴蝶去掃廁所的?”
岑漾憋笑憋得難受,她抬頭看周妄,男生靠在椅背里,眉梢里都是笑意。
有一種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的感覺。
“這個也要我幫你解釋嗎?”
周妄揚眉算是回應。
岑漾清了清嗓子,正經跟另外兩人說:“他說花蝴蝶比他還花,在他面前他只能算弟弟。”
體委和方帥博同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臥槽哈哈哈哈,妄哥你怎麼拿自己和他比,你帥,是可以有點特權的。”
兩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如果不是因為預備鈴響,這倆活寶還要拉著岑漾問細節。
等人走后,周妄才慢悠悠開口,“挺能編。”
岑漾低頭從書箱里拿書,聞言回應,“誰讓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且,我沒你會編。”
周妄接受她的夸獎,“過獎。”
上課鈴響,岑漾沒有再說話,攤開書本準備開始上課。
一下午的課在混沌和各種公式中終于結束,岑漾和陳淮之今天得去廣播站播音。
今天的播音主題是佳作賞析,文科班上周的周練作文里頭挑了兩篇出來,岑漾和陳淮之各負責一篇。
岑漾讀的那一篇恰好就是文科A班季白的作文。
周練作文大主題和月亮有關,季白的這篇作文沒有題目。
“歡迎大家收聽今天的校園之聲廣播......”
岑漾的聲音回蕩在校園里。
季白這篇散文寫得相當好,辭藻優美,用詞講究。
“那天我差點就能碰到月亮,可惜天亮了。”
“月亮仍舊懸于夜空,而我,又成為了那個仰望月亮的人。
”
讀完最后這兩句,岑漾有些感慨,還莫名有些難過。
雖然不知道這里的月亮指的是不是岑月,但岑漾可以肯定的是,在岑月和季白的關系當中,也許并不是像岑月說的那樣。
可能岑月才是占上風的那一個。
但她自己并不知情。
彼時岑月和小姐妹石榴正在季白班級外邊的走廊里頭聽廣播。
石榴擠眉弄眼地朝岑月看了一眼,“你家那位寫作文寫得不錯,都上廣播站了。”
岑月想笑又忍住,“你瞎說什麼大實話呀!”
兩個女孩笑做一團。
班級里的同學都起哄讓季白出去陪岑月,但他坐在座位上一直沒動,只安安靜靜背書或者寫題。
偶爾會抬頭看岑月一眼,下一秒他又會克制地收回視線。
兩人視線相撞的瞬間,岑月總會沖著他甜甜一笑,再無聲用口型喊一句,“季老師。”
石榴搖頭嘖嘖兩聲,“完了,月亮你是真陷進去了。”
岑月哼一聲,下一秒又笑起來,“他多優秀啊,喜歡他我很驕傲!”
這句話音量有些大,季白和班級里的人都聽到了,同學們都在起哄,季白表面上仍舊一派風平浪靜。
但攤在桌面上的政治書已經很久都沒有翻過一頁。
廣播站內,岑漾和陳淮之結束了播音。
果真如陳淮之所說,他是真不讓岑漾動手,給她整理資料和幫忙拖椅子。
旁邊的編輯看著陳淮之忙前忙后的樣子,笑著問他。
“陳淮之,你是不是喜歡岑漾啊?”
【第64章 周妄身邊的岑漾也不能動】
村上春樹曾經說過,喜歡就是整個世界森林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黃油。
喜歡是整個少年時代最朦朧和酸澀的情感,渴望靠近,又會害怕遠離,是心跳如擂鼓,也是望而卻步。
大霧彌漫群山,等霧散盡,劇烈的心跳才有可能平息。
那一瞬間,陳淮之收拾稿件的動作停住,心事被戳破,他有些沒反應過來,更多的是擔心會不會讓岑漾覺得不舒服。
“我就開個玩笑哈哈,別在意。”
編輯見陳淮之沒有立即回答,主動開始解釋。
岑漾看了那沒有邊界感的編輯一眼,語氣很平,“別跟他開這種玩笑,他很好很乖。”
上次周妄提過一嘴,陳淮之有喜歡的女生,兩人又是搭檔兼同學的關系,這種問題他可能不太好回答。
很好很乖這種形容讓編輯大哥笑得前俯后仰,“陳淮之,第一次聽女生這樣評價你哈哈。”
但一向脾氣很好的陳淮之卻突然轉過頭,臉上表情很淡,“我怎麼樣都沒關系,但是岑漾是個女孩子,你問這種問題之前應該要考慮是否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編輯自知理虧,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以后不開這種玩笑了。”
岑漾點點頭,和陳淮之一起出了廣播室。
直到最后,陳淮之還是沒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無論問多少次都是肯定答案的問題。
花蝴蝶掃完廁所回來整個人身上臭得要命,離他坐的近的幾個同學都默默把椅子往旁邊移了移。
他一把脫下校服扔到教室后頭,小小的眼睛里都是怒意。
周妄不好惹,也不能惹,他再次確信了這個事實。
但還是很生氣,花蝴蝶咬著腮幫子笑了一下,他一腳踹開桌子站起來,前面的女生受驚轉頭瞪了他一眼。
花蝴蝶壞笑著開口,“看我干什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