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大家即將各奔東西,去往天南海北,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老師們也很感慨,主任舉著酒杯,“同學們,恭喜你們畢業,以后都要前程似錦,常回家看看!”
不是回附中看看,是回家看看。
大家紛紛舉起酒杯,“謝謝主任!敬我們的青春!”
“敬青春!敬勇敢!敬自由!敬你我!”
此起彼伏的喊聲傳來,大家眼圈都有些紅,啤酒喝了一罐又一罐,那些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全都噴涌而出。
偏偏臺上那位又整了首悲傷的畢業歌,一圈人都沒有繃住,鬼哭狼嚎的聲音響遍整個茶餐廳。
方帥博夸張得很,哭得差點背過氣。
幾個女生抱在一起,眼圈也有些紅。
“他媽的,這傻逼搞事是吧,現在整這麼煽情的歌什麼意思啊!”
“傷心能走醫保嗎?”林數問,“我哭得好累。”
也許是受情緒和氛圍的感染,岑漾眼睛也有些紅,附中A班的這群朋友對她來說是特別的。
大家接納她、鼓勵她,每一個捧腹大笑的瞬間、為班級榮譽而戰的瞬間都和他們有關。
她很慶幸,碰到他們,并和他們成為朋友。
肩并肩的友情不遜于任何一份相濡以沫的愛情。
眼淚無聲無息掉出來,周妄掏出紙巾替她擦掉眼淚。
“我和夏天會一直在你身邊。”
【第112章 抱著我不肯撒手】
夏日晚風輕拂,歌聲仍舊在繼續,畢業但不散場。
最后大家都喝得昏昏沉沉。
還好電流清醒,在這種事情上沒出過什麼差錯,他一個一個聯系家長來接人,直到看到學生上車才放心。
嚴厲苛刻了兩年,但他也見證了這群孩子們的成長。
平日嘴上總罵他們,但其實沒怎麼讓他操過心,不管是在學習還是娛樂上,大家一直都很乖,從來沒干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下一秒,方帥博抓著電流的手臂,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電流新買的那件Polo衫上沒一處是干凈的。
方帥博醉的不省人事,說話還有點大舌頭,“牛老濕,窩會想泥的,泥也要想窩。”
電流悻悻笑了幾聲,沖著滿臉不好意思的家長來了一句,“這孩子,酒量好像不太好。”
家長架過方帥博,滿懷歉意開口,“麻煩你了劉老師。”
電流連忙擺手,“客氣了哈,快帶他回家吧。”
等所有學生都坐上車,電流才帶著幾個老師回去。
周妄沒喝醉,人相當的清醒。
一晚上忙前忙后光被某人使喚了,擔心她喝醉沒人管,酒也沒喝幾口。
岑漾酒量算不上差,啤酒喝了得有至少七八罐才變成現在這樣。
她喝醉了很乖,也不說話,更不鬧騰,就安靜地窩在周妄懷里。
真的很省心。
喝醉酒了的人身體都會比平常更燙一些,岑漾也不例外。
她的頭抵在周妄鎖骨窩里,呼吸噴灑出來的熱氣全都落在那里。
周妄仰著脖子避開這種無聲的誘惑,他喉結滾了滾,試圖降下車窗驅掃燥熱。
但窗外灌進來的風拂起岑漾的發絲,纏繞在他指尖。
操,周妄低聲罵了一句。
可能是因為難受,懷里的人拱了拱。
周妄低頭看了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問,“難受?”
岑漾忍著不適和腦子的眩暈感點頭。
點頭瞬間她的唇似有若無地拂過周妄的鎖骨,灼熱潮濕的感覺夾雜著溫熱的呼吸傳來。
周妄低頭笑了一下,他壓低聲音開口,眼底的情緒奔涌而出,匯集成巨大的海洋。
“我現在比你更難受。”
聲音又低又啞,夾雜著一絲欲。
但岑漾沒聽清,她腦子又陷入混沌,只一個勁兒往周妄脖子上蹭,試圖降溫。
周妄深呼吸了一下,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沖。
他真的想要她。
理智戰勝情感,周妄靠在椅背里罵了自己一句。
周妄,你真的是畜生啊。
司機開車很快,這一路對于周妄來說不僅難熬,更是折磨。
身體和心理上都是。
擔心岑漾走不回家,周妄讓司機把車開進了棲竹公館。
到岑家門口時,岑漾仍舊沒清醒過來。
周妄扶著她的肩膀去敲門,孫姨和岑母都被嚇了一大跳。
“漾漾,怎麼喝成這樣?”
岑母把岑漾拉到懷里,試圖架住她,但喝醉了的人重的要命,岑漾腿也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周妄眼疾手快地摟住岑漾,對著岑母開口,“阿姨,我抱她進房間。”
岑母連忙點頭,又讓孫姨去準備醒酒湯和冷毛巾。
得到同意之后,周妄直接打橫抱起了岑漾,這點重量對他來說其實很輕。
上樓梯那幾步路岑漾明顯有點難受。
周妄低頭看她,哄著她,“馬上到房間了。”
半分鐘后,岑漾被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
周妄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他替岑漾蓋上空調被,“阿姨,辛苦您照顧她。”
有禮貌又知道分寸。
岑母笑著應了一聲,她也聞到了周妄身上的酒氣,“小妄,你也快回去,洗個澡早點睡覺。”
周妄笑著嗯了一聲,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岑漾。
房間陷入安靜,岑母和孫姨忙前忙后,尤其是岑母,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岑漾身邊。